“人皇大人，属下……”
云倚天骤然感觉到无上压迫，惊得浑身一震，双膝顿时软了，便要跪下来。
他此刻，感觉自己就像是牧九格手里的小蚂蚱。
只要牧九格稍一用力，他就会被碾成齑粉！
“跪什么？”
牧九格却是笑了一声，生生地捏住云倚天的肩膀，让后者跪不下去。
“我……”
云倚天惊恐地抬头，一张脸都是煞白煞白的。
牧九格该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杀了他吧。
而他又想到，牧九格没有杀御书衡，甚至还让御书衡守护天梯。
难不成，牧九格早就想好，要让御书衡取代他这位天道阁主？
一念及此，云倚天的心瞬间拔凉。
“你是天道阁主，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跪呢？”
岂料，牧九格却是突然松手，神情淡然地笑着说道。
“人皇大人明鉴，属下绝对没有任何阴谋！”
云倚天大汗淋淋，赶紧说道。
“呵呵，本座说你有阴谋了吗？”
牧九格淡然一笑，看向天梯之前的聂天，不再理会云倚天。
云倚天则是呆愣在原地，好似石化一般，一动不敢动了。
天梯之前。
聂天身上的大道光柱，许久才散去。
此刻，他站在天梯外一米处，正仔细地感知天梯所释放的大道威压。
三千天梯，所代表的乃是三千大道。
之前。
聂天便已经感觉到，三千大道的天道圣韵，非同寻常。
这跟他之前所经历过考验，都不一样。
站在天梯前，仿佛真的面对着三千大道一般。
那种巍峨，浩瀚，雄浑，浩荡，简直强大到极致，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渺小和绝望之感。
“聂天，这天梯非同寻常，不仅象征着三千大道，而且还蕴含着最原始的生命气息。”
这时，小肥猫的声音响起，极为罕见地严肃说道。
“最原始的生命气息！”
聂天听到小肥猫的话，不由得心头一震，竟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震撼。
“嗯。”
小肥猫沉声回应，道：“聂天，你可知道，生命的本质是什么？”
“嗯？”
聂天不由得眉头皱起，不太明白小肥猫的话是什么意思。
“生命的本质，从天道层面来说，乃是阴阳交融。从人道层面来说，则是男女之爱。”
小肥猫接着说道。
“呃……”
聂天不由得愣了一下。
天道！
人道！
阴阳交融！
男女之爱！
这就是生命的本质吗？
“你看这天梯，像什么？”
这时，小肥猫突然问道。
“嗯？”
聂天眉头再度皱起，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天梯。
天梯有两条，层层对应，像是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藤蔓，螺旋上升，不见尽头。
“还看不出来吗？”
小肥猫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了。
“有点像阴阳太极图，又有点像两条交缠的蛇。”
聂天嘴角扯了扯，说道。
刚才一瞬，他仔细观察的时候，在天梯上，感受到了庞大而蓬勃的生命气息。
这生命气息，不同寻常，乃是一种极为原始的生命冲动。
似乎。
接近于生命的本源！
“没错！”
小肥猫有些激动，说道：“这就叫阴阳互通，乾坤相融。创造出这个天梯的人，非同一般。本尊甚至觉得，这个家伙，极有可能已经参悟了生命的本源法则。”
“本源法则！”
聂天听到这四个字，不由得双眸炽热一颤，震惊不小。
掌控本源法则者，乃是主宰。
难不成，创造出这个天梯的人，是一尊主宰？
天梯是牧九格开启的，但却未必是他创造的。
牧九格背后之人，是御苍穹。
这天梯，极有可能是御苍穹创造出来的。
那岂不是说，御苍穹是一尊主宰！
一尊掌控了生命本源法则的主宰！
“咕咚。”
聂天一念及此，忍不住喉咙滚动，狂咽口水。
牧九格只是半步主宰，便已经压得一众巅峰强者抬不起头来。
如果御苍穹是一尊真正的主宰，其实力绝对碾压牧九格。
那要是在苍穹古路中遇到御苍穹，岂不是只有任其宰割的份？
“掌控本源法则者为主宰。本尊记得，悠悠万古之中，曾掌控过本源法则的，只有混沌之皇和九大古圣尊。”
小肥猫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说道：“但即便是混沌之皇和九大古圣尊，也只有其中较强的几人，曾掌控过本源法则。”
“嗯。”
聂天平静了几分，沉沉点头。
这些，他已经知道了。
“本源法则，所蕴含的力量，超乎想象。”
小肥猫继续说道：“混沌之皇和九大古圣尊，只有在其全盛的巅峰状态，才有可能掌控本源法则。一旦过了巅峰状态，本源法则就会脱离他们的掌控。”
“嗯？”
聂天顿时眉头紧皱起来。
按照小肥猫所说，岂不是成为主宰的人，过了巅峰期，修为还会再回落回来？
“曾经成为主宰的人，就算失去了对本源法则的掌控，但也会保留对本源法则的领悟，修为大致维持在半步主宰。”
小肥猫当然知道聂天在想什么，沉声说道。
“原来是这样。”
聂天明白过来。
很明显，御苍穹早已过了巅峰期，就算出现，至多也就是半步主宰。
但！
即便是半步主宰，对他而言，也是完全无法撼动的存在。
“这世间的任何一种力量，都是一把双刃剑，本源法则也不例外。”
接着，小肥猫又叹息一声，说道。
“确实如此。”
聂天目光微凝，沉沉点头。
他这一路走来，对力量的领悟，超乎常人。
任何力量，对武者而言，都是双面的。
最基本的，武者服用丹药，固然能提升实力，但若是丹药过于强大，则会又爆体而亡的风险。
除了丹药之外，其他的各种力量，天材地宝，血脉之力，传承之力等等，都是如此。
“相对于本源法则而言，武者就像是一个载体。”
小肥猫接着说道：“本源法则在赋予武者强大战力的同时，也对武者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当武者的身体，衰弱到无法承载本源法则的时候，便失去了掌控力。”
“原来是这样！”
聂天双眸微微一颤，说道：“那若是将本源法则融合呢？”
“融合？呵呵。”
小肥猫听到聂天的话，却是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