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怔在原地发愣,一个小丫头跑进来嚷到:“七巧姐姐,快去快去,云姨娘叫跟小姐的人呢。”七巧赶紧收回手,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说:“墨玉也在那里呢,急着来叫我作甚。”小丫头急的跺脚,说:“诶呀,姐姐去了就知道了。”
苏岫珑的声音在七巧身后响起:“云姨娘面前,姑娘少提墨玉为妙。”两人一回头,只见苏岫珑正弯腰捡起了飘落在地上的药方,站起身,慢慢向七巧走来。七巧赶紧接过药方,红着脸低下头,轻声说:“多谢苏大夫提醒。”说完,转头就走。
苏岫珑看着七巧像一只小鸟一样轻快地跑走了,笑着摇摇头,迈出门槛,自己走出去了。外面自有小丫鬟接了他出去。这边七巧跟着小丫头一路小跑,来到黎明曜房间里,只见云姨娘和墨玉一坐一站,一人占据着一个屋角,互相不看对方。七巧匆匆瞥了墨玉一眼,见她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得走到云姨娘身边,行了一礼,说:“云姨娘,我把药方带来了。”说完,把药方双手递上。
云姨娘接过药方,眼睛却看在七巧脸上,说:“以后快着点,小姐身边不能断了人。”七巧皱着眉头,满腹疑虑,刚要开口问,脑子里却响起了苏岫珑的声音。
一向直肠子的七巧,这次却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低着头恭敬地说:“谨记云姨娘的教诲,没有下次了。”
墨玉抬头看了七巧一眼,又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丝毫不乱。云姨娘也没看她,回身把药方递给小丫头,让他们到厨房去煎药,嘱咐了七巧几句,起身就走了。
走到门口,云姨娘脚下一顿,面无表情地看了墨玉一眼,什么也没说。墨玉低头行礼,也没有话。云姨娘整了整衣服,转头就跨过了门槛。
七巧一肚子疑问,但是看墨玉也没有任何想说话的意思,只能按下这好奇心,走到黎明曜床边。只见黎明曜烧的面色通红,闭着眼睛还没有要醒的意思。七巧只能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守着她。
过了一会,厨房的婆子送了药过来,墨玉这才起身,走过去接过了药,转身走到黎明曜床边,轻声对七巧说:“你叫醒小姐,我来喂她吃。”七巧点点头,轻轻拍拍黎明曜的手臂,轻声唤道:“小姐,小姐,醒醒,我们吃药了好吗?”
黎明曜缓缓睁开了眼睛,“嗯”了一声,挣扎着就要坐起来。七巧赶紧找来一个大靠枕,垫在黎明曜身后,自己又半抱半扶着她,让她坐稳了,这才示意墨玉来喂药。墨玉一拧身坐在床沿,垫着块手帕子,一勺一勺耐心地给黎明曜喂药。
吃了有半碗,黎明曜呻吟一声,叹道:“坐不住的,让我躺会。”说完,身子受不住地就往下滑。七巧赶紧护住黎明曜的头,慢慢放她下来躺好,墨玉则站起来,把药放在暖壶里,反身和七巧一起给黎明曜盖好被子。
过了一会,墨玉悄声说:“七巧,等一会少主和王爷肯定都要来的。我们赶紧给小姐把药喂了。等会送了二和药来,小姐头遍还没吃完,又要怪罪我们了。”七巧点点头,又轻声唤醒黎明曜,和墨玉两个人合力把剩下的药给黎明曜灌下了肚。
果然,没过一会,阳星曜先进来,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黎明曜,皱着眉问了七巧和墨玉,也没说什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又过了一会,九王爷扶着云姨娘也过来了。墨玉自觉地挪到屋角,尽量拉开自己和云姨娘的距离。
九王爷问了几句,都是云姨娘和七巧代为回答。突然,九王爷转向墨玉,问道:“玉儿,在这里可还习惯?”
七巧也跟着一起看过去,只见墨玉嫣然一笑,低头行礼,说:“多谢王爷关心,小姐待人宽厚,七巧妹妹也很和善,我在这里过得真的很好。”
九王爷点点头,说:“那就好。”转过头去,直到离开,也没再和墨玉说过话。
七巧实在想不出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纠结,而且黎明曜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她也分不出心来,只得暂时按下,照顾小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