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子海的呼噜声吵的睡不着,本身就有烦心事,再加上有人吵,秦美丽感觉脑子不够用了,于是穿戴好了就出了门,虽说大夜里的不敢哪儿都去,哪怕是在自家门口站一会儿也是好的,就算是冻着也不想听那吵人的呼噜声,实在是烦人。
今天傍晚的时候苏子海给公公写了保证书,可那有个屁用,说白了就是一张纸,哪天应该偷偷的把保证书偷出来毁掉,不管以后抱不抱养二哥的孩子,这张纸都不能留。
想要苏子海和自己搬出去,这个家以后就是她任时玥和苏子辰的了,想的美,如果一辈子连个安身立命的窝儿都没有,还混个什么劲儿,以前的秦美丽聪明漂亮,顶多为自己想的多了些,可看看现在的自己,身材吃的像个球,再也没有过去的苗条了。
任时玥也总用这个打击我,秦美丽也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将身上的肉给减掉,不能让自己这么胖,看看任时玥,直到怀孕要生了,估计体重都没有自己多。
西北风呼呼的刮着,秦美丽的人冷,心更冷,原本以为找个丈夫能尽快脱离娘家,原有的幻想现在也都不剩什么了,只是没想到自己赌的有点儿大,把未来赌在了一个没什么上进心思的人身上了,结果就是输,而且输的彻底。
秦美丽哭了,哪怕是流出来的眼泪就要快结成冰条了,秦美丽也不在乎。今天特别冷,小风儿一吹,冷的刺骨,以前为了钱着急,现在工资翻倍了,也没的求了,但人活一辈子,谁能嫌钱烫手呢?女人这辈子如果连孩子都生不了,就是失败的人。
原本就够失败的了,挣钱没有她任时玥多,什么都不如她,就连生孩子这么简单的事儿都比不上她,秦美丽想过,自己和她上辈子到底结了多少怨,多少仇,这辈子才要这么别扭的在一个院子里,一个家里生活。不甘心,永远都不会,迟早有一天,我秦美丽要超过她。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得让任时玥佩服自己一回,要不然白来人世一趟。
从结婚到现在,挨了好几次打,就没离开过任时玥,有的时候不是她打的,可次次都是因为她,秦美丽就是不甘心,想要打回去,可偏偏还没有机会。
原本以为能提前生个孩子,自己怎么也能赢一次她任时玥,可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秦美丽恨啊,恨的牙都疼了,可还是不如她,老天爷也不开开眼,怎么就不能成全自己一次呢?
看着不远处五保户王大娘家院前的歪脖树,好似有一抹白影在晃,秦美丽越来越害怕,也不知道怎么了,站在原地腿也动不了了,想要回院子,可是腿就跟被人抱住了似的动不了地方。
秦美丽害怕了,想要大叫出声,可是大夜里的,谁能听的见,后悔了,要是不出来就好了,是不是自己太不是东西了,连老天爷都想惩罚自己?
秦美丽的叫声引来了苏立冬,一个七十岁的老公公,打开院门就喊着,“老四媳妇,大夜里的不睡觉,在这儿嚎什么丧呢,还不进来?也不担心有狼给你叼走了。”
秦美丽发现,经过公公的叫声,自己的腿也能动地方了,赶紧就转身向院子里跑,进院子时还差点儿没把公公给撞个跟头,这一下也把苏立冬吓个半死,“你大夜里的往外跑干嘛?站在外面惨叫的离谱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去治。”
秦美丽不敢进西厢房了,跟着公公进了北屋,然后就说:“爸,我问您个事儿,您一定要和我实话实说,千万不能骗我。”
苏立冬没好气的问:“赶紧问,问完了就给我回屋睡觉去,老四干嘛呢,也不说管管你。”
“爸,就咱们家西南边五保户王大娘家前面的那棵歪脖树是干净的吗?”
苏立冬听的头都大了,“什么叫干不干净,一棵树,除了树叶儿还能有个啥,大冬天的,除了树叶就剩下树枝儿了,你问这个干嘛?”
秦美丽有点儿着急,“爸,我问您的干不干净不是说树叶,我是说以前这棵树是不是吊死过人?而且还穿着白衣裳?”
苏立冬很诚实的告诉了她,“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记起来了,有十几年了吧,当时是有个女的想不开了在那上吊死的,不过是不是穿白衣裳就不知道了。你问这个干嘛?”
秦美丽一听哭的更凶了,“爸,我真的看见了,就那棵歪脖子树那儿,有个白影,长长的头发,白色的,还穿了一身白衣裳,我看不清她的正脸,一直是后背,吓死我了。”
苏立冬的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还是说:“你呀,大夜里不睡觉,自找的,你能看见个啥,能看见这些东西的,都是没开过眼的小男孩儿,你能见个鬼。告诉你,你就是给冻的,冻傻了。赶紧回屋,一会儿老四就得找你。”
秦美丽抹着眼泪,“爸,我不敢了,以后都不敢出去了,您陪我去西屋行不行,我不敢出门了,我害怕,真的怕,我快要吓死了。”
苏立冬心想,还真有你这个败家娘们儿怕的东西,不过从此以后也好办了,知道该怎么让她听话了,老四媳妇,你总算是有点儿贡献,让我知道你怕什么了。终究是个年轻的小丫头,再是个女人也不行,身体的抵抗力差的远唻。
送秦美丽进了西厢房,苏立冬还把老四揪起来骂了一顿,老四被骂的有点儿冤,“大夜里的连你媳妇都看不住吗?往外跑都不知道,赶紧的,估计冻坏了,以后睡觉的时候惊醒着点儿。”
苏立冬前脚出门,就听见老四骂着媳妇,“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这么冷的天还往外跑,外面有什么吸引你的,是有鬼还是有魂儿啊,你怎么跟我大嫂一样,是个神经病吧?”
一听这个,秦美丽就害怕了,躲在被窝里就开始哭,哭的苏子海烦死了。
苏立冬回了屋,看着老太婆睡的挺香,不过还是不放心,伸手往她的鼻子下面试了试,有呼吸,这下苏立冬才踏实。
虽说不如故事里讲的恩爱夫妻,可怎么也生活了几十年,还有几个孩子,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儿女都大了,老了谁也指望不上,还得说老伴儿。
万一有一天躺在炕上不能动了,还得是老伴儿能给自己倒口水喝。
想到老四媳妇害怕的事儿,苏立冬也在心里琢磨,难道她真看见了,还别说,十几年前,那棵树上吊死的那个女人还真的就穿了一身白衣裳,不过头发不白啊。
看看了钟点儿,刚才在院外叫她回来的时候,应该是十二点刚过一会儿,不会真的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