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上班离开家的时候,还在听公公说呢,“老二媳妇,记得和你三叔说事情的时候注意点儿,别让你三叔知道家里太多的事情,多难为情,有事儿了找老三,不太合适。”
时玥原本一只脚都踏出了家门,随后又转身走进了院子,“爸,求人帮忙总得说实情,要不然三叔怎么帮啊,如果三叔有认识的人还得托人去打听,和医生谈的时候也得知道一些内情,如果想要隐瞒着说话,恐怕也有麻烦,您和三叔是亲兄弟,一家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看公公没说话,时玥转身就走了,苏立冬想,你哪儿知道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呢,要是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是亲兄弟不假,可这亲兄弟也说不准哪天为了孩子就对薄公堂了呢。
自己的隐忧谁能懂,如果不是老大媳妇的这个事儿,自己是不会求到老三头上的,哪怕是死也不愿意,生怕老三过来抢孩子,老二进家门,身体不好,一直有病,自己那个时候也没少出力,可也不能看着老二这么小就走了呀,就算不是亲生的,按辈分也是大伯,真的做不出来。
幸好老二平安的长大了,要不然都对不起老三,亲兄弟的这些事,自己和老三心里都清楚,但不必讲给外人听,有些事哪怕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讲,想想这二十年,苏立冬也挺欣慰的,老二是个好孩子,虽说现在总是偏着媳妇,可总的来说,已经不错了,比老四强。
有的时候苏立冬甚至觉得,如果时间停止在这一刻也值得了,兄弟很好,儿子不错,这一辈子还求什么,唯一觉得认为对不起的就是弟媳妇了,可当年她也是点头的。
想到这里,苏立冬不禁看向刚出屋门的老二,还别说,长的越来越像老三了,不知道能瞒多久,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说,孩子们能发现的话,到时候再说。想到这里就难过,人这辈子,什么事儿都得遇上,当年的自己和家人,能在战火中生存下来就已经赢了很多人,活着不容易。
现在家里遇到了这样的事儿,总得熬过去,嫁进了苏家的门,就不能对不起老大媳妇,她好不好的另说,但在这个时候,不能对不起人家闺女,不管花钱还是治病,不能耽误,就是不知道老大能不能扛的动啊,千万别干坑人的事儿,还有孩子呢。
心里琢磨的事儿也不能对任何人讲,只能告诉自己,这个家里的人,不管是谁,要是敢说不管,自己不会放过他,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既然是难关,闯过去就是了。
只是这日子难熬啊,以前是为在炮火下能活着,现在也得活着,都不容易。苏立冬也在给自己打气,从一九零三年出生到现在,什么事儿没经历过,就不信,这个事儿过不去了。
时玥下了公交车直奔团里,就希望在一早能遇到三叔,只是让自己没想到,还没进团里呢,就在街上碰上三叔了,时玥赶紧拉住了三叔,直接就把家里的事说了,然后看三叔一脸的不相信后才说:“三叔,我公公婆婆还有大哥、子辰和子海的意思是您认识的人多,想让您问问在精神病这个科室有没有认识的医院或是大夫,找个熟悉的人看病心里多少都有底。”
三叔想了想,然后才叫时玥一起走,然后才说:“我还真没有,这么多年了,没听说身边有人得了这种病,这样吧时玥,你也不用着急,回去告诉我大哥和大嫂,还有他们几个孩子,先别着急,当时看的那个医生应该给开了药,先吃着,控制一下病情,我这边也托人问一下。”
“明白了三叔,我一定将您的话带给我公公婆婆他们,这个病本就是需要长期治疗的,也不急,有呢更好,没有也得看病,早上我公公看我出来还说呢,让我谢谢三叔,家里的事公公婆婆也是急的直上火,脸色也不是很好,这一宿基本上就没怎么睡,谁家出了这样的事不得担心呢。别看我公公平时脾气不太好,可他不是坏人,就是比较封建和固执,他没有坏心眼儿。”
苏立春听了这个乐啊,“我大哥的为人我了解,你说的三叔明白,放心,这件事我会问。”
“多谢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