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噗呲,噗呲,噗呲……”
被不知名的声音吵醒的林楚,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发现四周还是漆黑一片,就知道时辰还早。
她慢慢挪出俩丫头的包围圈,披了披风就往外面走去。
白天水喝多了,她这会……快被憋炸了。
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她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个迷你版手电筒,强光一照,角落里的虫子就四散逃去。
她又仔细扒拉扒拉,发现没有别的陌名活物了后,这才安心,解决自己的事。
拿着手电筒,一甩一甩的往回走时,林楚又听到了“噗嗤,噗嗤”的声音。
而且那声音,离着她很近。
小腿微微打抖,面儿上却还淡定的一批,小小的手电筒,既当作照明,又被当了武器,被紧紧抓在手里。
林楚虽然害怕,但好奇心更重,挪动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往声音来源处走去。
“啊~唔~”
失重的感觉出现时,她下意识的尖叫出声,只是——才发出半个音,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
“呜呜呜……”
四目相对,她也只看到半张脸,跟一双熟悉的眼睛。
纳兰冥……
是你吗?
见她突然不再挣扎,那人眼睛里带了点儿疑惑,但还是警告道:“别出声,不然,小心爷要了你的小命。”
声音沙哑低沉,不似纳兰冥那般有少年感。
不是吗?
林楚的眼眶有些泛红,还有些发热。
不过还是点了点小脑袋,表示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
那人见她如此乖巧听话,反而有些不放心起来,犹豫了片刻,慢慢松开禁锢她嘴巴得手,但抵在小姑娘腰上的刀却没有挪开的意思。
是啦,纳兰冥可不会拿刀子对着自己……
心里多少有些确定,眼前的人,应该不是,她要找的人,林楚刚才死机的脑子,才开始转动起来。
她眼珠子一转,对着眼前的人说道:“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带的有药,可以帮你处理伤口。”
小姑娘此时虽然是少年打扮,但也只是衣服跟装束的区别,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她是个姑娘家。
更何况,她说话温柔软糯,声音不作任何掩饰,俩人还靠的那么近,呼出的气息,都打在了他的脸上。
林楚直视着男人的眸子,在等着他的反应。
她并没注意到,黑夜下,男人红到滴血的耳朵尖。
见他半天没有动静,林楚没忍住,举起爪子,在他面前挥了挥。
男人条件反射般动了动手里的匕首,忽觉不对,又又往回收。
“撕拉~”一声轻响,俩人同时低头,就看到林楚那条脆弱又无辜的腰带,落在了地上。
男人:……
林楚:……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男人,带着黑色面罩的脸上,虽然看不到红没红,但应该挺疼的,没看到人都往后趔趄了好几步嘛。
林楚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捡她的腰带,然后冲那人冷冷的哼了一声。
男人:……
“噗~”吐血三升,晃了晃身子,沉沉的往后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天光已经大亮,男人也躺在了破庙的草堆上。
他想起来,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着,想开口,嘴上还被贴着东西。
他只能:“呜呜呜……”
唔唔了半天,才看到一个胖子,一瘦子朝他走来。
只是他们的手里——还各自拿着一根棒子。
男人眼皮直跳,身体蠕动着想往后躲时,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道:“打坏了你们治哈。”
果然,他们手里的棒子最后也没打在他的身上,只是一人一边的戳着他,怼的他生疼,却说不出话来。
“来,把这个给他喂下去。”
林楚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递给那胖子,也就是吴狄。
其实吴狄也不是胖,而是有些壮,肉乎,圆润……他自己说的。
“我来,我来,我来。”
不知道从哪跑过来的大宝儿,看着他们家少爷明显有些不情愿的脸,连忙接过这个伺候人得活儿。
只是——主子都是这个德性的,下人能有多良善。
刚刚还笑眯眯的大宝儿,转头就一把撕开那人嘴上的东西,照着那人的嘴巴就把药给灌了下去,头都不带给他抬一下的,就让他平躺着。
他是个下人,自然知道怎么给人喂药才会不撒。
林姑娘亲自调配的药材呢,可不敢浪费。
所以,药一滴没撒,就连那人呛声,差点喷出来的,都被他捏住下巴轻轻一提,又给咽回去了,然后又给他把嘴给封上了。
男人:……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吴狄跟林四郎看着大宝儿的表现很是满意。
尤其是林四郎,天知道他昨儿起夜,找不着他幺妹时有多害怕,后又见她衣衫不整的从外面回来时有多绝望。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住抬脚,朝那人身上又踹了两下,虽然不重,但也挺疼。
“好啦四哥,差不多得了,快过来吃饭。”
“哎~”
林四郎临走又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这才转身去端自己的碗。
倒是林楚,端了碗肉粥,走到了男人边上,盘腿坐在他的面前,先吸溜吸溜喝了两口,觉得有些烫,就先把碗放下,抬头看着男人。
见他正看着自己的碗,林楚笑了,问道:“想吃?”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个不屑的表情,将脸扭到了一边去。
正好,被来凑热闹的吴狄给瞧了个正着。
他也端了个粥碗,同样,嫌烫。
见那人竟然那么嚣张,给他气的不行。
“大宝儿,给我将他的脑子转过来!”
刚喝了一口粥,还没来得咽的大宝儿:“咕噜~哎~来啦少爷。”
大宝儿噌蹭蹭跑过来,将那人脑袋掰过来,面向众人。
这时,大家都凑了过来,而且……动作统一全都捧着粥碗。
如果说一开始,只有林楚自己一碗肉粥时,那味道是清香。
但现在,一下出现那么多,味道就有些浓重了。
饿了好几天,还受着伤,刚才又喝了碗苦药汁的男人,此时闻着那香味儿就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