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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原来是桑陌。
“哦。”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对,自己什么时候叫他哥哥了?
易谙又是怎么知道的?
桑陌自己一直在自娱自乐而已,不过,她也没什么必要跟易谙解释……
“所以,你承认了?”
易谙的眸间忽然跳跃了几下,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而不见底,“谁允许你,叫他哥哥的?”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那个小间谍告诉你的?”
纪晚瞥了一眼车外面的易河,对方正在环顾四周监视着来往的车辆。
“不过,你管得着吗?”
纪晚伸开袖子将衣服脱了下来,她从来不会委屈了自己,更是从来都擅长于挑衅别人。
这一点,平日里的易谙是非常清楚这一点的。
可如今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是这么上了她的套,当看到她与别人在一起的时候,真想弄死他。
勾肩搭背的咸猪手,该剁。
胡乱瞟眼珠子,更是该挖。
当他听到桑陌让她叫哥哥的时候,他真想立刻回来弄死两个人。
哥哥,能是她随便叫的?
“易老师,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老师了。”
“就算是,你也管不到我这里。”
纪晚舒舒服服的将衣服搭在腿上,眉眼中带一丝不爽与危险。
她最讨厌的,就是被束缚。
易谙眼中沉沉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下一瞬间就要呼之欲出,他忽然抬手,握上了她的手腕。
许是刚刚在车里,空调开的太久了,易谙应该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触感一片温热。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
你丫的,竟然想当她爹?
“易老师,是觉得自己风烛残年了吗?”
你要真有纪放那个年纪,她这拳头想必也就打不出去了。
纪晚背靠在后座上,她身体被迫的向后仰着,但即便是被挤到了狭小的空间之内,却也是丝毫不慌。
桃花眼底,满是淡定。
易谙眸间闪烁,忽然轻笑而起。
“伶牙俐齿。”
他靠在她身旁,甚至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公分,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压在她的脖梗上。
两人之间的气息逼仄又……暧昧。
可她眼中清明,甚至没有一丝慌乱。
仿佛拿准了他,不会对她下手一样……
“不过你都说了,我既然不是你的老师,总应该对我换个称呼吧,你说呢?”
易谙眼中颇深地看着她,似乎对这件事情尤为的执着。
不错,他确实小心眼。
说到底,他还是介意那个称呼。
“可以啊,你想听什么。”
被迫在小角落里的纪晚淡定又懒散,这一刻似乎很好说话。
漆黑的眼珠在眼眶中打了几个滚儿,在认认真真的思考。
不觉易老师,那就叫……
“易师父?”
“太土。”
脑洞到底有多大,太能想了点儿。
……
“易先生?”
“太俗。”
俗气一点好啊,不是正配你吗?
……
“易谙?”
“太陌生。”
呵呵,我们本来也没有多熟。
……
“易少?”
“太普通。”
……
“易…哥哥?”
“太……”
他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差点脱口而出,神思回来之后,易谙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响,激起了一片浪花。
或许是说出口的话恶心到自己了,纪晚下意识的动了动身体。
易谙眼中泛起了暗芒,却似乎把她圈的更紧了些,“我觉得这个称呼……”
“甚好。”
“……”
想得美。
纪晚心里呵呵了两声。
果不其然,这个闷骚鬼。说到底不就是想听那两个字,非要绕那么大的弯子。
“陆简,是你搞的鬼吧。”
若非如此,陆简也不会在出发的前一刻,才接到了欢娱的紧急通知。
既然能将易河派过来做她的助理,易谙自然是个能耐大的,在欢娱动动手脚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而她之所以没有理会这件事,也不过是因为易河,正好是一个趁手的打手而已。
带着他,比较方便。
“不把他支开,我怎么见你。”
倒是理直气壮的很,易谙在她耳边大言不惭的说着理由。
就算那个经纪人在,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总归她将纪晚护的太严重了……
他不太好下手。
“有什么事情,吩咐易河就行。”
“就你那个笨蛋手下?”
纪晚也不会客气,“他除了当个打手,别的地方基本就是废柴一个。”
“话说回来,你倒是可以好好教教他,身为保姆的自我修养……”
那张嘴一开一合,殷红的唇畔不点而朱。
易谙眸间越深,“好,让他报班学习一下。”
那还挺合心意的。
被顺了毛,纪晚浑身说不出的舒服和自在,桃花眼满意地弯弯曲曲。
即便是易谙禁锢着她,她也知道他不敢对她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
“记得,以后别再叫我易老师了。”
易谙忽然开口,嗓音难免有些沉着低压。
纪晚还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个称呼,有着这么大的怨念。
既然你说不,她偏要反着来。
天生反骨。
“为什么呢,易老……”
然——
唇畔中的话语,没能流露出来。
似乎着了魔一般,几公分之外就是那张不断挑衅他的唇角。
“因为,我不想搞师生恋。”
易谙从不是那种容忍的良善之辈,既然可以,他会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脑袋精准的落了下去。
又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一抹殷红……
两唇嵌合。
车内开着空调,不经意间,温度仿佛又升高了几许。
如同掠过湖水一般,没有了动作。
唇畔传来的触感有些冰凉,还有点儿软软的,蓦然间发散着一股冷香。
他,吻了她。
易谙眉目间虽有犹豫,却无懊悔。
既然不想就此离开,他干脆加深了动作,一手覆在了她的锁骨位置,纪晚的脑袋被迫抵住后座。
她如今,脑瓜子嗡嗡的。
就在一分钟之前,她的脑袋还大言不惭的跟她说着——
放心吧,那个老狐狸绝对不敢动你的。
结果呢?
那个狗在啃她,现在正在啃她。
……
天生反骨。
她骨子里的天性,就是不受人束缚和压制,即便一时的恍惚却不代表她就会受人压制与胁迫。
易谙想好了一切后果。
然,纪晚轻松挣脱了他的桎梏,拉过他的领口,反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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