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弓箭手长时间射箭,却是要在手指上带上扳指的,但以叶尘的肉身强度自然用不着。
只是刚刚扯动弓弦,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长弓的弓臂唰的挺直,带起的断弦差点抽在叶尘的脸上。叶尘脸抽了一下,有些无奈的把断弓丢在脚边。这张弓方才连续使用,现在终于支持不住了。这也是他今天用坏的第五张弓,原本十里堡宋军大营中精心保养的两张上品三石硬弓全都毁了,现在用的军中制式一石硬弓,质量不算出色,很容易就会损毁。实事上,以他这般频率射箭,若寻常人早已伤到胳膊,但以叶尘的肉身自然不会。
叶尘自己八石宝弓每拉一次费的力气不小,更何况杀这些普通士兵却是没有必要,所以用的是军中制式硬弓。
“拿弓来!”接过旁边黄楼平亲自递上来的长弓,叶尘转了转手腕。他能左右开弓,一条胳膊累了,就换另一条胳膊,他现在每射出一箭已经精准的难以想像,所以他如今感悟的是如何控制力道,以最小的力气,甚至不多费一丝力气将敌人射杀。
“等城中箭矢不足五千支时,便给刘石军说,让他们将箭矢全部拿给我,以免他们浪费不少。”叶尘一边试了试硬弓,一边对旁边黄楼平说道。
这样说着话,叶尘一边盯着对面的敌阵,他的手突然停住了,今次出阵的敌军依然有五千左右,但他们最前面却是另有三百多人。
随着来人越走越近,叶尘的脸色则一点点的阴沉下去,脸色比中午时候他被党项两万多骑兵最开始围困在这十里堡中时还要难看。这三百多人不是党项人,而是汉人,其中还有四十来人是被反绑着双手。
被反绑着双手的是四十多名宋军,其他人则是宋国附近村镇里面的百姓。
刘石军在第一时间内便认出,那四十多名宋军是通往黄家堡和庆州方向 看守两处烽火台的两个都里面的人。这些人是他的部下。他们如今和附近村镇的一些百姓被赶到了阵前,被逼着向城墙走来。
城墙上,数千只眼睛盯着这三百多人的动作,不知他们是要劝降还是被逼着当肉盾或者纯粹是为了影响守军士气。也有抱着侥幸心里期待宋军能够打开城门出城救人。当然即使下令这样做的拓跋真厉都对宋军会出城救人不报多大希望。
“给黑月和刘石军传令!”叶尘没有犹豫多久,轻声对旁边黄楼平说道,“让刘石军下令打开城门,黑月带四百黑骑兵到城下准备!听到我的号令,出城救人!”
黄楼平犹豫了一下躬身应诺,转身去给两人传令去了。
与此同时,叶尘一招手,旁边胡三光已经命人将叶尘八石宝弓递了过来。
这时城下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叶尘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党项人拿着一条血淋淋的胳膊在手中晃着。而他身前一名被俘的军卒,已经滚倒在地上,右臂没了,鲜血淌了一地。等他滚得没了气力,另一名党项人上前去,踩住背,把剩下胳膊和腿一起都砍了下来。刚才这名被俘的宋军士兵想要反抗,不想给党项人当肉盾,所以才被党项人随手砍了四肢,如此折磨。
叶尘见此,眸中寒光瘆人,听了黄楼平传达的命令刚刚跑来,准备劝阻叶尘的刘石军被这眼神一瞪,心中一寒,不敢再说什么,直接转身对旁边亲兵下令做好开城门准备。
叶尘对刘石军说道:“不要让你的人射箭,你们看着就行了。好了,现在可以下令开城门了。”
说着话,叶尘已经举起了手中八石宝弓,此时城下三百多俘虏距离还在一百步,除了驱赶他们的三十多名党项人之外,五千名准备攻城的党项人和一支人数同样在五千准备冲城的骑兵则在这三百多俘虏后面百步之处。
从第一支箭如流光一般射出,城头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看清叶尘射出的箭和他的动作。总之三十多声惨叫之后,藏身在三百多名俘虏后面的三十多名党项人全部死了。四五息时间内,射出近四十箭,于百步之外射杀大半身子藏身在俘虏之后的党项人,无一箭落空,这已经超越了寻常人理解的范畴。
不说城头上众人和城下后方的党项人如何震惊,早在叶尘射出第一箭的同时,城门就开了,黑月带着五百黑骑如一股黑色的旋风冲了出去。
不用叶尘和城头上的人提醒,那三百多汉人便全力向十里堡亡命般跑了过来。
虽然事发突然,但党项人反应也不慢,黑骑出城的瞬间,党项五千骑兵也冲了过来,双方距离三百多俘虏距离差不多,但是因为俘虏本身还在向城门方向跑,所以最终五百黑骑兵还是拦在了党项五千骑兵之前。
黑骑虽然厉害,党项骑兵却也比黑骑兵弱不了多少,所以五百黑骑对阵五千党项骑兵自然不是对手。若是寻常宋国骑兵此时都不一定有这个勇气去上场。但黑骑不一样,叶尘一句命令,即使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但是,叶尘自然不是让他们去送死,或者说以他们的命去换那三百多百姓的命。
八石宝弓拉满,体内精纯的真气被叶尘以特殊的秘法变得极为狂躁,然后强行灌注到武器司研制的特制钢箭之中,射了出去。
这一箭射出,叶尘脸色微白,可见这一箭对他消耗也是极大。
犹如雷鸣般的破空声刚刚响起,叶尘的箭已经射在了与五百黑骑迎面冲来的五千党项骑兵中间最前面一人身上。
这人是拓跋氏部落一名头领,是拓跋真厉的亲弟弟拓跋真铁,在党项七部中也是以勇武出名,马上战技更是极为厉害,但在叶尘全力一箭之下,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钢箭从他心口上一穿而过,射在了后面一名骑兵胸口之上,同样一穿过而,如此这般直到射到第七个人身上才停了下来。
这个过程说来话长,但实际上从叶尘射出箭到钢箭插在这七个人身上,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甚至前面六个人的身体在战马的惯性之下,还在向前移动,还没有倒下。
实事上,这七个人的身体永远不会倒下了,因为他们的身体自腰部往上半个身子突然从内部炸开了。准确的说是从叶尘所射钢箭射穿地方为爆炸的中心点犹如人肉炸弹一般炸开了。
想像一下,七个人肉炸弹在奔跑的骑兵群里面炸开了是什么概念,一百多块骨头,无数的血肉和肌肉块等等,都变成了利器射向四面八方,周围的骑兵和他们身下的战马顿时中招,党项骑兵的惨叫声和战马伤痛的嘶鸣声同时响起,然后这些受了很惨重的皮肉伤,感觉很疼痛,但一时半会根本死不了的战马开始发狂,向四周乱撞。
五千骑兵,七个一条线骑兵上半身炸开,其实所伤到的范围也极为有限,受伤的骑兵和战马其实不过超过百数。若是这些受伤的骑兵和战马直接死去,或者失去移动能力,最多也只是让这一小范围骑兵受到影响,整体骑兵队伍依然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继续向五百黑骑杀去。
但是,若是近百匹受伤发狂的战马四处乱撞,近百名身上浑身血淋淋,身上插满细骨头、碎肉的骑兵凄厉之极的惨叫,这对一支正在全力冲刺的骑兵所造成的影响却是无与伦比的。
瞬间,距离最近的四面八方近千名骑兵就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撞,或倒下,或者被迫停下,或者撞斜了路线。而他们后面或者旁边正在全力疾驰的骑兵从而也受到了影响,连锁反应之下,等五千骑兵冲到五百黑骑前面时,从五千党项骑兵最中间向两边已经有近千跌到砸在地上,这些人死了一部分,伤了一部分,另外还有一千多骑兵受到影响,被挡住去路,被迫停下,或者转向,已经无法冲刺。真正冲到五百黑骑兵前面的是两边各一千党项骑兵。
党项人生活在西北苦寒之地,生活条件极为艰苦,这些骑兵从十来岁学会骑马开始便与人战斗厮杀,战斗经验丰富不说,那股战斗意志却是最为可怕的。所以即使他们发现自己一方五千骑兵已经有大半或倒下,或被迫停下,并且让这一切发生的原因是那般诡异骇人。但两边各一千骑兵依然咬着牙,向前毫不畏惧的冲去,且在瞬间这两支骑兵便极为默契的有了分工,其中左边千名骑兵冲向五百黑骑兵,右这千名骑兵绕开黑骑兵冲向已经打开的城门。
然而,他们却是没有想过,射箭的人既然能够射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一箭,那就有可能射出同样的第二箭。
城头上,叶尘射出了第二箭,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胳膊开始轻微的抖动。这样威力的箭,即使是他如今的肉身和真气内力也射不了几箭。
深夜这会码字,是打着瞌睡敲着键盘,说实话,自写这部小说以来,睡眠时间就从来没有够过,每天能够睡七个小时是奢望,六个小时是正常,五个小时快成常态了。第二更送上,求捧场,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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