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
她默默地把鱼钩拿起来,果然没装鱼饵,还有刚刚她真的一直往河里丢石头,她怎么不记得了?
铜镜:“……”没听说过换个牙还会失忆的。
“这半个小时,你往河里丢了十次石头,”铜镜很是‘好心’地提醒道。
余悦:“……”
“咳,”余悦再次默默地放下鱼钩,轻咳了一声,绝对不承认自己做了那些二傻的事情,她似深沉地说道:
“影一,听说过姜太公钓鱼吗?愿者上钩,那才有格调,懂不?”
影一表示还真不懂,他只知道钓不到鱼,可能要饿肚子,而格调并不能当吃的。
当然,这话影一是不敢说出来的。
“小姐,要不属下直接帮您抓几条鱼吧,少主或许还在等着您的鱼汤呢,您要是喜欢钓鱼,下次让少主再陪您过来吧。”
这有格调的事情,他真不懂,还是留给少主去体会吧!
余悦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影一一眼,“影一,别没事就知道打打杀杀,懂点格调,懂点风花雪月,以后才能娶到媳妇,知道吗?”
影一:“……”他未来的媳妇要是喜欢做这有格调的事情,那他还是决定单身一辈子吧!
不过,“是,小姐说的是。”
反正少主说了,小姐说的都是对了,错的也是对了,不然,小姑奶奶要是闹起来,少主和他们都得遭殃。
余悦收起鱼钩,摇摇头,“你去抓鱼吧,跟你这木头人钓鱼,实在无趣得很。”
“……是,小姐。”
木头人影一默默拿起一旁的树枝,下到河里去抓鱼了。
铜镜:“……”
这女人自己犯蠢,却偏偏要给自己弄个啥格调来包装自己,错还是别人?
也是影一性子好,要是他,一脚飞了这个女人!
余悦似笑非笑地问道:“铜镜,刚黏好了镜面,想再被砸了?”
就没见过这么不记打的镜子,当然,他要是骨头一直痒,她也不介意一直砸。
铜镜吓得一个哆嗦,躲在一旁,不说话了,这个女人,实在太凶残了!
余悦冷哼一声,拿起旁边的石头,就想再次丢到河里,忽然看到影一还在那里,她默默地放下石头,要是不小心把人砸晕了,她现在这小身板,可救不了人。
只是,唉,好无聊啊!
余悦拿着一根木枝戳着地上的泥土。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她的声音,或是见不得她如此浪费人生,马山就给她找事情了。
河边的小树林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余悦转眸,只见一个看起来年纪似乎和她相仿的男孩,跌跌撞撞地从草丛里摔出来。
而在男孩出现的时候,影一也立即回到了余悦身边,他将手上的鱼扔到地上,手按在腰间,警惕着四周。
男孩挣扎地站起来,他看向余悦,一双稚嫩的鹰眸满是警备和冰凉,让她想起了沙漠的狼崽子,即便年纪小,却带着天生的野性和凶猛,再奄奄一息,也倔强不屈。
余悦眸光微动,站起身,淡淡地看着他。
只是随即,树林传来繁乱的脚步声,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家丁出现在他们面前。
余悦清楚地看到,男孩见到那些人后,眸中的冰寒杀意和厌恶,当然还有警惕,他紧了紧手上的石头,这是他刚刚倒下去,起来时,在地上抓起的石头。
即便摇摇欲坠,但什么时候都记住拿起身边能抓住的武器,这样的戒备,这样的条件反射,只有长期身处于危险不安中的人才会有的动作,跟沙漠里的狼崽子一样,什么时候都不忘亮起自己的利爪。
这个男孩……
余悦眸中划过一道光芒,只是她没有动,就做一个旁观者。
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见到男孩,眼中满是猩红的恶意和刻薄,上去,就是一巴掌要扇过去。
男孩身体一侧,跌跌撞撞地躲了过去,咬着牙,如同被激怒的狼崽子,狠狠地瞪着中年男人。
“呸,你个小野种还敢躲?小野种,有种跑啊,敢杀了老子的儿子,今天老子不把你打肉泥,老子就叫你一声爷爷!”
中年男人打不到人,立即骂骂咧咧的。
男孩啐了一口,冷笑,“小爷没有你这种丑得天怒人怨的恶心孙子!”
余悦:“……”这嘴巴毒的!
她很是不厚道地笑了。
中年男人本来是被男孩的反怼气得要爆炸,此时再见到余悦捂着嘴偷笑,更是恼羞成怒。
要是余悦知道这肥头大耳的男人在想什么,一定送他一个冷眼,她笑得光明正大,偷笑个球?
捂着嘴完全是不想自己笑漏风了,换牙的宝宝伤不起啊。
“从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笑什么笑,找打吗?”
肥头大耳的丑男人对着余悦不善地吼道!
影一面色一寒,刚想出手教训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却被余悦淡淡抬手阻止了。
“我笑你叫一个小孩子爷爷呀,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他那豆芽菜的样子生得起你这孙子吗?”
余悦似无辜,实际气死人地说道。
敢骂她呀?呵呵!
豆芽菜的男孩:“……”
他是不介意她骂那个垃圾,但豆芽菜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