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该收拾的东西也收拾干净了,即便不能全身而退,但牢狱之灾应该可以避过的。”
“你也说是应该不是吗?也就是难免会有意外。”
铜镜沉默,其实不会有意外,因为所有意外的因素晏少清都帮她解决了,只是这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因为……
算了,迟早会知道的,让她先暂时安心过一段时间,这也是那位的心愿。
余悦不知道铜镜心中的复杂,她轻叹了一口气,这一世,徐父做了那么多准备,又没有原主给他做拖累,即便最后真的免不了被拘留,但应该可以保释才对。
只是,这是一个国家的公正司法执行,余悦即便有私心,但是她也不能违背道德,违背良心去阻碍,去破坏。
可,她心中还是有些沉,有些不好受!
“怎么了?”
下午放学后,两人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在图书馆学习,只是晏少清看着对面的女孩又在出神,眉心微蹙,清冽的声线带着一丝担忧。
“没,没什么呀。”
余悦回过神来,摇摇头。
晏少清顿了顿,将桌上的书本收了起来,轻声道:“出去走走吧。”
余悦沉默一会,点点头,她心中有些闷,也看不下去书本。
晏少清带着她到学校附近清幽的茶馆,点了一壶普洱和一些点心。
余悦坐在窗边,看着茶馆后院的假山流水,听着古筝的低沉又优美的琴音,心口的烦闷稍稍散去了一些。
晏少清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轻声问道:“最近可是学习压力太沉重了?”
余悦端起茶,轻抿了一口,摇摇头,话语有担忧:“我爸最近好似很忙,回家的次数也少了,每次回来,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我还是看出了他的疲乏,我有些担心。”
晏少清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垂眸,没有让她看到他眼中的情绪,轻轻安慰道:“别担心,毕竟叔叔在温市经营多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而且我们还未成年,即便担心,也做不了什么,倒不如好好学习,让叔叔也能放心一些。”
余悦微微颔首,有些苦笑道:“我知道,只是心中有些难受罢了。”
若是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能无忧无虑地过她的高中生活,但就是知道了,还不能做什么,她才不好受。
晏少清轻叹一声,放下茶杯,坐到她身边,轻轻抱住她,却没有说什么,或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晏少清的眸光很深,一片浓稠的黑色,若是她知道了一切真相,是否会恨他呢?
只是他愿意用一切,用一生去弥补,但让他放手,他做不到了!
……
九月开学,学校除了高三弥漫在一片紧张的复习氛围内,倒是风平浪静,但在学校外,温市的权贵圈却彻底乱了。
一次彻底性打黑,几乎将温市八成以上的权贵都牵扯在内,其中包括徐家和严家等。
而除了余悦,最近严廷精神也不是很好,面上常常有些凝重,显然严家的各种不顺、压力,他也应该知道了。
“徐悦,有时间吗?”
午间吃饭时间,严廷走到余悦面前,沉声问道。
余悦抬眸看了一眼严廷,比起之前意气风发的严校草,现在他眉间有散不开的忧虑和烦扰。
只是他来找她,是为了什么呢?
即便两人的口头婚约解除,两家也有合作,但现在这种情况,再做什么都不过是负隅顽抗而已,并不明智。
但,余悦看了严廷身边的林真馨,见她眸中满是担忧,心下微叹。
只是,她转眸看向晏少清。
晏少清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我先去给你打饭。”
“好。”
林真馨见严廷投过来的目光,笑了笑,“今天我来打饭吧。”
“好,我待会就过来。”
“嗯。”
在晏少清和林真馨走去食堂后,余悦和严廷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站着,他也没说什么其他的废话,单刀直入道:“最近温市的动荡,特别是我们这些家族的麻烦你应该知道了吧?”
“嗯。”
“我父亲让我来找你,让你告诉徐叔叔,我们两个订婚。”
余悦眸光微闪,严父的目的不言而喻,他想让徐严两家联手,共同抵抗这次大围剿,但是……
余悦沉沉地看向他,“你什么想法?”
严廷苦笑一声,有些颓废道:“其实你也知道吧,我们这些家族当初是怎么发家起来的,即便现在表面洗白了,可私底下……这次国家这么大的动作,显然不是之前,糊弄一下,找一下人或是花一下钱就能过去了,徐家和严家这次逃不过的,做什么都是枉然。”
余悦诧异地看向严廷,倒是没想到他会看得这么清楚。
“我不会同意父亲的要求的,更不会跟你订婚的,只是想跟你说一下,让你告诉徐叔叔,不管我父亲开出什么条件,都莫在错上加错了。”
看着严廷沉重的眸光,和听着他告诫的话语,余悦沉默了。
到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剧情中,规则为何会选择严廷为男主了,眼界,心胸他都具备,说句官方的,他身上有浩然正气!
“谢谢。”
这是余悦真诚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