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很想抚额,魔尊大人,真是专业坑师兄一百年啊。
许之芩很想一扇子扔到帝朝辞脸上,王八蛋,居然敢调查她的财产,是居了什么心?
但最尴尬的还是景子晏,感觉一腔热情被浇了个透心凉,第一次感觉如此之心塞。
房间一瞬间的静谧,气氛特别尴尬,可能除了魔尊大人没啥感觉之外,余悦他们很想走人。
最后还是经历过多世历练,心理比较强大的余悦轻咳一声,却不再逗趣了,直接进入正题,“老板娘说过了解嗜血蛊,不知从何说起?”
许之芩面色淡了下来,微微颔首,“你们可听过南疆?”
“南疆即苗族居住之地,擅巫蛊,世人的定义:神秘、危险。”
许之芩唇瓣微勾,看着余悦,淡淡颔首:“没错,苗疆世代与蛊为伴,你们中原武林视之为毒蛇猛兽的蛊,却是我们苗族最为神圣的存在。”
余悦沉默了一下,“老板娘曾是南疆人?莫非嗜血蛊是出自你的手?”
“黎姑娘果真蕙质兰心,”许之芩赞赏地笑了笑,旋即她转眸看向景子晏,眸光有些悠远,轻轻道:“嗜血蛊是我给你的。”
景子晏瞳孔微缩,脑海中似划过什么,但他始终抓不住。
许之芩垂眸一笑,把玩着手上的羽扇,缓缓道:“当年我还是南疆的圣女时,一次到深林中采药,碰巧遇见误入蛇林区的你,一时好奇,帮你脱身。
而后你告诉我,你是来南疆寻药,只是族中长辈常告诫我们,中原之人狡诈非常,心思险恶,让我们万万不能轻信。”
“因此你的话我并不信,甚至疾言厉色让你离开南疆地界,后面,我回了族中,暂时也忘记了此事。几日后,因着炼蛊需要,我去悬崖那采还魂草,却一时不甚,踩空了,差点跌入悬崖下。是你及时拉住我,而我们苗族之人,恩怨分明,你救了我,便是于我有恩,有恩就要报恩,也因此,我们才渐渐熟悉起来。”
只是与他越来越多的接触,他的温柔体贴,处处照顾,处处包容她,让她不知不觉一颗心渐渐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熟悉后,你便告诉我你来南疆是为了寻一种可以克制人杀念的蛊。”
那时因着这话,她还闹了几日的别扭呢。
他这么不辞辛苦、不顾危险来南疆,到底是为了谁来寻蛊呢?
她想,那人对他一定很重要,或许是他喜欢的女子,而他对她这么好,只不过是要骗她的蛊而已。
因此,那时她还气得几日都对他冷冰冰的。
许之芩想起当年做的傻事,眸中划过怀念的笑意,年少懵懂的时光虽觉得很傻,但何尝不是很甜蜜呢?
那样无忧无虑,天真懵懂的日子,却再也回不去了,许之芩心中有些感慨,遇上他,到底是缘是孽?
只是喜欢他,她从不悔!
随后,他察觉自己的不高兴,也同样做了很多傻事来哄她,但却总是傻傻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不高兴了,还把自己给气哭了,却木头桩子以为自己是讨厌他,甚至傻乎乎地要离开。
许之芩记得,那时她又气又难受,这才明了,原来她动心了。
南疆女子,热情大胆,因此,当年她在知道自己的心意后,便直接跑去告诉景子晏,她永远不会忘记,在他脸红耳赤地告诉自己,他也喜欢她的时候,那种欣喜至极、幸福甜蜜的心情。
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他是为了自己的师弟来找蛊的。
可蛊对苗人来说,是日常的伙伴,但对于中原人来说,不亚于砒霜毒药,一般他们也承受不住,除了一种蛊。
“在南疆,圣女是苗族的象征、领袖,为了保持她们能绝对的仁爱公正,不妄动杀伐,在她们出生,便会用自己的血培育一种用于克制自己的蛊。”
克制自己?
余悦眸光微动,“那便是嗜血蛊?”
许之芩颔首,“其实,嗜血蛊在南疆不叫嗜血蛊,而是圣蛊,原本这蛊是我自小培育的,准备在我及笄时,种在自己的身上的。”
只是当年,景子晏想要找到一种蛊克制他师弟的杀戮,又不希望伤到他,很是烦恼,所以,许之芩才违背了族规将自己培育多年了圣蛊给了他,担心他自责难受,才随便编了一个“嗜血蛊”的名称。
景子晏听着她娓娓道来,即便依旧没有记忆,可心中的悸动却无法忽视。
而且,“你当年把圣蛊给我了,你怎么办?”
违背族规,恐怕她要付出的代价不会小的。
许之芩听他话语中带着颤抖和愧疚,笑了笑,“都已经过去了,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挺好的吗?”
景子晏更加心疼她了,她曾是南疆的圣女,常年居住在苗族地区,对于中原的金钱该是不了解才是,只是如今她却很是喜欢,是否当年她来中原时,受尽了苦楚呢?
那她为何来中原?
景子晏心一颤,终是他辜负、对不起她,不仅没有好好保护她,还忘了她。
“芩儿,我……”
“好了,”许之芩伸手捏了捏他满是愧疚的脸,笑着道:“既然觉得对不起我,以后就好好听我的话,把我当女王一样侍奉了。”
“好,”景子晏点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
许之芩眸光微颤,轻轻一笑,若绽放的芍药,美艳无双。
这些年,她终究没有白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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