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夏潋拿出一条米色针织的围巾亲手帮余悦围上。
“谢谢,”余悦抬手碰了碰围巾,笑着道谢。
除夕夜,吃完团圆饭,明母就嫌弃地挥她出门,倒是别来打扰他们老夫妻的两人世界,自己找夏潋玩去。
余悦:“……”
她绝对不是亲生的,说好除夕夜一起看春晚守夜呢?
好吧,现在年轻人几个在家守夜的?
但也不用那么嫌弃她吧?
余悦很是无语地下楼了,却发现夏潋早已在她家楼下等着了。
“你来很久了?”
“也没有,刚刚到,”夏潋笑着帮她把围巾整理好。
余悦颔首,也没问他为何会知道她今天会被她老妈赶出来,因为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
两人也没有开车,只是沿着江边的路一直走着。
余悦看着天际不断闪现的烟火,还有路旁挂满的红色灯笼,暖暖的光芒似乎让她眸光也柔和一分,她走着走着,忽然停下脚步,支着江边的栏杆,看着黑夜下映在江上的五光十色。
“我妈昨日找了你?”
夏潋站在她旁边,她在看江下,他的眼眸却唯有她一人,此时听到她的问题,他微微有些紧绷,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嗯,阿姨问起我们的事情。”
余悦抬眸,明媚的桃花眸倒映着灿烂的烟花,笑了笑,“你知道我不想结婚的。”
夏潋眸光一暗,心有些抽疼,但依旧笑得温柔宠溺,“嗯,我知道。”
她不愿和自己结婚,夏潋早已有心理准备,只是有时难免抱着一丝丝期待。
他原以为他只要能陪着她,便心满意足,但在那丝期待黯淡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痛了。
只是,他说过不会再逼她,不结婚就不结婚吧,能陪在她身边就够了。
余悦转眸看向他,在触及他那双极美的眸子那未来得及敛下的黯淡,指尖颤了颤,缓声道:“但是我不想让我爸妈为我难过担心,我能保证的是对这段婚姻忠诚,其他……对不起。”
“悦儿,你说什么?”夏潋睁大眼睛,眸光晃颤不已,声线微哑,身体如被绷直的弦,他方才没有幻听是不是?他没有自作多情是不是?他……
是真的吗?她真的愿意和自己结婚?
夏潋掐了掐自己的掌心,他现在不是在梦中的是不是?
他眸光紧紧锁住她,就怕自己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悦儿……”
“你也可以拒绝的,”余悦觉得自己也挺渣的,不想要的时候便对他平平淡淡,想要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让明母他们安心而已。
婚姻,如今对她来说,好似一道必定完成的程序一般。
她什么时候也成了这样的人了!
余悦的心情有些复杂,但其实她也真是闲得蛋疼。
大家如今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只是这其中掺杂的感情却是剪不断,理还乱。
算了,一切随缘吧!
“不,”夏潋握住她的肩膀,面上有些慌张,“我没有要拒绝。”
他怎么可能拒绝?怎么可能拒绝?
她愿意跟自己结婚,他如何会拒绝?
这场婚姻的初衷是什么他不想去探究,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她而已。
“你……”
“我不后悔,永不悔!”
“好。”
夏潋执着她的手单膝下跪,一枚和她脖子上挂着的戒指一模一样的钻戒戴在了她的手上。
同时余悦发现,当钻戒扣住她的无名指时,脖子上的戒指微热人,化为一道流光融入她手上的钻戒中。
余悦心一悸,看着跪在她身前笑得如一个孩子一般满足的男子,扯了扯唇瓣,不禁回了一笑。
“悦儿,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
余悦结婚了,在她二十五岁那年的春节,初八人家民政局刚从新上班,她就被某位大神拉着去扯小本本。
而当兰父明母见到两人的结婚证,惊悚了,这是个什么节奏。
前两天他们才担心女儿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结婚,还在商量怎么解开女儿的心结,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余悦给了夏潋一个眼神,你自己解释去。
夏潋宠溺一笑,而后给兰父明母鞠了个躬,先道歉,再缓声解释道。
兰父和明母虽然觉得两人扯证扯得快了些,但是看着在他们面前恭声解释的夏潋,也没为难什么,毕竟这也是他们一直的希望。
不过,“你们打算什么举行婚礼呢?”
人一生或许就只有一次婚礼,作为父母,也总是希望女儿能风光大嫁。
“我们是想和爸妈商量一下,”夏潋温声道。
兰父和明母面上的满意更甚,虽然两人背着他们拿了结婚证,他们说完全不在意那是假的,要是连婚礼都草率举办,那他们就真的对夏潋有意见了。
对于他们的婚礼,夏潋怎么可能草率?他巴不得婚礼隆重再隆重,他可以向所有人宣示,这个女子是他的,一生都是他的。
结婚证都扯了,对于婚礼,余悦也没有什么意见,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只要她父母能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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