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无奈道:“朕怎么就不疼你了?”
皇帝觉得自己冤枉极了,后宫老人新人再多,可从没有一个可以越过她,若是其他妃子冒犯她,他从来惩罚的是别人,有什么好东西从没落下昭阳宫,皇帝自我感觉他还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夫君的。
“怎么就疼了?贤妃说,要是不给悦儿赐婚,长宁便会遭人笑话,哼,还不是你平时不够疼悦儿,才让她会给人笑话。”
皇贵妃越说越伤心,翻了个身,不理皇帝了。
皇帝:“……”这也是朕的错?心好塞!
不过皇帝想到当年因为自己的关系,月儿没了孩子,还无法再生育,才会将妹妹的孩子视为珍宝,心中即怜惜又万分愧疚,伸手将她重新抱回怀中,“好好,是朕的不是,朕保证,谁敢议论长宁一句,朕绝不会轻饶。”
“那你答应我,悦儿想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谁也不能勉强。”
“好好,朕应你。”
皇贵妃这才噗嗤一笑,满意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皇帝见她喜怒哀乐从不会再他面前掩饰,想要什么就直说,即使是做坏事,也敢傲娇瞪着他,就是她做的,你想怎么样?即使有气也会被她闹得没脾气。
当所有人都在你面前演戏,有一个对你真真实实,那是多难得!
不过贤妃,呵,本以为是个懂事的……
看来为了老三,她也开始谋划算计,伸手前朝了!
他还壮年呢,他们就迫不及待了!
至于长宁,皇帝沉吟,长宁背后的牵扯了前朝后宫,确实要慎重考虑,不然若是被有心人利用……
老三是个可造之材,但还是太嫩了,多磨练几年吧,至于婚事也不急,他自己不也是二十出头才娶妻,若是这般经不起磨练,这江山也坐不稳,至于无用之人,呵!
皇贵妃感觉到身边人的冷冽,垂眸遮下的讽刺,真实?那个真实洒脱的夏浅月早已经死了,自小认识,也让她对枕边人多了几分认识,知道怎么样才能成为他心中的独一无二,所以在他牺牲自己的孩子去谋取利益时,她对他,只有利用和算计!
利用他的权力,算计他心中的地位,得到自己想要的。
至于贤妃,皇贵妃冷笑,这几年的安逸让她有些自大了,要不是之前悦儿提醒她,让她如梦初醒,忆起身边的男人的薄凉,她还真会成了她的挡箭牌、踏脚石,真是好算计。
不过现在嘛,呵,皇帝多疑,贤妃又有一个惹眼的儿子,刚才她似无心的话一定在皇帝心中留下刺,到时有的是她受的。
若是悦儿想要嫁给三皇子,那焦头烂额的贤妃只会更依赖她们,到时她也可以为悦儿多谋划一些东西,若是悦儿不嫁给他,那她会让这根刺越长越深,直到皇帝再也容不下莫离谨。
余悦不知,因她的话,皇贵妃醍醐灌顶,还顺便反将贤妃和三皇子坑了一把,简直是神队友中的神队友啊!
……
听雪宫
莫离夜披着灰鼠皮大氅,坐在炕上,捏着清河白玉暖棋,淡淡听着方尘的禀告。
“殿下,贤妃今天在昭阳宫出来后,脸色不是很好。”
“皇贵妃不是傻子,不过是将长宁看得太重要了,才会一叶障目,被贤妃拿捏住,只要长宁有一丝不愿意嫁给本宫那位三哥,皇贵妃这把利剑绝对会反过来让贤妃吃不了兜着走。”
方尘有些唏嘘,“皇贵妃真是把长宁郡主当眼珠子了。”
莫离夜手微顿,想起总是擒着一抹淡雅轻笑,眸光清浅看着尘世一切的女子,似飘雪,在红尘,却也不落于红尘,本是活泼青春的年纪,性子却平静无波,仿佛没什么可以挑动她的一丝情绪。
“殿下,您将三皇子和白大小姐的事情告诉了贤妃,贤妃一定会出手阻止两人的交往,到时会不会坏了长宁郡主的事情?”
“不会,”莫离夜发下白旗,堵死了黑棋的所有生路,“堵不如疏,但是毫无阻碍也极容易让事情失去掌控,该堵的地方还是要堵的。”
再则从顺利到阻碍,容易让人情绪失控、干蠢事,到时要抓小辫子也容易不是吗?对他们也更加有利不是吗?
“殿下,神羽营那边?”
“告诉吝雷,他现在只是父皇的臣子,其他无需理会。”
莫离夜挑了一下茶针,轻抿一口茶水,眉心微皱,味道果然比她煮的差多了。
“是。”方尘恭敬应道,只是皇上的臣子,不去干预三皇子的事情,也不与他为伍,但身为忠心的臣子,若是三皇子越矩,自然要上报帝王了。
“本宫的这位父皇,帝王心术炉火纯青,最擅平衡之道,神羽营负责的是京城的安全,要是三皇兄蹦跶得太欢,会不会得到神羽营的助力难说,但一定会遭父皇的猜忌。”
何况掌控神羽营的是宁王,他最宠爱的女儿如沁又是长宁的好友,若是如沁帮莫离谨,他自然如鱼得水,但若是如沁给宁王洗脑什么帝王多疑,恐怕莫离瑾有得糟心了。
一环接着一环,看似完全不干涉半点朝政,却完美利用身边的关系网络,一点一点渗透、掌控,心机、谋略比起一个浸淫政治多年的老狐狸还更加出色,长宁,你还能给我多少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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