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说不上来,他从未来过这里,却也感觉到那一抹黄色的突兀。
神识远放,两人相视,说不出的怪异,那似乎有没什么问题。
“先住下来!”他说。
徐寒山点点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是在出租车上面,相互之间传音倒没有什么。
但就这样下车,在一无所知的地方,那不叫勇气,叫鲁莽。
还是那句老话“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对了,这附近有没有大域?”唐川问道。
“这个……”徐寒山摸了好一会儿下巴才说:“以前有一个,后来好像搬走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点颤音。
能够搬走一个大域的神秘存在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存在。要知道这附近的大域是数百年前搬走的。
唐川把玩着手机,目光炯炯,想要看透朦胧黄色。
“你说——那是不是海市蜃楼?”他问,是直接说了出来,对着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似乎并非那一个都像是燕京的能说会道,但对于本地方的了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唐川问他也算是问对了,哪怕他之前一言不发,只是问了一句去哪儿。
武威并不算大,却是历史名城,名字多变,其他的却一直都一样。
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景色、奇观。
没错,那白色中的黄色正是奇观之一,每到大雪纷飞之际才会出现。
有人说那是PM2.5的原因,也有人说那里有宝藏。
“实际上,我去哪里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花一草一木都和其它地方一样,并没有什么差别……咳咳,都被大雪覆盖。”他说。
唐川了然的点点头,以他们的眼光也只是看出那里很特别,应该不是普通的地方,这些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住进了市区出租车司机所说的最好的宾馆之后,恰好唐川选择的是最高的楼层,从尽到远,整个武威尽在眼底。
不仅仅如此,那白雪中的黄色物体他也看的一清二楚。
从上到下,那似乎就是一个域,类似于海燕群岛一般的残破的大域。
数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徐寒山说的只是他知道的,口口相传之下还有几分真实性谁也说不上来。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前往齐悦所在的那个小县,蔚海县。
蔚海县是新的称呼,据说是百多年前才改用的名称,之前是什么,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了。
向来博闻的徐寒山也说不出这里原先的名字,只能讪讪一笑,陪着唐川在天一亮就开着租赁而来的跑车前往蔚海县。
“昨天出驻车司机说的是实情,某一个些方面甚至比我从前台那里得知的更加详细。”徐寒山一边开车一边说,又想起了被他随手扔到垃圾桶的小纸条。
“有什么特别之处?”唐川问。
徐寒山想了想说:“那里的变化也是最近几十年才有的,每每大雪就会变得显而易见,这和以前的难得一见截然相反。”
“那就是说,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唐川抓住他话语中细节,问道。
徐寒山点头,说:“听人说,那个黄色的东西一直都在吸收武威的气运,让武威逐渐没落,绿树红花都成了奢侈。”
唐川扭头看了看那黄色的光晕,伴着朝阳升起,莫名的感觉那有一丝怪异。
车下了高速,蔚海县具体在哪里徐寒山并不清楚,但耐不住人类的高科技发明太多,各种定位系统已经是十分齐全。
大抵是只要有信号,就不会迷路。当然,路痴的话,那也没办法。
这是一辆路虎,本来是不愿意出租给衣着不是特别精致,打扮得有些怪异的徐寒山的,哪怕他直接砸钱。
但是后来,徐寒山直接在POS机上面刷了一下自己的卡,然后他就开着这辆车出来了。
这个过程和在他在询问关于那个异象时候的遭遇都差不多,怪异有正常。
前者是被租车的嫌弃,后者是被小妹妹搭讪。
若是他们知道这个看似不过十八岁的小帅哥实际上已经是三十多岁,还有老婆的人,又会怎么想。
唐川打断他的遐想,哪怕车一直按着指示前行。
他说:“徐寒山,你说这里依靠养殖能够发展起来吗?”
徐寒山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不算是俗世的人,哪怕他在俗世呆了好几年,对于这些东西,依旧是不熟悉。
唐川又指了指戈壁上的一株株不知名的植物问:“那些是什么?”
他随着唐川的目光,半晌才说:“这些我认得,是梭梭树。”
“我想在这里种很多很多的梭梭树!”唐川说,斩钉截铁。
徐寒山使劲点点头,他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只要是唐川说的,要求的,他就会无条件的去做。
四周的白茫茫的,唐川看的久了也就无聊,懒得去看。哪怕白雪下覆盖着的是前往燕京的砂砾,和防止这一切发生的梭梭树一样。
不是谁都能够对于千里之外,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东西进行投资。
唐川是例外,他看到了齐悦那张纯洁的脸。她是一个要强的女孩子,不管做什么都有自己的分寸,和现在许多把男朋友当做提款机的女孩子截然相反。
她若是有机会,就会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女强人。
性格很大的情况下会决定一个人的成就,懦弱无能、优柔寡断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成语,一个个都是那般精准。
一个强者先天应该有的就是无畏,但那不是无知者无畏。而是尊重之下的敬畏,这很难,很不简单。
白色逐渐开始变得斑驳,民房很多都被大雪堆积到了窗边,这也是唐川能够走到的最深处。
此地距离蔚海县还有差不多一公里的距离,那白色之下的灰色城墙格外突兀。
徐寒山下了车,看着正在被各种机械处理的积雪发呆。
十分钟,清理出来的道路不过百米,这样下去,一个多小时才能将短短的道路清理的一干二净。
唐川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步行,但一尺多深的白雪显然不是谁都能够走的。
徐寒山走到几个带着安全帽,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身旁,他们同样焦急,却是这里的负责人。
他问:“就不能弄快一点吗?我家少爷还要赶时间!”
为首的一个男子苦笑一声,对悍马下来的徐寒山异常尊敬:“我也想快一点,但机械不足,融雪剂也不是好的哪一种,快不起来!”
他眉头一皱,说:“就不能快点?”
那人依旧是苦笑,说不能。紧接着他又巴拉巴拉说了很多实情,都是无法解决的问题。
徐寒山努着嘴,问:“就不能让上面帮帮忙?”
那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还算不错的烟,递给徐寒山一根,他收下了,别在耳朵上,等着他的答案。
他点燃火,自我介绍道:“我叫何方,您是不知道这蔚海县现在的情况,往上面说整个武威都缺,这是西北,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多,GDP还不高。”
“我接手这些工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别人都看不上,我却不得不为了手下这几十号兄弟多弄点钱。这年都没有过完,别人那里愿意做这些,只有我们!”他说。
“也是没办法,想要改变,这太难了。”
徐寒山一愣,他原先是以为这里的官员不作为,那里知道这些事情。
一个小县,又是地处荒漠之中,人口不多不说,交通条件还特别恶劣。就算招商引资都没什么人来。
他说:“若是有足够的机械,这里早就弄好了,我们也可以回去睡上一觉!”
唐川打断了他们的话,问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种植梭梭树的经验?还有就是这里能够存活的植物有哪些,能不能给我一个清单?”
何方一怔,不清楚唐川的身份,也不知道被眼前男子一口一个少爷的家伙有什么想法,只能道:“梭梭树我种过一些,不过没有大范围种植的经验,那玩意没什么价值,就算防止荒漠化也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事!不过,蔚海县能够室外养活的植物可不多,大范围的话谁也没有试过,不知道能不能成!您要不等十几分钟,我让人把这些弄一下?”
唐川抱拳说:“那多谢了”
何方连忙摆手,一口一个这是应该的。
这自然不是应该的,在唐川的想法中,梭梭树自然会大规模的种植,真正大规模的种植。
奈何他手下的人真心不多,能够调用的更是没有。
像梭梭树这种东西,只有荒漠才能见到,别说去种了,就是知晓又有几个人知晓?
全部交给齐悦这不是不可以,但一直都是大男子主义的唐川自然不可能允许女孩子做太多的事。
何方不知道的是,他在未来会做一辈子的事是从今天无意间的一番话里开始的。从这一个贵气逼人的男孩子手中开启。
人生充满了无数种未知,就像是还在焦急状态中县委书记看到了唐川就如同见了鬼一样,知晓了他的来意之后,更是惊若天人,因为那太奇怪了。
蔚海县地理位置不好,古代长期就是战乱的边缘,生态环境更是一塌糊涂。
现在的县委书记接手的时候就是烂摊子。
若是他无能也就好了,问题是他有能力,却无法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