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桥不疑有他,转向了其他地方。
“那等会再来扫房梁。”
“不行要做晚饭了,现在一起扫了也好洗澡换衣服,不然又要弄一身灰。”
“那怎么办?你去新房那边拿。”
“哪用这么麻烦。”
许靖尧把扫帚往墙根一扔,“来,我抱着你去扫。”
“……流氓。”
时桥白了他一眼,自己出去端了张板凳,“这凳子自己会跑?”
“大概是娘刚刚拿进来的。”
许靖尧摸摸鼻子,略微有点心虚,逗媳妇轻易就被拆穿了。
这晚大家早早收拾好回屋睡觉,只等第二天的到来。
许靖尧舒服的抱住媳妇,想进行深层次的交流,被无情拒绝。
“明早不想睡懒觉。”
这货害自己多次赖床,她还没处说理去。
头一次不用人喊,时桥在大冬天的也能早早起床。
许靖尧一把搂住媳妇的腰,蹭了蹭。
“外面天才刚刚亮,再睡会。”
“娘她们看过来了。”
说好在新房这边做团年饭。
挣脱开男人的手,时桥赶紧跳下床,冻手冻脚的穿衣服离开房间。
好险,差点没忍住诱惑,又钻进暖呼呼的被窝。
老房子这边秦文玉带着两个小姑娘已经在吃早饭了。
见时桥难得这么早起床,笑道:“冷不?做饭不用你沾手,吃完饭回去还能睡会儿。”
“……都起来了,我也来帮忙干点活。”
这说的时桥都不好意思了。
“那行,先坐下吃饭。”
儿媳妇平时起早摸黑赚钱养活一大家人,天冷睡点懒觉算什么。
秦文玉拎得清。
退百步讲就算换个又馋又懒的儿媳妇,她也没兴趣去立威风。
儿子娶的她管不着,看不惯大不了分家单过,她又没养过人家,凭什么去指手画脚。
人家只是嫁进门,又不是卖给她家。
许靖尧紧跟后面也来了,一家人吃了早饭,忙碌起来。
秦文玉和时芸打下手,洗菜摘菜,许靖尧去切收拾好的家禽。
许靖尧掌勺开始炸酥肉。
时桥觉得自己帮上了忙,又仿佛没帮上,她被安排去烧火,柴火都是劈好的,只需要看着不熄灭就行。
别说这活她还挺喜欢,整个人被烤的暖洋洋的。
酥肉炸好第一锅,许靖兰给她塞了几块。
“嫂子,按你的方法除了去腥味的调料,还加了红糖和鸡蛋腌制,炸出来的酥肉真的好吃。”
时桥咬了一口,满口酥脆,加了这么多调料进去没阉割过的猪肉,膻味都去掉了。
许靖兰招呼其他人来尝她的手艺,得到了一致夸奖。
“哥,鱼来了。”
许向学提着六斤重的白鲢进门,天还没亮跑去其他养鱼的村买的。
“向学哥快来吃酥肉,刚炸出来的。”
闻着香味的许向学肚子叫了声,他拿起一个块酥肉塞嘴里,惊讶的瞪大眼睛,顾不上说话一连吃了好几块。
许靖兰满意的点头:“别顾着吃啊,味道怎么样?”
“好吃!你做的?”
“那当然。”
“二婶,我跟你一家吧。”
这样能天天吃好吃的。
秦文玉笑着骂道:“这点出息?一点饭菜把你收买。”
“你不知道我奶做的——”
大家齐齐看向他身后,许向学无知无觉继续说:“那真的太难吃了!”
“也没见你饿死你。”
许向学咽下嘴里的肉,缓缓转头:“……奶,你来了啊。”
倒霉催的,说点坏话被抓包了。
许贵树欣赏地看了眼孙子:还没翻年就把家里做饭的得罪了,接下来等着挨饿吧。
他吃一辈子了从来不说自家老婆子饭菜做的如何,还是年轻人有勇气。
显然许向学也想到了,赶紧补救:“奶,你听错了,不是说你,说的我自己。”
许向学奶奶和蔼的笑道:“你也知道自己做饭难吃啊。自己心里有数是好事,以后家里你做饭,好好跟靖尧学学,不然讨不到媳妇。”
“爷爷——”
“你奶也是为你好,听话。”
他奶从来不会一昧地迁就孩子,说到做到,至少正月里都要围着厨房转了。
许向学后悔的想回到说那句话前,去捂住自己的嘴。
团年饭,秦文玉请了许向学一家三口,时桥请了周婉婉,刚好一张四方桌略微挤挤就能坐下。
没多久周婉婉也带着礼物来了,大家眼里都有活,菜很快完成七七八八只剩鱼没做。
“嫂子,鱼怎么办?”
他们这边没有团年饭必须做全鱼的习俗,但饭桌上要有鱼,讨个吉利。
六斤重的白鲢,时桥想了下。
“要不一半酸菜水煮鱼,一半用来做糖醋鱼块。”
酸菜水煮鱼,许靖兰会做,家里有泡的酸笋,用来煮鱼汤鲜鱼入味。
“可糖醋鱼没做过,嫂子你说我动手。”
各种调料,包括珍贵的白糖,时桥都不缺。
许靖兰对做菜很有天赋,时桥说一遍她就懂了。
收汁散上葱花的糖醋鱼块散发出不一样的香味,闻到的人都疯狂分泌口水。
“准备开饭!”
众人一起把菜端上桌。
必不可少的的菌子炖鸡、红烧仔姜鸭、泡椒兔、小酥肉青菜汤、酸笋水煮鱼、糖醋鱼块、香肠腊肉拼盘、自己做的卤味拼盘,清炒时蔬,摆了满满一桌子。
许贵树拿出自己带来的酒,除了两个小姑娘,许向学都给倒了一点。
“意思下,都尝尝。”
正宗的高粱酒,时桥沾了点辣的直吐舌头,赶紧吃了口菜压下去。
许靖尧给媳妇盛了碗汤,又顺手端起剩下的酒帮忙喝了。
“还是靖尧疼媳妇。”
许向学奶奶打趣道,从兜里摸出几个红包,给每个小辈都发了一个,也不多里面装了两毛钱。
周婉婉惊讶:“我也有?”
“图个好彩头。”
秦文玉笑道:“你跟桥桥是好朋友,我们自然也把你当家人,有事只管来找婶。别的不说,村里还没人能骂赢我。”
“那我可当真了。”
桌子这边几个女人聊的开心,旁边三个男人挨着坐。
许贵树悄悄拉着两个小辈喝酒,许向学奶奶扫了眼:“要喝自己喝,别把小辈带坏了。”
“……那不喝了。”自家老婆子发话,许贵树立马珍惜的小酒坛子封起来,“我还舍不得给他俩喝。”
有些上头的许向学愣愣地接话:“爷爷,刚才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男人就是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