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石头后面说话。”
那两人往时桥两人藏身的地方走过来了。
!!!这么会选地方。
凭脚步声的方向,时桥拉起许靖尧蹑手蹑脚往顺时针方向躲去。
大石头的正面背面,各有一对——情侣?
石头:三生有幸。
“孩子最近怎么样了?”
“时成海那孬种想送我回娘家,不过看在肚子里孩子的面上,后面没再说这种话。”
“那就好,委屈你了。”
“为了你和儿子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只是小勇……”
女声低低哭泣起来,男声安慰:“现在最要紧的是肚子里这个,为了我们儿子你暂时忍忍,等我把那恶婆娘赶回娘家就来接你。”
听声音,时桥认出其中一个好像是刘荷花,另一个男的不认识。
刘荷花肚子里的孩子还真不是时成海的,她又猜对了。
人称时半仙,这不过分吧?
刘荷花还真信男人画的饼,两人还一会儿没说话,只一些可疑的声音传出来。
好在大肚婆不能做些另外的事,两人低低的喘着气说些肉麻的情话。
许靖尧不感兴趣自动屏蔽那两人的声音,生无可恋地看着听墙角津津有味的媳妇。
握着媳妇的手摇了下,暗示她该走了,又遭到媳妇的白眼甚至还把他的手甩了开。
他只觉人生暗淡无光,每次跟媳妇约会都碰到这种事,月亮克他!
什么月下浪漫,浪漫个鬼!
好在那两人谨慎,没待多久便要离开。
时桥跟捉迷藏似的在那两人后面又绕回了最开始的位置。
过了好一会儿,估摸人彻底走远,才出来。
“啧啧,时家真是一团乱。”
许靖尧皱眉:“不管他。”
让他乱!次次都是时家人坏他好事!
“当然不管,不关我事。”
时成海这么喜欢儿子,想来当个绿王八也不会介意。
何必去戳破别人的美梦,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不做。
***
去省城的前一晚,时桥两人去村长家拿了介绍信,顺便给村长提了嘴他俩要在县城开废品回收站的事。
赵余山叹了口气:“靖尧这脑袋时不时的痛,也不好干重活,回收站也勉强算个营生。”
只是苦了一家子女人,好在时家赔了330块钱,村长觉得这钱赔得值。
给了时桥一家活下去的希望,时家人大概也不算太作孽?
这次出门时桥轻松多了,全程甩手掌柜,什么都是有人来弄。
反倒是许靖尧处处小心,时桥去厕所时间稍微长一点,他也要伸着头不停地望。
对面座位的大娘撇撇嘴:“这才去多久就惦记上,怕媳妇跑了?你还别说,这么漂亮的媳妇到哪都不安分,是要看着点。”
许靖尧睨了眼没跟她吵,只好心提醒:“火车上有拍花子,看好自己的小孩。”
“我、我怎么没看见?你唬人吧。”
“拍花子哪能让你发现。”
许靖尧给了大娘一个“你这不是废话吗”的眼神。
“有小孩经常在火车上丢了,找都找不回来。”
还煞有其事的一脸严肃,气氛感染了旁人。
从上车开始就问东问西的大娘,这一刻脸色紧绷抱紧了怀里的小孙子,这可是全家的宝,丢了儿子非跟她拼命。
也不多话了警惕地看向四周,看谁都像拍花子。
时桥回到座位,感觉异常安静。
嘴碎大娘怎么不说话了?
她是没想到这次出门居然有人说她长的不安分,虽不是好话,但也证明她这几个月养的还是有效果不是。
许靖尧只笑笑,拿了蒲扇给媳妇扇风。
“喝点水不?”
时桥接过搪瓷杯小小抿一口,只沾湿嘴唇。
火车上又闷又热,厕所太脏了味道一发酵,yue~再也不想去第二次忍忍吧。
靠在椅背上,时桥心里恹恹地想,大学还是就近考省城的吧,省城的蓉大也不错,吃食什么的也习惯。
最关键的是路程相对其他学校短很多。
至于清大北大什么的,她没有执念。
没有飞机没有高铁,火车要坐五六天,让她在慢车上待这么久,估计要嘎。
不管在哪都是赚钱,肯定选一个咸鱼最舒服的方式。
做好打算的时桥决定这次也要在省城买套房,补偿下坐火车受苦的自己。
其实她再买几套房,大学毕业找个轻松能打发时间的工作躺平,等拆迁拿新房收租就完事,也不用这么来往奔波了吧。
毕竟她目前的存款可以买很多套老旧的房子。
这么说自己已经是个富婆了?
许靖尧看着媳妇一会恹恹地一会又笑出声,问她又不说,只得莫名地继续扇风。
临走前,周婉婉又来托时桥给她家里带东西,不是什么稀罕物,是这个季节乡下特有的野桃子。
回省城房子的路上要路过服装厂家属院,两人顺道带过去。
周父周母收到野桃子高兴地很:“婉婉平安,我们也放心了。”
时桥当时还很疑惑为什么要带这玩意,不多又不值钱。
听到这话懂了,周婉婉估计不好让她干巴巴地跑过来说句平安,随意带点东西,她父母自然明白。
这样有爱的原生家庭氛围,是时桥两辈子都没有得到过的,她很羡慕。
上辈子无论她给家里买什么东西,都要被父母阴阳怪气几句,他们觉得太便宜了。
出了周家,许靖尧敏锐地感觉媳妇情绪有些不对,比下火车时更低落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时桥叹了口气:“周婉婉跟她父母的感情真好。”
媳妇这是想到了时家人,许靖尧是知道时桥在时家过的什么日子,心疼起来想开口安慰下她。
“许大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时隔一个月,时桥还是一眼认出,发出这道惊喜的声音的人是林欣欣,救命之恩要强行以身相报的姑娘。
“蒋胜东那个没气量的男人,不肯给我说你住哪里,害得我找你很久。你是不是听他说了我在找你,特意来的?”
林欣欣一脸骄傲,这里是省城最大服装厂的家属院,外人轻易进不去,许大哥肯定是报了她的名字才进来的。
且她完全无视时桥,一个眼神都不给,只与许靖尧说话。
“今晚去我家吃饭吧,我爹娘都在,他们要好好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