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饱了吗?我的分你……算了,我都吃过了。”
“我帮你吃。”
许靖尧拿过时桥的碗,挑了一块牛肉:“桥桥,给。”
时桥诧异,这小子很会嘛,没拒绝张口吃掉。
剩下的许靖尧三两口迅速解决掉。
“大姐,麻烦你拿六个包子,我带走。”
牛肉面一毛五,两碗三毛钱,包子五分钱一个,加上二两粮票一共六毛钱,小姨吴淑慧给了她一些票。
时桥盘算要想办法弄点票,太缺了。
走出食堂大门,迎面来了个人拿过许靖尧手里面的包子,拆开吃起来。
“到县城怎么不来找我,包子还是热的,这家食堂厨师的手艺就是好,你们也吃。”
许靖尧抢回剩下的包子:“坏人!”
“你干嘛呢何文东,想吃包子自己去买啊。”
时桥无语,这也太自来熟了吧,难道以前真跟许靖尧很好?
“靖尧是我好兄弟,我俩不分彼此,总不能他娶了你就跟我生疏了吧,你别挡着我们哥俩好!”
另一只没拿包子的手要揽许靖尧的肩膀,被嫌弃的躲开。
“先问问他还记不记得你。”
“……他、他总有一天会想起来。”
这人一开始就对她有敌意,时桥懒得跟他多话,抬脚走人。
“诶诶诶,别走啊,靖尧!兄弟!”
许靖尧压根不理他,甚至示意时桥走快点,不喜欢桥桥的人,他也不喜欢。
“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靖尧是怎么被打傻的吗?有你这么当人家媳妇的吗?”
难道这事还有另外的隐情?
“你说吧。”
看时桥停下来,何文东满意了,看来这个没文化的女人还是在意他兄弟。
“要我说可以,除非……”
见他要卖关子,时桥没耐心了。
“诶诶诶,你别走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说来跟周翠萍有点关系……”
周翠萍跟李平威好上,李平威好色的名声棉纺厂的年轻一辈的人都知道,何问东以为她是被逼迫,见两人走在一起拉拉扯扯,上去英雄救美。对方人多,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许靖尧路过见好兄弟挨揍
上去帮忙,对方下毒手。
“那棍子是李平威打的。”
这倒是跟秦文玉说的差不多,听到对方是李平威也没觉得多意外。食堂大姐说给周翠萍付账的人是他,就知道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她夫妻两都在同一个人手里吃过大亏,也算是缘分?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何文东又不满意了,他兄弟出这么大的事都不给个反应,是不是不在意他兄弟?
“你没报公安?”
“报了……那个地方很偏僻,没有其他人看见,他们又不承认,连、连周翠萍也否认,还被李平威反咬一口说我污蔑他。”
“周翠萍现在是不是在棉纺厂上班。”
“嗯……”
“难怪她看不上你。”
“喂,你什么意思,我爹好歹也是棉纺厂的主任,我也不比李平威差。”
“那你爹怎么不把周翠萍安排进厂。”
安排进去,何文东不就跟她成了。
“我爹才不是那样的人,我也是靠自己考进去的。”
“……”单蠢。
“还有事?我们要回去了。”
“等等……靖尧放了把钥匙在我这里,他既然结婚了,就给你吧。”
***
“你居然在县城还有房子。”
推开院门,是一座二层的楼房,看结构楼下左右是房间,中间堂屋,楼上还有两个房间,厨房单独在右侧。
时桥问:“屋里的钥匙呢?”
何文东挠挠头:“丢了……”
“……那你喊我来干什么?”
“我也不是故意,就是想让你知道靖尧不是穷光蛋……”
他兄弟有钱,嫁了他好好对他。
只见许靖尧走到厨房窗户边,伸手进去摸了一会儿,摸出一把钥匙。
何文东高兴道:“靖尧,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许靖尧迷茫:“?”
时桥打开锁进去,屋里大半年没人来过,落了些灰,堂屋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小房间。
“别进去!”
何文东喊慢了一步,人已经进去了。
里面居然有三辆自行车!许靖尧打开一个盒子给她看。
嚯!数了数十条手表!
自行车算190元一辆,手表120元一条,这些加起来都值1770元!!
这是不算票的情况下,不要票的话这些更贵吧。
她这是嫁了个有钱人吧!有钱人许靖尧没心没肺拿出一条手表在玩。
见何文东一点也不惊讶,时桥有个猜测。
“你俩一起合作干这些事?”
“不、不是,是我自己干的,没地方放所以才放在了靖尧这里。”
投机倒把是犯法的,要被人看不起,他拿不准时桥的态度,万一去揭发他的傻兄弟怎么办?所以故意说屋里的钥匙掉了。
时桥:“……”她看起来像傻子吗?
“行了,我不会去揭发,对我又没好处。怎么没把这些东西处理了?”
机械物件,放久了不用会生锈坏掉。
“靖尧出事后,我也没心情弄这些。”
“你拿去处理掉,放太久也不好。对了帮我个忙,那辆半新旧的自行车,找个时间给我送村里去,就说这是你给靖尧的谢礼。”
巧了不是?正准备买自行车,就有现成的送上门。
“行,你是靖尧媳妇,有事尽管找我。”
“你要这样说,我可不客气了,再麻烦你帮忙弄一只手电筒吧。”
虽说空间里面有,但不能随时随地拿出来用,还是备一只这个年代上电池的铁皮电筒。
时桥没有工业票,买不到手电筒。
走前,她给何文东提了个醒:“远离周翠萍,别当舔狗。”
何文东:什么舔狗??至于周翠萍,出了许靖尧的事,他也没再主动去找过她,不然就是对不起好兄弟。
这么一耽误,回村都中午了,村口遇到收工回来的人。
田桂枝看见两人从外面回来,阴阳怪气道:“这结了婚就是不一样,自己老娘天天地里干活,累死累活没人管,人家小两口不知道跑哪快活去。”
时桥:“我们家虽然没钱,但是靖尧头痛病犯了,也知道带他去医院治,不像有些人亲侄子的死活都不管,还说风凉话见不得人好是吧?”
赵大娘也在:“有些人狠毒哦,自己侄子不当人看,多喝口水都要骂天骂地,还喊她出钱带去医院看,比要她命还难受!桥桥,靖尧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就是让多休息,不能受刺激。赵大娘,我们先回去了。”
“嗯,你娘已经回去了,快去吧。”
气红了脸的田桂枝想骂回去,发现时桥已经走了,想去骂赵大娘多管闲事。
赵大娘:“不跟抠搜货一般见识,走咯,回去做饭吃。”
路上,许靖尧疑惑:“桥桥,我没生病呀。”
“骗你大伯娘的。”
“骗人不好,娘说不能骗人。”
怎么这么单纯,完全没有干投机倒把赚钱的大佬气质。
“……我是仙女,可以骗人,你不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