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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信的过吗?”慕容安意看着后堂内的工人,有些不放心的问慕容隽。

“放心吧,这些人都是我亲自挑选的,而且接下来的日子,我会亲自监督他们。”

“嗯,那就好,图样都在这,今天就可以开始。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件事要办。”

“你是说…”

“对,我们要把那个放火的人揪出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为我们赢得点时间。百密尚有一疏,光是防范不是办法。”

“好,需要我怎么做,你尽管说。”慕容隽眸中闪过戾气,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慕容安意附在慕容隽耳边嘀嘀咕咕了半晌,慕容隽了然微笑,眸子里火光跳跃。

……*……*……*……

“母亲,出来走走有没有觉得舒爽一些,虽然天气冷了,也不能成日闷在房里。”慕容隽搀扶着裴氏在花园里踱步。

“隽儿,你最近不是忙着给宫里准备年衣吗?今儿怎么有空陪母亲出来散步?”裴氏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人也比之前慕容安意刚回京时精神了两分。

“再忙也不能妨碍尽孝不是。”慕容隽语气轻快,颇有些调皮的味道。

裴氏伸手点了点他的脑门,“你啊,母亲只要你好好的,早日娶妻生子,母亲就满足了,宫里用的东西马虎不得,你要是忙就不用抽空回来陪我了。”

“好,风大了,儿子陪您回去吧。”

“阿白哥,您最近跟着三少爷早出晚归的可真辛苦。”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对阿白感叹道。

被叫做阿白的小厮叹息了一口,“唉,谁说不是呢,咱们做奴才的不就是这样吗,主子去哪少不得跟着伺候,原本也不用如此,还不都是那起子缺德的贼人…”阿白说到这突然住了口。

家丁有些好奇,“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阿白显得很谨慎。

家丁拿出一袋酒,递给阿白,道:“阿白哥这是信不过我吗?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阿白接过酒袋,四周看了看,小声道:“之前那批准备给贵人做衣裳的料子一场大火全给烧了。”

家丁有些惊讶,“竟然有这事,那可怎么好,三少爷岂不是要被贵人怪罪。”

阿白神秘一笑,“没事,都已经解决了。”

“啊?离过年没多久,哪来得及啊!”

阿白又喝了两口酒,有些迷糊的道:“来得及,我听少爷说,三小姐已经从迟家购得了浮光锦,图样也画好了,就等着日夜赶工了。”

“浮光锦是什么?”

阿白有些得意,似乎在炫耀自己知道的多,“这浮光锦色泽柔和,光彩夺目,据说能在光下散发出彩色的柔光,现在有了浮光锦,只等着做出衣裳就行了。”

“哦,那阿白哥一会儿还要去跟着三少爷去美丽榭喽?”

阿白脸色泛红,嘟囔了一句,“去美丽榭干什么,我们要去少爷的成衣铺。去去去,打听这些做什么。”阿白自觉失言,有些不悦的责怪。

家丁忙陪笑脸,“我这不是好奇嘛,阿白哥忙着,我先去干活了。”

“去,快滚蛋。”

家丁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笑意,满意离去。待家丁走远,阿白擦了擦嘴角,笑意阴凉而嘲讽,哪还有刚刚醉酒的样子。他晃晃悠悠的走出永宁侯府,直到走出很远才健步向前。

“事情办成了,没让人怀疑吧?”慕容隽从路旁的阴影处走出来。

“少爷放心。”

“走吧。”

夜黑风高,阴风阵阵,月光半掩在乌云后,将京城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慕容隽的成衣铺后堂,翟汀一身黑衣守在一旁,慕容隽也隐在暗处密切注视着铺子的动静。

二更过半,街道上有哒哒的脚步声传来,即便来人已经十分小心,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还是格外清晰。

翟汀做了个手势,慕容隽和阿白将腰猫的更低了,连呼吸都清浅了几分。

不一会儿,一个黑影窜到成衣铺后门,他拿出个铁丝做的钩子,借着月光将门打开,钻进成衣铺后堂。

他拿出火折子点着,黑暗的后堂立马有了光亮,也将暗处的人影照了出来。他反应过来转身要跑,却已经来不及,翟汀迅速出手,不过两招就将来人制住,扭绑起来。

……*……

“老爷,老爷…”

“什么事?”李长昭睡的正香,突然被吵醒十分不悦。

李管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他也不想找这个晦气,只不过翟公子亲自过来,他不得不通报。

“老爷,是翟小将军,说是有事找老爷。”

李长昭听说是翟汀,再不满也只得起身,慕容媚儿也被吵醒,不过最近她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多言。

李长昭到达门房,看了一眼穿戴整齐的翟汀和慕容隽,又看了看地上绑着的人,眸子闪了闪,上前道:“翟小将军这么晚过来不知有何事?”

翟汀冷着一张脸,指了指地上的人,“这人意图纵火烧毁容公子所购的锦缎,那锦缎是给皇家做年衣用的,此人分明是藐视皇威,本将军觉得此事应该由刑部料理,故而将他带到府上,还望李大人好好看管犯人。”

接下来就是按照慕容安意之前的交待,翟汀强调了此人犯的重要性。

他告诉李长昭,他不想过多参与此事,所以这个人就全当是李长昭抓住的,言外之意,到时候有什么功劳也都是李长昭的。李长昭自然乐意之至,派人将嫌犯关押到府内的柴房,只等明天一早将他带到刑部大牢。

“小姐,翟公子已经将人交给李长昭了。”

“好,你让大哥将这封信交给父亲,另外一封你交给萧冷。”

花影将信拿好,转眼消失在房内。

慕容安意打开窗,望向外面的天色,发现乌云渐渐遮住整个月色,天空黑的如同无底洞一般,而风,也渐渐吹起来了呢!

与此同时,永宁侯府,一个中年男子在书房来回踱步,他生了一双鹰眼,看东西的时候眸子里透着狠厉不善,即便焦急步子依旧不乱,看起来稳重深沉。

此人正是慕容隽的异母兄弟慕容破。他看了眼天色,神色有些凝重,派去的人还没有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直到天亮早朝之际,慕容破仍旧没有等到有人回禀,他知道一定是出现了意外,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穿戴好官服,赶去上朝。

早朝之上,圣帝听着臣子们每天上报的问题,适当的给予了一些意见,早朝就这么过去了大半。

解决完日常事物,圣帝询问各大臣可还有别的事,若是无事就可以退朝了。

李长昭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出,“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

李长昭此刻的心情很激荡,这是一个机会,以往他是没有资格每日参加早朝的,自从领了六部的差事,他才能每天和这些大臣一起站在朝堂之上。

对于李长昭来讲,这是一个无上的荣耀,也让他意识到权力的好处,以往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人,如今对他的态度大不一样,这次有一个立功的好机会摆在面前,他自然不会放弃。

圣帝看了一眼李长昭,似乎用了半晌才想起他是刑部新上任的左侍御,而这一幕恰好又刺激了李长昭,使他萌生出对更高的权力的渴望。

或许男人体内的血决定了他们天生就是权力的追逐者。至少此刻,李长昭切切实实的感觉到权力的好处,若没有这个差事,圣帝许是根本想不起他这个不能世袭的三等伯。

“李侍御有何事要奏?”圣帝例行公事般发问。

李长昭恭敬的弯腰拱手,“启禀皇上,昨夜晚臣抓到一个意图纵火的嫌犯,此人纵火的对象是容公子,而他想烧掉的物品正是容公子准备送进宫的年衣,所以臣不敢自作主张。”

果然,圣帝一听说此人想烧毁宫中之物,一拍桌案,“简直大胆,竟敢放火烧宫中年衣,刑部尚书何在?”

任答出列,“臣在,请皇上吩咐。”

“朕命你带领刑部官员严加审讯,势必要将这事给朕调查清楚。”

“臣遵旨。”

下朝后,任答将李长昭叫到一边,按照萧冷的吩咐将看管人犯的重任交给了李长昭,并嘱咐他,如果这件事办的好了,他会在圣帝面前替他美言。

李长昭欣然同意,其实就算任答不交代,李长昭也会好好办事,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个比较重要的案子,他自然要好好办妥,让圣帝和众大臣看到他的能力。

……*……*……

“小姐,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将纵火犯交给老爷,万一他把那犯人放了怎么办?”晚晴从慕容安意这知道了那人极有可能是慕容家派去的,便十分担心李长昭会与慕容家同流合污,毕竟李长昭是慕容家的姑爷不是!

慕容安意不急不躁,面容笃定,“你放心吧,他不仅不会把那人放了,还会好好看管。”

这也是慕容安意让翟汀将人交给李长昭的用意。虽然不知道慕容刚出于什么考量,这么多年不曾用力帮助过李长昭的仕途,但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李长昭都绝对不可能没有怨气。

眼下李长昭新官上任不久,便遇到这个案件,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以及为以后的仕途考虑,不光不会放走犯人,反而会竭力想要破案。如果谁敢打犯人的主意,那就是跟他过不去。

如果这个时候慕容家出手动那个犯人,绝对会让李长昭不满,不帮忙还拖后腿,这种事情绝对会让李长昭跟慕容刚离心。至于那个慕容破,慕容安意自有后招等着他。

“破儿,今日李长昭说的那个纵火犯是不是你派去的?”慕容刚眉头皱紧,怪不得这两日他眼皮总跳。

慕容破也是一脸严肃,“是,儿子昨日派了时大,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八成是被抓了。”

慕容刚闻言脸色又沉了两分,“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跟你说过凡事谋定而后动吗?”

慕容破眼中闪过阴鸷,声音透着寒邪,“父亲,我确实是让人打听好了才出手,或许是慕容隽故意透露假消息给我,没想到倒是小瞧了他。”

慕容刚听了神色复杂,小儿子现在越来越出色了,原本这应该是好事,只是他终究不是梅氏肚子里爬出来的,必然会不利于他爱的女人和孩子。

“算了,他家人在你的控制中,想来他也不敢乱说话。”

“侯爷、二少爷,不好了…”慕容破的贴身小厮来报,时大的家人不见了。

消息一出,书房里的气氛立马凝滞起来,似无底的黑洞一般沉闷窒息。小厮识相的退下,替两人将门关好。

慕容刚鹰眼闪过一丝杀意,“看来他已经知道时大是你的人了,如此一来,这时大是断然留不得了。”

“父亲放心,这件事就交给儿子去办吧,那时大如今在刑部大牢,儿子想要弄死他易如反掌。”慕容破很自信。

然而,等他真正实施起来才发现这件事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先是刑部尚书任答明确表示了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不准接近嫌犯,而后是李长昭严防死守,坚决不放行。

“姐夫,我想跟嫌犯说两句话。”

李长昭一脸为难,“二弟,不是姐夫不帮你,实在是,你也听见了,任尚书他不准任何人靠近嫌犯,就连我也只是负责看守着而已,恕我实在无为无力。”

他心里想的却是:这么多年,慕容家都没能帮他谋个什么实职,一有案子倒是来的快。

李长昭没想到时大是慕容破的人,只以为慕容破想要借着职务之便与他抢功劳,这是万万不能的。更何况,若不是慕容家一直不帮他,他也不至于今日要屈居慕容破这个小舅子之下。

反正不管慕容破好说歹说,李长昭始终不松口,搞的慕容破想暂时稳住时大都没有办法。

慕容破拂袖而去,心里打算着,先想办法探探,等到合适时机就杀人灭口。

……*……*……

“慕容,你说的人我已经派席岭去救下来了。”

“多谢…额,不是,做的好。”这货不喜欢自己谢他,差点忘了。

“光说一句就行了,未免太没有诚意了。”

“那你想怎么有诚意?”

“这样…”

“唔…萧冷…”

良久,萧冷脸色憋青的坐到一旁,怨念传遍整间房。最近他冲动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再这么下去他非疯了不可。

“本相明日就去将军府提亲。”

慕容安意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胡话呢,我还没及笄呢,你要不要这么急。”

“不行,本相等不了了,再这么下去,本相非爆体而亡不可。”萧冷的神情那叫一个幽怨。

慕容安意看他那副样子,笑的揶揄,“我说丞相大人,您几辈子没见过女人,我才十四,你要不要这么禽兽?”慕容安意意有所指的扫过他两腿之间。

萧冷不以为耻,“这说明慕容的魅力大,再说,十四怎么了,反正该有的都有了。”说着扫向慕容安意的胸前。

额,慕容安意汗,经过这半年多的调整锻炼,她现在虽然赶不上李天骄,但也算是凹凸有致,不过她还是不能接受过早的结婚生子,对身体的发育有很大影响。

萧冷见慕容安意眼珠转动,不知想些什么,不满的上前,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结果最后难受的仍然是他自己,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慕容安意看着他袍子稍微隆起的地方,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萧冷最近越来越容易失控了,每次都险些擦枪走火,要不是他还有理智在,她现在早就被他拆吃入腹了。

“慕容…”萧冷一双凤眸睁的大大的,神情里有些小孩子般的委屈撒娇。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了一定会跌破眼镜。

“你别想骗我过去。”慕容安意毫不留情,主要是萧冷这厮根本不值得她同情,虽然不能真的对她做什么,但哪次他不是占足了便宜,慕容安意的胸部以上至今已经全是萧冷的领域。

萧冷闻言眯起一双凤眸,眸底闪着危险的碎光。等到慕容安意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萧冷握住脚踝,结果可想而知。

慕容安意气息不稳的倒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萧冷也没好到哪去,简直要被自己紧绷的欲望燃烧殆尽。

“萧冷,你这个臭变态,猥琐男,你老牛吃嫩草…”慕容安意将所有能想到的词汇通通说了一遍。

萧冷伸手抚上自己的脸,笑容明艳到诡异,“本相很老吗?”

慕容安意知道这位又要变身了,赶紧好一顿安抚外加拍马屁,终于将这位傲娇炸毛的猫捋顺。

萧冷满意而归,当天晚上便派人将时大从刑部大牢提到丞相府。而那些审讯手段,暗剑的成员刚用了两样最下层的,时大便忍不住了,加上知道自己的亲人落到对方手中,马上招供了。

供词没什么新鲜的,无非就是慕容破派他去烧毁做宫装用的衣料,以陷害慕容隽。

至于后续作证的事,时大也答应了,不过为了多挖点料出来,萧冷还是将人送了回去,结果当天夜里便有人闯进刑部大牢意图杀人灭口,当然,来人自然被萧冷的人解决了。

这也让时大彻底下定决心,这些年他帮着慕容破做了那么多事,没想到一有事他就要舍弃自己,还连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住。

慕容破,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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