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何许人也?那是公认的道教始祖,即道教中具有开天创世与救赎教化的太上道祖。
太上老君者,大道之主宰,万教之宗元,出乎太无之先,起乎无极之源,终乎无终,穷乎无穷者也。
“道”无始无终,无形无名,无边无际,无师无上。“道”者,虚无自然,难名之神,强名曰道,尊称太上。
太上为道之祖,体於自然,在乎三清之前,象帝之先。
太上者,万物之所尊,在圣为众圣之尊,在真为万真之先,在地为万国帝王之师,在法界为无上法王,在教为万教之祖。
而且常常分身下降诸界,传教度人,弘扬道法。故《正一法文天师教戒科经·大道家令戒》曰:“道亦形变,谁能识真?”老子是老君爷的第十八次世化身。着有震古烁今的万经之王《道德经》。
或许这些诠释在后世现代不被现代人所看重,但是在崇道抑佛的宋朝却是深入人心的概念,从道君皇帝赵佶往下,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白胜抬出太行老君来,众人的脸『色』就变了,均想:难怪他可以在任何方面战胜他人、冠绝天下,原来却是太上老君的嫡传弟子,这就说得通了!
满座之中,唯有宋江不肯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摇头讪笑道:“白胜兄弟未免太过耸人听闻了,太上老君要收弟子,怎么可能直接选择凡人?即便是天界的仙长,要想见他老人家一面都不容易,你这明明是在捏造事实,也不怕触怒神灵,降下惩罚么?”
吴用早知宋江心意,当即随声附和道:“宋三哥何必与他计较真假,只需将天书拿给他,让他朗诵一段不就真伪立判了?若是他能够念得出其中语句,就算他所言是实。”
他说的这段话的确是宋江的心思,宋江点头道:“如此甚好,这确然是评判真伪的好办法!”
说罢将天书递给了白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白胜兄弟,既然你说你也认识天书,那就请你给大家读上一段如何?”
他确信白胜无法读出天书中的内容,这并不是他看不起白胜,而是当日九天玄女亲口所言,九天玄女曾经说过,这三卷天书就只有他和吴用才能浏览,别人一概看不见。
仙人之言,岂能有假?
众人就都把目光看在了白胜的身上,只见白胜接书在手,翻到了之前宋江吴用开卷的页面,笑道:“也罢,那我就顺着吴学究断开的地方给大家念念……”
什么?他果真能念?在宋江和吴用的震惊和质疑之中,白胜翻开书页朗读道:“天损星,浪里白条张顺;天败星,活阎罗阮小七;天牢星,病关索杨雄;天慧星,拼命三郎石秀;天暴星,两头蛇解珍;天哭星,双尾蝎解宝;天巧星,浪子燕青!”
三十六天罡之中,宋江之前念了十六个,随后吴用念出来十四个,白胜恰恰把剩下的六个“念”了出来,凑足了三十六天罡,这六人之前未能听到自己名字,正自遗憾惭愧,此时一听之下,顿时心花怒放,心里都想:原来我也是三十六天罡,多亏白胜看得懂,把我的名字给念了出来,让我不落人下!
与这六人截然相反的当属宋江和吴用,这两人在听了之后已是心若死灰,完了,这白胜果然能够读懂天书,如此看来,他是老君派来的多半不假了,不然他如何能够看得懂天书?
殊不知白胜哪里能够看得懂天书了?他又没吃过开天眼的仙枣,虽然通过红拳心法练就了超过后世飞行员的视力且能夜视,却也看不见天书上的文字。
他只是凭借后世对水浒传的记忆来蒙事罢了,不说他曾经为了揣摩角『色』精读水浒,只说这一百零八个主角平时都跟他一个锅里搅马勺,他能记不住么?
宋江和吴用尤其担心白胜把七十二地煞全部读出,那样就会令晁盖难堪,却没想到白胜也不多念,只念了六名天罡的名字和星号就掩卷道:“现在你们都相信了吧?宋押司,你还有什么异议?”
宋江道:“异议当然有!既然你也能够看懂天书,就该知道这书上写着这样一段话——当我等星宿全部聚齐之时,连作七日法事,天上就会降下石碣,石碣上面自有上天对我等兄弟的位置排序,谁是星主,谁尊谁卑,一目了然……”
白胜冷笑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也罢,那就等着所有星宿聚齐,咱们兄弟一起观看石碣再说,但是在兄弟们聚齐以前,梁山上的事务暂且由我白胜做主,有谁不服么?不服者大可以一起上来,看看我白胜一个人能不能灭了你们一群!”
就算他日众星聚齐,天上果真落下石碣,他也不怕宋江咸鱼翻身,因为这石碣就只有何玄通一人能够看懂,而何玄通却是他的结拜二哥,并且时刻伴在他的身边呢,宋江又能兴起什么风浪?
就算宋江阴谋伪造石碣也是行不通的,因为善于抄写造假以及刻碑立传的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已经被自己收在麾下了,没有这两人,他宋江找谁去伪造出几可『乱』真的赝品?门儿都没有!
宋江和吴用面面相觑,脸上都是无奈的苦涩,宋江还打算做最后的努力,咬牙道:“白胜兄弟,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触怒九天玄女娘娘么?”
白胜闻言顿时把桌子一拍,怒道:“宋押司你是不想活了还是怎么?难道你的眼里就只有玄女娘娘一个,就不怕太上老君发飙么?还是你对玄女娘娘有什么非分之想?张口闭口的念叨她,找死啊?九天玄女何等冰清玉洁,又岂是你这龌龊之人可以时时挂在嘴上的?”
此言一出,宋江再也不敢说什么,就只有暂且认命了。至此,白胜夺权已是大获成功。
……
与此同时,仙界琼楼玉宇之中,九天玄女突然就打了一个喷嚏,心说我刚刚从下界返回,这又是谁在念叨我呢?掐指一算却又推算不出,就不禁霞染双颊,娇羞无限。
你道她为何害羞?只因为她面前正坐着太上老君呢,当着老君的面却推算不出因果,未免显得自己道行肤浅,岂能不羞?
所谓天上一日,地上十年,她的确是刚刚凡间转回,这次下凡乃是专门为了阻止白胜继续肆虐西夏,在延安城外,阻止了白胜屠杀西夏十六万兵马之后,她就返回了天界,且在返回天界的第一时间里就来找太上老君汇报工作。
太上老君原本正在闭目倾听汇报,忽听九天玄女打了个喷嚏又止住了语声,就睁开了白眉遮盖下的老眼看了看,笑道:“玄女无需羞怯,你推算不出白胜这个孽障也是情有可原的,这并不是你的道行不够。”
九天玄女秀眉轻蹙,惊讶道:“又是他?”
老君笑道:“没错,这孽障正在梁山上夺权呢,宋江已经败了,唉,扶不起的阿斗啊!”
九天玄女惊道:“这怎么能行?这岂不是违背了天意?”
老君却摇头道:“天意固然难违,但天意究竟如何,又岂是你我修行之人可以妄自揣测的?白胜这孽障虽是任『性』妄为,这次却为我道家挣足了面子,且容他折腾去罢,若是他当真有什么逆天之举,自有天罚降于其身,你我又何必提前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