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门金锁,又称八门金锁阵。
此阵是根据“奇门遁甲”中的八门方位、星象、地形等因素布成的杀阵。三国时期的诸葛亮就曾根据此阵进行改良,从而研创出更加完美玄奥的“八阵图”。
八门金锁阵可大可小,大则用于步兵对战,小则如同眼下,只用八个人分别占据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即可围歼入阵之敌。
萧凤是懂得阵法的,因为她的两位师父之一叫做诸葛无智。
话说在这个时代里,懂得阵法和法术的并不是只有宋国人,其它各国当然也有这方面的人才,不然又怎会出现多国鼎立的格局?
诸葛无智正是诸葛亮的后人,不仅懂得制作诸葛连弩和木牛流马,还懂得各种行军布阵之道,若非他如此大才,也不会被辽国皇帝奉若上宾。
师父懂的东西,徒弟当然也知道一些。
萧凤不仅认识这个阵法,而且知道破法,“此阵可从生门、景门、开门进入,只要杀死这三个铜像里的任何一个,这八门金锁就失去了一半的威力……”
白胜虽然已经有了破阵的办法,但仍耐心聆听萧凤的耳语,他不敢过于轻敌,务求知己知彼。
萧凤的语气很不乐观:“从伤门、惊门、休门攻入就很凶险;若是从杜门、死门攻入必死无疑……但是咱们只有两人,无法同时从生、景、开三门破阵,怎么办?”
若是不能同时限制住生、景、开三门的运转,而是单独攻击其中的一到两门,那么就需要将这两道门户上的敌人一击毙命。否则这八个门户之间就会互相转换变动。
萧凤认为,要想一招杀死被保护在铜壳里的敌人是不可能的,即使在铜像的背后偷袭也不行,因为敌人的背面已经被铜像完全防护住了。
所以她已经愁得不行,忽然想起一事,眼睛一亮道:“要不咱们去把白钦叫过来?”
白胜闻言顿时拉下了脸,“干嘛啊?又想气我?”
萧凤委屈道:“你这人怎么总是想着这种芝麻绿豆的破事?人家不是为了破阵嘛。”
白胜怒道:“你没想么?不让我看耶律骨欲也不让我掀李若兰的被窝,你想的是什么?”
萧凤一想也是,自己也是时时提防老公沾花惹草,两口子算是半斤八两,谁也说不着谁,于是放软了口吻道:“好啦,我认错行不?反正我破不了这阵了,你是我男人,你来做主行了吧?”
白胜道:“这还差不多。”忽然搂住老婆的脖子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嗯,就当是亲耶律骨欲了。
就在萧凤娇羞恼怒老公没个正经时,白胜吩咐道:“你等在这里别动,看我的。”
说罢也不管萧凤一脸惊愕,返身就走回了最初他们俩闹出动静的那扇窗外。
这个窗子最为靠近青凤阁的东南角,而阁内八具铜像之中的“生门”铜像与他不过一墙之隔,连同墙壁算在一起也不到一丈的距离。
在这样的距离上隔物传功怎么样?
他运起全部内力,顺着右脚就传入了大地,那内力如同一条凶恶的猛龙,循着地面穿过墙基,冲入了铜像的脚下。
在这个距离之内,他自信只要这具铜像与大地乃至铜像里的人存在一处连接的地方,他就有把握将内力攻入这个人的心脉!
更何况他刚才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铜壳的底部是空的,只有四只铜棍埋入了地下,这也就意味着铜壳里面的人是双脚站在地面上的。
这样的隔物传功对他来说不是挑战,这远远不如当初他击杀巴悉京铭那些师弟难度为高。
事实证明了他的自信,一股霸道至极的内力传了过去,生门上的那个铜像里的面首立时毙命,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绝命的呼喊。
白胜停在远处倾听了一番,可以听得见室内的呼吸声音少了一个,于是确认了这个成果。
萧凤当然不知道屋里面已经死了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看着白胜在东南角窗口又转到了东面一个窗口,然后又连续变换了四处站位,才走回到她的身边。
“超额完成任务了,一共杀死了五个,你在这等着别动,看我进去收拾剩下的三个。“
萧凤不禁茫然地瞪大了眼睛,心说老公你逗我呢?你干嘛了?屋里就死了五个人?这可能么?
白胜不再理会呆滞的老婆,走到青凤阁的门口,推门而入。
门内没有任何锁具,他进门之后没有直接步入厅堂,而是施展起凌波微步贴着墙边绕向里面,那三具远离窗户的铜像限于视角,只有一个人看见了他的进入,说道:“进来了!”
“进来”这个词汇白胜是能听得懂的,听声音这人正是那个抱怨李若兰的没藏勇,却不去理他,迅速飘移到另外两具铜像附近,故技重施,两次隔物传功发出之后,厅内就只剩下了没藏勇一个活着的面首了。
然后他才绕到了没藏勇的背后,轻轻拍了拍铜壳子,发出了两声清韵,唠家常似的说了句:“没错,我是进来了,你难道不打算请我喝杯茶么?”
没藏勇却听不懂白胜的汉语,先是一惊,问道:“怎么是个女的?你是盗贼?”
但是他随即就发觉了自己这话问的很蠢,厉声喝道:“你们七个为何不发动攻击?为何让贼人轻易到了我身后?”
这句话白胜听不懂,室外的萧凤却听懂了,她不仅听懂了,也看懂了,因为她透过窗纸看见白胜的身影飘入了厅堂深处,若是这八门金锁阵的七门有活人,是不可能让他绕到没藏勇的身后的。
于是她推开了窗户飘然而入,代替白胜回答道:“因为他们已经死了,没藏勇,你想不想死?”
没藏勇已经吓傻了,厉喝之后没有收到同伴的回音,他就猜到了怎么回事,虽然不知道敌人用什么方法杀死了自己的七个“情敌”,但是这七人肯定没有活着是铁定的了。
因为他们若是活着却不肯发动阵法攻击,那么等待他们的依然是死路一条,李若兰是不会饶过他们的。
他被敌人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吓破了胆,顿时丧失了最后的反抗勇气,从铜像里走出来跪在了萧凤的面前,连连磕头道:“女英雄饶命,我不想死,我投降。”
这还是黑暗中他看不清来人的长相,若是他看得见萧凤扮成的耶律骨欲模样,不被吓死也会被迷死。
萧凤当然不会对一个投降的面首假以辞色,直接开始审问:“你说实话我就饶你不死,这八具铜像是可以移动的,是吧?”
“是的,女英雄明鉴。”
白胜往铜像底座看去,果见沿着八具铜像的一周隐隐有两道缝隙,像是某种轨道。而在铜壳内部,也有枢纽机关,料想只要按下去,铜像就会有所动作。
他正准备按一下试试,却听萧凤说道:“别动!”
同时没藏勇也看见了这一幕,急急提醒道:“按不得!”
白胜立即停手,问道:“为何不能动?”
没藏勇道:“这铜像一发动,公主就会知道有人闯入青凤阁了。”
萧凤把没藏勇的话翻了,白胜便有些惭愧尴尬,暗道好险。心说这奇门遁甲果然有门道,这还只是八个人的小阵,若是变成八百人,八千人乃至八万人的大阵,自己这个破阵法子就不好用了。
由此看来,今后行军打仗必须带着懂得阵法之人才行,就算无法带着萧凤也得带上朱武,《水浒》原着里面说得明白,神机军师朱武是精通战阵的。
萧凤不理白胜的心思,又问:“李若兰在哪里?”
没藏勇磕头如捣蒜,“小人不敢说,说了就是死啊!”
萧凤冷笑道:“你不说也是死,说了或许还能多活一会儿,你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