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叔离开之后,黄毛他们就问我怎么回事,木盒到底是什么,怎么从来没和他们提到过。
木盒的事,我不想让黄毛他们牵扯进来,虽然我现在的确很需要帮手,如果有黄毛他们帮忙,肯定会容易一些。
而且我很清楚,就算我告诉他们,牵扯进这件事,会引来杀身之祸,基本就等于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依旧会义无反顾的帮我。
但就是因为如此,我更加不能找他们帮忙,黄毛他们都是我真正的兄弟,我不能带他们走刀山火海。
我笑了笑,装着很轻松的样子,说:“没事,我的一点私人恩怨,你们也帮不了我什么忙,我还是去和洪叔商量吧。”
黄毛他们虽然有点疑惑,但都没说什么,接着我就让黄毛他们先去忙,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
等黄毛他们走了以后,我立刻给焦茹打了个电话,焦茹谈成生意以后,可能今天就要回江宁了。
很快电话就打通了,焦茹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本来想直接跟她挑明,我拿到木盒了,但又怕被琳琳听到,就说:“你来物流公司一趟吧,我有点私事想找你聊聊。”
焦茹沉默了一下,我以为她会拒绝,连忙说:“你放心,只是谈谈,至于如何选择,那是你的事。”
“那好吧,我马上就到。”陈雅回了我一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躺在物流公司的床上,我心情很复杂,其实刚才我那样说,也是故意的,我有很多种理由,让焦茹单独来见我,我之所以那样说,也是想在试试焦茹对我是否还有感觉。
我对焦茹的感觉很复杂,之前发现她对我完全没任何意识,我心里有些释怀,但随着时间流逝,我就感觉到难受起来。
以前我听过一句话,说两个人分手,开始女人会痛不欲生,而男人则满不在乎,成天乐呵呵的,直到最后,女人已经忘记了那些痛苦,男人这时候才察觉出滋味,痛苦的程度也是成倍的。
我知道这话因人而异,而且我和焦茹也算不上分手,但那种感觉其实和分手是一样的,一时间,我失去了一切寄托,甚至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
来京都,不断奋斗,拼杀,我为的就是在京都立足,混出点样子来,让我配得上焦茹,可现在连焦茹都没了,我还拼个什么劲?
我想了很久,到后来我也决定了,在等等,或许焦茹现在因为牵挂着木盒的事,没心思注意我呢,我将木盒交给她,或许她就懂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陈雅终于来了,她发现我受伤以后,特别惊讶,问我怎么弄成这样了。
被焦茹关心,我心里一暖,而且看她好像挺在意我的,我就笑着说没事,一点小伤。
焦茹沉默了一下,忽然说:“你是不是为了木盒而受伤的?”
她能猜到,我并不觉得意外,现如今我是广田区的龙头老大,能将我伤成这样的人不多。
我点点头,说:“是,我帮你拿到木盒了。”
“真的吗?”焦茹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她脸色再次阴沉,她说:“你拼了命得到的木盒,我怎么能要。”
我说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你拿起或许能发挥出大用处,一边说话,我将木盒拿了出来。
看到木盒的时候,我心里无比沉重,焦家老爷子当时信任我,才将木盒交给我的,后来楚冰费尽心思想得到木盒,结果却被鬼哥算计走了,我和沈叔拼了命才抢回,现在我要交给焦茹。
我本来想问问沈叔的意思,但他现在重伤,也没办法给我一个回应,而我交给焦茹,也是因为我信任她。
焦茹手颤抖了一下,接着她将木盒推了回去,她说:“陈功,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木盒的价值。”
我摇摇头,说我都知道,不就是鬼宗的宗主信物,能号令所有鬼宗子弟嘛,我留着也没用,我不用号令谁,有这帮兄弟,我就足够了。
焦茹再次陷入沉默,片刻之后,她又摇摇头,说:“这木盒我不能收,我相信你,木盒在你手里才的最佳归属。”
说完这句话,焦茹转身就走了,就在她即将消失在我视线的时候,忽然回头淡淡的笑了笑,说:“希望你解决京都是事以后,回江宁娶我。”
回江宁娶她?我还以为我听错了,甚至以为这是一场梦,直到焦茹真正离开后,我才发现这都是真的。
这一瞬间,我感觉浑身充满力气,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焦茹让我娶她,这简直让我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我这时候已经有点手足无措了,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我心里开始幻想,等我回江宁,和焦茹结婚时候的样子,以及未来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
想到最后,我心情再次无比低落,现如今京都还有很多事,今天我抢夺木盒,势必得罪秦家,左熊一直对我虎视眈眈,未来的麻烦肯定不断,我能不能顺利回到江宁都是问题。
我真想就这样撒手离开,不再管这些事,但我做不到,我走了,黄毛他们咋办,林甜、曲盈盈和冷哥他们又该怎么办。
纵然我能做到,我离开后,管他洪水滔天,但我做不到对我的朋友们不管不顾。
他们每一个人,不是对我信任,就是对我有恩,如果我陈功就这样离开京都,那我算什么,恐怕焦茹都会看不起我。
最终,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京都的事我都要全力去解决,无论这场大战会不会发生,我都要留在这里。
想清楚这件事以后,我心里开始琢磨接下来的行动,虽然这件事很难,但最后我也想到了一个不错的计划。
接下来两天,整个京都一片寂静,南宗和秦家都没有行动,我身体恢复之后,去看了一次冷哥,他状态好不错,如果但看外表,根本看不出他中了毒。
冷哥听我说到焦茹来过京都,也没有多问,但我对冷哥没有任何隐瞒,虽然我知道他会告诉艳姐,我还是将该说的事都和他说了一遍。
无论焦茹还是冷哥,还有艳姐,算起来,他们都算是我的亲人,他们也是我内心深处默认的最为信任的人。
冷哥听完我的叙述以后,并没有问我木盒的事,而是说焦茹做的对,还说他也信任我,木盒放在我手里,他很放心。
我心里暗暗在想,既然冷哥和焦茹都信任我,我就一定要好好保存木盒,不能在被人夺走。
这几天我通知吴七他们,派人密切盯着秦家人,一旦他们的人出现在广田区,立刻通知我,可一直都没有秦家人出现的消息。
就在我都快以为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洪叔再次找到我,他说宗主同意见我了。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我并没有感到丝毫喜悦,南宗宗主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他在整个京都都是巅峰的存在,稍有不慎,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一天后的一个下午,洪叔派车过来接我去南宗总部,一路上洪叔都对我很客气,期间有意无意的又提到木盒,我心里很不舒服,但也懒得跟他计较。
再次来到十二楼,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抑,我甚至感觉我浑身血液都被挤压的在沸腾。
我跟在洪叔身后,直接来到宗主所在的房间,一切还和上次一样,雅致的环境,甚至令人感觉有些凄凉。
不同的是,这次我没在外面等待,而是直接和洪叔走了进去。
里面和前面的房间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多了一张沙发,很普通的沙发,竟然是纯木质的,没有柔软的坐垫。
此时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靠在沙发上打瞌睡,看起来就是一名极其普通的老人,但站在他面前,我和洪叔没有一点轻松。
我不知道洪叔什么感觉,我这时候精神已经紧绷起来了,大家都知道,每个人都有独特的气质,乞丐有乞丐的气质,工人有工人的气质,眼前这名老人却有着王者的气息,因为他就是王者。
南宗宗主,整个京都一半都是他的天下,他一挥手翻云覆雨,能轻而易举的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我发现洪叔至始至终没有抬起过头,而我很快也不敢在抬头去看,不自觉的想将头低下来。
只是最后我没有低头,而是平视宗主,我心里涌出一股不服的气,我凭什么要对他低头?
几分钟后,宗主才醒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仅仅只是一眼,我仿佛感受到一股寒芒,令我心里不由的一颤。
我终于明白沈叔一个眼神,就能让一个人心胆俱裂,真正有实力的人,的确可以做到,此时我就深有体会。
可我忍住了,我依旧平视宗主,他沉默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就平复下来,他淡淡的说:“你就是陈功?”
我点点头,说:“我是陈功。”
宗主再次沉默,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接着用手示意洪叔出去,洪叔立刻转身离开。
我知道,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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