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受到这氛围的感染,我心里也挺感动的,仿佛想到了我自己,当时我离开京都的时候,黄毛他们拼死保护我,即便在我离开后,他们还冒险帮我去刺杀曲延宏。
现在杨伟遇到和我当时一样的情况,不得已只能离开京都,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其实杨伟这人,对我来说的确是个麻烦,但不得不说,他这个老大当的很合格,有些人很坏,丧尽天良,但对家人却很好,有些人是我的敌人,但却善待手下,人都有两面,杨伟也是如此。
不过不能说丧尽天良的人,对家人很好,就不制裁他,杨伟这个老大当的很合格,但我不能忽视他对我的威胁,我没有那么仁慈,也不敢仁慈,在京都混,只能狠心,曲延宏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他狠。
此时我很感动,但却一样要将杨伟赶出京都。
至始至终,我一句话也没说,而是冷冷的看着杨伟,只要他还有点自尊,就一定会离开,会信守承诺,毕竟规则是他定的,赌约也是他同意的,现在他输了,当然该遵守赌约。
杨伟最终低下头,转身往马场外走去,他的或许还健壮,但此刻他的背影却显得很苍凉,听着杨伟那群手下给杨伟求情的声音,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人人都想当王者,但王者只能有一个,胜者为王。
此刻就连黄毛他们都动容了,纷纷来到我身边,低声说:“功哥,我看杨伟这人的确讲义气,不如让他留在京都,只要我们把赌场收了就行。”
我还是没有说话,因为我很清楚,赌场对于杨伟的重要性,这是他苦心经营的地盘,如果让他留在京都,但我却收了赌场,那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
另外,这时我心里另外还有打算,杨伟不能就这样走了。
离开赌场后,我立刻吩咐周强亲自去盯着杨伟,看看他是否真正愿意离开京都。
安排完这事后,我才和大柱带着黄毛去了一趟医院,本来以为黄毛被秦月伤的挺严重的,经过医生检查我才知道,其实都是一些皮外伤,黄毛之所以会晕过去,也是被秦月捂得。
令我疑惑的是,本来性格不内向的黄毛,这一路上都没啥话,我和大柱问他几句,他也都像失了神一样,有时候还一个人发笑。
开始我还以为黄毛是不是脑子被秦月给打坏了,又或者是因为失败,所以有些气馁,我还安慰了他几句,说没关系,遇到秦月这样的对手,连我都胜不了,可惜黄毛还是照旧,没啥话说。
直到后来听大柱说,黄毛是不是犯花痴了,我这才感觉的确有点像。
我就问大柱,黄毛犯什么花痴,看上谁家女孩了,大柱意味深长的给我笑了一下,说还不是那个秦月。
大柱这话把我给说愣住了,黄毛和秦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两个人怎么就扯上关系了,刚才要不是我及时出手,黄毛可能现在就是秦月手下亡魂了,如果说黄毛狠秦月我还相信,但如果说黄毛看上秦月,我真是不信,我说大柱你就别瞎扯了,这怎么可能。
这时黄毛已经上好药,并且包扎完了,他还是愣愣的,我就问他,黄毛,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黄毛笑了一下,说没事,一点小伤,过几天就能好,我说那行吧,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就别去物流公司了,具体的事,我让大柱去做。
我和黄毛一边说话,就觉得他好像在想事,和大柱说的一样,感觉他在犯花痴呢。
不过这种事我也不好问,就暗示了他几次,结果黄毛啥都不说,这时大柱直接拍了拍黄毛,大声问:“黄毛,你是不是对那个秦月有意思。”
大柱说出了我想问的问题,我低着头,假装啥都不懂,心里却在想,黄毛会怎么回应。
黄毛顿时就急了,他给了大柱一拳,皱着眉头说:“你他妈别乱说,她可是我们的仇人,我怎么可能对她有意思。”
本来我觉得,黄毛怎么可能对秦月有意思,毕竟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甚至连话都没说过。
结果黄毛这一否认,立刻就暴漏了,这种情况下,越是着急否认,就越是说明他心虚。
黄毛对秦月有意思,这事对我倒是没啥影响,我也不想和秦月为敌,毕竟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深仇大恨,如果真能撮合两个人,那对我绝对是好事一件。
我就笑着说:“黄毛,这你就别担心了,秦月不是我们的仇人,你要是真有想法,我可以想办法帮你联系,最起码要个电话吧。”
“功哥,你也逗我……”黄毛一脸的幽怨。
我假装不耐烦,说:“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黄毛更加着急了,他大声说,等一下,接着通红的脸上挤出笑容,低声说:“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帮我要一下联系方式,不过我真对他没意思,就是简单的交流一下,想问问她武术是咋练的。”
我和大柱相视一看,接着我们都笑了起来,黄毛还在一边瞎解释,我和大柱都没搭理他。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大柱就一直逗黄毛,问他秦月到底哪点好,咋刚见面就看上了,黄毛全程都尴尬状态,不断解释说不是那样,我们多想了。
直到后来,大柱忽然问:“黄毛,当时秦月骑在你脑袋上,那里对着你的脸,是啥感觉,有没有啥香味,咋就把你给搞晕了。”
黄毛一听这话,脸又红了,跟着就准备打大柱,大柱直接躲开了,我在一边也想笑,心想大柱还真敢说。
这时我心里就在想,如果真能一直这样嘻嘻哈哈的多好,可惜两天后就要和曲延宏决战,到时候又会是什么情境?一旦打输,恐怕这一切都会消失,我太渴望这样的宁静了。
就这样一路,虽然黄毛受着伤,但还是开开心心的,一直回到物流公司,我心里还记挂着另外一件事,自从我从家里出来以后,楚冰一直没给我回短信,就算她真有事,这么久了,也该回了吧。
我就怕她出啥事了,就准备顺路回去看看,结果刚转身,周强就匆匆赶了回来,见到我之后,就说:“功哥,杨伟真走了,是一个人,现在正在车站等车呢,现在怎么办。”
杨伟的确是一个重要角色,如果能将他留下,绝对会是一个强劲的帮手,况且他还能请来齐峰和秦月来帮忙,就这样让他离开京都,他不甘心,我更加觉得可惜。
我简单思索了一下,沉声说:“走,去车站。”
夜很静,也很萧索,京都早就入秋,深夜后,落叶铺满长街。
巨大的京都站的牌子下,站着一个稍显臃肿,而又苍老的男人,中年男人,深夜奔走的旅客,没有人知道,这位就是在京都广田区声名鹊起的杨伟。
此时杨伟正站在京都车站前遥望远方,似乎正在看他生活的地方,这里是他发迹的地方,他打拼多年,创下一手基业,手下有一帮信得过的弟兄,但今天去只能离开,丢下这一切。
相信他只有不甘心,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成王败寇,既然输了,他只能离开,不得不离开,为什么离开,他比谁都清楚。
看到这一幕,我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大概是似曾相识,又或者是惧怕这相似的遭遇,有一天会降落在我身上,毕竟来京都混,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不断攀升,要么失败被淘汰。
我和周强这时坐在车站旁边的一间快餐铺子里,投过笼屉上飘散的白烟,正好能看到杨伟低落的面孔。
周强问我:“功哥,他真要走呢,你打算怎么搞,如果要斩草除根,我现在就回去叫人。”
我说叫什么人,杨伟的战斗力,我一个人都能搞定,说话之间,我站起来,向杨伟走了过去。
杨伟很快就看到我了,他瞳孔微缩,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冷冷的问:“陈功,你还想怎么样,我已经要离开京都了。”
我笑了笑,说:“我想怎么样,我还想问你怎么样,你难道就甘心这样离开京都,离开你经营的地盘,离开你那些兄弟?”
显然,我这番话戳中了杨伟心灵最深层,他身体微微一颤,大声说:“行啊陈功,我还以为你是个人物,没想到你竟然是来看我笑话的,你真无耻。”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说:“放心,我陈功的人品还没那么低下,没没工夫为了看你笑话,专门来一趟。”
“那你……”杨伟抬手指着我,一脸的惊慌,我知道,他以为我是来除掉他的,斩草除根,这在南宗也并非不常见。
我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继续说:“杨伟,刘金彪是你表哥吧,当年他在京都,可没有混到被人赶出京都吧,据我所知,他很看不起你,而你也一心想超过他,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还说不是来嘲笑我的,那你这番话是啥意思?”杨伟直接就爆炸了,他瞪着我,低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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