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了,我找你是另有其事,这些你自己看着办吧。”王通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确实自己短暂的被王靖茗的财富震撼到了,有些失态,王通深呼吸了几口气也慢慢调整了过来。
王靖茗立刻明白了,找了一个无人的屋子,笑道:“你想问什么,问吧。”
“你来泉水村的目的是什么?咱们也要说清楚些是吧,之前我管不着,但是现在我总不能置之不理吧?”王通问道。
王靖茗也不意外,到了这一步,也瞒不住了:“那你就要听我慢慢说了,这件事,说起来可就有些长了。”
“爷爷三百多年前曾经是定中县的县丞,也就是定中县的二把手,为了发展泉水村的经济,和商户刘千淞将泉水村的灵脉替换成了阴牢脉,走的是合法正规的途径,但是谁想到,泉水村当时镇治司的司长兼村长公羊言是蒙骗了村民,隐瞒了很多事实,所以导致了民愤,后面阴牢脉破损,为了清除阴气,还是爷爷和刘千淞自掏腰包设立了宏光灯,但是阴牢脉还是出现了破损,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等等,”王通皱着眉打断了王靖茗,“你是说当时的县丞和刘千淞并不知情,他们是为了发展经济,所有的一切都是公羊言瞒着他们做的?”
“是啊,后面拨了一笔赈灾费,去也全被公羊言私吞了,阴牢脉破损也是公羊言汲取过度导致的,爷爷还因此受到责难,罢官回乡了。”王靖茗理所当然道。
“这是二叔给你说的?”王通怀疑道。
“是爹告诉我的,你这个样子是不相信我?”王靖茗有些气愤。
王通呵呵一笑:“你仔细想想,事发之后府衙门都过问过了,这种事情最后定性为了泉水村经营无度。就这样,府衙门批了一笔经费,用来安置泉水村及其周边的村民,但是这是给周围几个村子的,由县衙们分发,但是最后怎么只发给了公羊言,而其他村子的村长保长都是事发后才知道有这么一笔款子?要知道这笔款子是从县衙门经手的,县丞会不知情?”
王靖茗愣了一下,这些都是她没有想过的。
王通制止了想要开口的王靖茗:“再有就是这宏光灯,连带整个广场的造价固然不菲,不算人力只算成本,也是一万二三的一笔灵石,但是一盏宏光灯有用吗?只能覆盖苦泉山以及周边五六里的区域,而泉水村最近的一家人家也是距离苦泉山将近十里地,这就导致了整个村子阴气泛滥成灾,生活的成本大大加重,而宏光灯净化阴气鬼魂,至少也要连成一片,有个十一二盏才够,只是一盏灯,杯水车薪都是夸大其词了,只不过是羊全亡了,还只拿着一把稻草假装补牢,一条灵脉,就算泉水村这条灵脉是普通的灵脉,也是近百万灵石的价格,这些钱,就换了一条将要衰亡破损的阴牢脉和一盏不堪大用的宏光灯?”
王靖茗张了张嘴,但是说不出什么话来,想了片刻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不敢置信道:“你是说爷爷也参与了其中?”
王通叹了一口气:“那我问你,你使用镇治司的传送阵,到村里的时候,村民们怎么看你的?当年的县丞要是做了好事,他们有没有对你感恩戴德呢?”
王靖茗一下子想起来,除了一个公羊千山之外,其余人看自己的眼神有憎恶,嫌弃和鄙夷,而且远远的不愿意接近,就算是公羊千山,虽然没有表露什么,但是也是问什么才答什么。
“你再想想,王家有三门压箱底的功法,我是私生子,虽然没有资格学习阅览,但是也听说过其中一门叫做吞灵诀的功法,吞噬灵物可以提高修为,其越罕见越珍稀,效果越好,还有突破瓶颈的妙用,你想想,你那位爷爷,三百年前,是不是正处于第二个大境界,丹婴小境界,突破到通神小境界的瓶颈当中?”
也许是因为十冰刑的缘故,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唯独对老太君和他的丈夫王相雨的事迹了解很多,而且记忆清晰,大多都保留传递到了王通这里。
此刻王靖茗脑中好像有一道闪电劈过,三百年前,已经两百多岁的王相雨困在了丹婴小境界,说是小境界,但是可以看做一个大境界了,这是极其深奥玄妙的境界,而王相于贪图修为进步,炼化了大量的灵物,快速到了元婴圆满,却造成法力虚浮,根基不稳,因此困住不得寸进。
王通不确定王相雨到底是不是修炼的这门功法,但是作为嫡系的王靖茗却知道,这个经历被写进了《家族典籍百解》中用来诫告后人,不要贪图一时的进步。
而想要重新有所进步,打破瓶颈,最好的办法就是了炼化一条灵脉,然后同时重修丹婴境界,就可以突破瓶颈,晋阶通神境界了,只有汲取天地灵秀,夺取天地造化的灵脉,这种已经涉及到先天之气的灵物才可以做到这一点。
王靖茗也想起来了,典籍上记载的是“于大康洪康一千六百八十四年秋免除县丞一官,遣返归田,重修丹婴境界败而累及身,寿元大减,元气大伤,于大康洪康一千七百三十五年春仙解归元。”
当时王靖茗只是在感叹,天赋更好的爷爷王相雨没能晋阶通神,增加寿元,折损了寿元百多年前就逝世了,反而是奶奶得以突破,现在都还有指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但是再细想,书上说的重修丹婴境界失败,就说明王相雨是用过了一条灵脉的。
而灵脉珍贵,任何一条灵脉的来去都有详细记载,而关于泉水村被换走的灵脉,只是提到了被刘千淞带走了,所以王靖茗下意识的以为还在刘千淞手里面,现在看来,王相雨重修丹婴境界的灵脉,就是得自于泉水村。
这样利益相关,王相雨还能说是独善其身吗?
“不可能,爷爷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你在撒谎!”王靖茗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没有发作,反而是布下了一道法力防止被监听,毕竟现在这里可是有外来修士。
“我并不是要追究陈年往事,只是想要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王通认真道。
“我的处境?”
“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去的那座鬼山,阴气比我这里还要浓郁,甚至有金丹境界的木妖,你我只是源起境界的小修士,有些事情还是适可而止为好。”王通这次是真挚的在劝说。
到了这个世界以来,王靖茗算是为数不多为自己考虑着想过的人了,不然也不会修建这么多建筑,论阅历,比之自己这个游戏宅还有所不如,花了好几万灵石为自己修建这么多建筑,也值得自己投桃报李了。
而且王通自己也想知道,王安山叫自己来这里,王安湖叫王靖茗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用意?
王靖茗脸色变幻不定,然后看了王通一眼:“你怎么知道我的处境不好?我来这里干什么都还没说了,我的故事才起了一个头,就被你打断了。”
王通耸了耸肩:“实际上我对你要做什么不感兴趣,你也不用告诉我,你自己做就是了,我知道这些就够了。”
要是卷进去,又是一桩麻烦事,王通巴不得当个废物远离是非慢慢修行,反正有着拍卖行这个外挂在,自己就算闷头苦修也会有成果的。
“不行,你也看见了,我一个人遇到了灵木根须都落入险境,说什么我都要拉上你。”王靖茗道。
“怪不得你今天如此坦诚,我也明说了,我不干,我还没有养好伤,我还要养伤,没有一年半载是出不了门了。”王通严词拒绝。
王靖茗轻哼一声:“我都给你花了这么多钱,你说不干就不干了?”
王通抹了一把汗:“姑奶奶,可别乱说,你这说得我好像被你包养了一样,合着你修建丹室静室就是在这里等着我?”
自己好不容易感动一下,结果还是自我感动?
王靖茗得意一笑:“不然你以为我傻,平白无故花这么多钱,前面一个多月住小木屋我都能忍,没道理现在就不能接受了,这么烂的借口你还信,原本想着你一清醒我就修好了,你也没有话说了,不过现在也一样,都快修完了,你拿了我的好处却不帮我做事?”
王通抱着手往椅子上一坐,也不动弹了。
摆明了,王靖茗就是说破了天也不为所动。
王靖茗咬牙切齿,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真的不答应和我一起去鬼山?”
“不去,不想知道,别问。”
王靖茗嫣然一笑,收回了法力,朝着门口走去:“你可别后悔。”
王通老神在在:“笑话,我后什么……我套你个猴子,回来我答应你了!”
王靖茗推开门把身上的外衣长裙脱掉,虽然里面也有锦衣包裹严实,但是这种内外衣物的分别常人一看就能分辨,更何况王靖茗还故意把锦衣扯开了一个口子就要走出去,露出了香肩,大喊道:“不要啦表弟,大白天的这样不好,我们等晚上再说好不好……”
一霎时,不少路过的工人都看了过来,王通眼疾手快已经一把将王靖茗抓了回来关上了门。
不过关上了门王通就后悔了。
因为是第一次被女生用这样的无赖手段对付,所以第一时间王通还是想着怎么挽回,其实如果脸皮厚一点,任由王靖茗胡闹,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她了。
所以现在看着得意的王靖茗穿回衣服王通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失算了啊。
“呸,你还看?转过头去。”王靖茗释放了法力,以防隔墙有耳。
王通倒是很想硬气的说你都这么叫了,我也不能吃亏,起码看看回回本,但想到要是真的这么干,指不定明天就有一个叫做王安湖的男人提着四十米长的大刀上门来传授“家传秘技”了。
王通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听着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叹气道:“你为什么非我不可,我就一个炼气中段的小修士,很弱的,你拿着一万灵石到县城里面随便一吼,虚真修士都能找到好些个,你这是何必呢?”
“那不一样,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只能是我们王家的人才行。说实在的,来之前我以为你是一个不学无术,没有本事的私生子,只是想找一个可靠的落脚处,没想到你的本领确实不差,我在炼气中段的时候,也没有你这样的本事,也就修为略差,但你竟然连金丹云纹都能击碎,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把你拉进来,才能完成我的目的。”王靖茗认真道。
王通不住的叹气:“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了吧?”
王靖茗穿好了衣衫坐到了王通的附近,因为这么一闹,王通的注意力反而被王靖茗分散了,注意到了这个女子,肤赛雪,唇胜火,盈盈柳腰臻美容,身上传来的香气让王通有些心猿意马了。
“我之所以不相信你说的爷爷是那样的人,就是因为按照我爹后来的查访,发现的是阴牢脉不是自行毁灭,而是人为破坏,破坏的地点就是当初的扶风寺,现在的苦泉山的位置,还被人取走了阴牢脉中最重要的灵髓,而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追查这阴牢脉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