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笑着,扬长而去。
太子妃已经有了身孕了,与他纠葛颇深,又沦为棋子的赵欣死了。
他回想起当初的种种,母后不喜欢静太妃,日日在背后诋毁,还骂赵欣是没脸没皮的贱货。
他心里自然也跟着不喜,所以母后收养赵欣,他没少跟着折辱。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刚抽条的少女在荷花池里荡着白玉一般的脚丫,唱着他喜欢的歌谣。
还是铃铛般的笑声,在桃花树下慢慢钻入他的耳朵。
亦或者……是当初他无意间看见她换衣服时,胸前那起伏的弧度,让他许久都睡不好觉。
仔细想来,的确是刻意勾引。
可他还是沉沦,为她把太子位都丢了。
他从未怀疑过自己对她的感情。
但这一刻,也不禁觉得可笑。
他怎么会以为,一个自己和母后欺负到大的女子,会真心喜欢上他?
这些年,他真是蠢透了。
太子迎着冷风,将面上的泪痕拭去。
坐上轿子的那一刻,他的心变得无比冰凉。
不管父皇要做什么,这个皇位他要定了,谁也别想跟他抢。
这样想着,太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父皇在他和惠王身边安排棋子。
挑拨他们争斗。
他怎么就没有想过,自己也在宁王身边安排了棋子,可以随时监视?
今夜!
是一个好夜晚。
明天一切都会不同了。
与此同时,宁王府。
自从落胎后就一蹶不振的林婉瑜,在这一天晚上,求见了宁王。
宁王似乎才想起这么一个人来,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等林婉瑜进来,才发现她瘦了一大圈,弱柳扶风般的美人儿。
缓缓走近,轻轻福身。
那曼妙的身姿让宁王微微一震,随即将她拉入怀中道:“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林婉瑜掩面微笑,身体软软的,还带着一丝桃花香。
宁王情不自禁,抱着她深吸。
林婉瑜在他怀中轻颤着,无意识的抽气声让宁王心猿意马的,手也不规矩起来。
“怎么了?”
宁王说,埋首在她的胸前!
他贪婪地想要索取,最终难抵美人的诱惑。抱着林婉瑜上了榻。
却丝毫没有看见,林婉瑜那微微张着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
太子和惠王一开始争,京城就乱哄哄的。
今天不是这个官员遭殃,明天就是那个官员横死!
朝堂里人心惶惶,都指望有一个人能破这种局面?
可谁能破呢?
刚好去年水灾泛滥的事还有后续工程,事情被翻了出来。
宁王在这时被九皇叔举荐去修河堤。
这是利国利民的事,做好了,便是大功一件。
太子十分震惊九皇叔的态度,刚下朝就找了过来。
他紧张地问道:“皇叔是什么意思,这样大的事情,怎么能让三弟去做呢?”
赵北熠望着惊慌失措的太子,反问道:“那太子是愿意去做?”
太子迟疑,目光闪烁道:“孤作为储君,怎么能离开京城。”
赵北熠嗤道:“可你父皇作为帝王的时候,都能御驾亲征,你只是去修河堤,为什么不可以?”
太子噎住,脸色涨红:“那不一样。”
“皇叔知道的,我坐上这个位置不容易,是两个弟弟虎视眈眈。”
赵北熠道:“你错了。你坐上这个位置很容易,是你德不配位,所以你两弟弟才虎视眈眈。”
太子脸色一白,更加不知如何言语了。
赵北熠继续道:“你自幼是当储君培养的,何时变得这般鼠目寸光?”
“连两个弟弟都驾驭不住,将来如何掌控大燕?”
“你可知,当你慌不择路跑到我这里来,他们有多少人在背后看你笑话?”
“太子……你的能力呢?”
太子惊愕住,脸色变得惨白,目光也里全然都是不安。
“你回去吧,你们兄弟想怎么闹都可以,但大燕的国事不能放任不管。”
太子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他一走,宁王就神清气爽地来了。
他高兴道:“多谢皇叔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把事情干好。”
赵北熠道:“很难啊。”
宁王面色一紧,连忙问道:“皇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不是一件立功的事?”
赵北熠道:“是一件立功的事,而且影响力还会很大,所以我才推荐你去。”
“可太子和惠王会甘心吗?”
“他们会不会在你办事的时候给你找麻烦,会不会在修建河堤的材料里动手脚?会不会挖一个坑等着你去跳?”
“要知道你这一去,少则半年,多则一年。”
“等回来就是大功臣了。”
“他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风光无限?”
宁王一听,顿时就紧张起来。
“皇叔,你要帮我啊!”
赵北熠道:“去了以后,若有不听你命令的,杀鸡儆猴。”
“带着方孝安和王政博陪你去。”
“一个可以为你办事,一个可以为你筹钱。”
“以后他们也都将会是你的助力。”
宁王豁然开朗,连忙点头:“好,我就带着他们一起去。”
宁王离京那天,天气阴沉沉的,乌云密布,许久不见一点阳光。
太子道:“他这一去,到想是避开了一场祸事。”
惠王闻言,蹙了蹙眉,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更大的暴风雨就要了。
果不其然,就在宁王离京后的半月,四月初二,八百里急报奏响京城!
“八百里军报,荣安郡主李鸿雁打下金水城了!”
“八百里军报,荣安郡主李鸿雁打下金水城了!”
“八百里军报,荣安郡主李鸿雁打下金水城了!”
那一天,全城的老百姓都疯了一样涌向大街小巷,欢呼着,终于雪去了这几十年来被大桑欺压的耻辱!
可也正是这一天,更大的乌云和狂风骤雨,紧紧将太子府和惠王府团团围住,一场肃杀的瘴气,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