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说这次咱们要怎么把这件事替裴哥报仇了?”
苏野兴冲冲的,刺溜一下子就蹦到温音如身边,眼睛亮晶晶的,显然被这句话挑动了兴趣。
“音如大妹子,这次真是不好意思。”周燕妮小声抱歉,双手放在胸前合十,看向裴寂的眼神写满了愧疚,“都怪我,幸好这事真相大白,给你们夫妻俩正名了。”
“要是因为我让你们夫妻关系变得不好,我可真是天大的罪过了!”
周燕妮其实人不坏,大脑标准的一根筋,通常遇到事情转不过来弯,但人是个实打实的好人。
看出她本性,被冤枉成家暴男的裴寂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周燕妮的行为莽撞。
反倒在心里点头,觉得她虽然冲动但确实义气十足。
尤其是遇到这种外人不能掺和进来的破事,竟然敢顶着里外不是人的压力过来替好姐们出头。
裴寂摇摇头,沉声道:“没事,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
”我只是被说了两句,反正也是假的,根本不痛不痒,没什么可矫情的。“
“于情于理,你都是担心音如,怕她受到伤害。”他语气停顿一下,像是在回忆眼前这位热心人的名字,“燕妮嫂子,谢谢你这么关心囡囡她。”
说罢,抬起胳膊向前走去,伸出左手腕一把抓住苏野的后脖颈。
咬牙切齿道:“我看刚才,你挺开心啊?”裴寂手上用力,没一会儿就把青年掐的吱哇乱叫,“哥,哥!裴哥!你轻点,疼!”
苏野喊的声大,他虽然个子比裴寂高,但架不住是个花架子,平时除了爱早起长跑外,那可真是一点都不运动了。
男人从小就进山打猎自给自足,二百斤的野猪也能轻松抬起来,更别提拎着他这个活生生的人了。
站在一边的周燕妮和温音如同时眉头紧蹙,被苏野这一嗓子喊得耳根子刺痛极了。
“这孩子,咋嗓子眼这么粗啊?”
“苏首长看着温温柔柔的,黄莺嫂子也是说话温声细语的,怎么到这孩子这,就长成大呲花了呢?”
温音如捂着耳朵,拉着周燕妮走到远处去,嫌弃的躲开站在客厅里正打仗的俩人。
她还有些细节要问问,这件事必须得让那个坏心眼子的闫丽付出点代价,不然别人还以为她是个让人欺负死都不会反抗的性格呢?
按照刚才周燕妮说的,昨晚她碰巧碰到闫丽,闫丽压根不知道自己和周燕妮认识,由此推来,她肯定是随便抓个人就瞎造谣,是想把这事儿闹大!
“嫂子,今早你来的时候,一路上有看见什么不对劲儿的吗?”
“没有啊,大妹子咋啦?”
温音如皱着眉,如实跟她说出自己的担忧,“那闫丽不是个善茬,昨晚把这事告诉了你,那肯定也能和别人讲。”
“我怕不出一天,家属院就要被裴寂家暴我的假消息传遍每一个角落了。”
他们两个人倒是无所谓,主要更是担心这件事会牵累远在外地出差的裴珏飞。
一路爬上来不容易,现在这年代还正是严抓严打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周燕妮虽然大大咧咧,但常年跟军嫂们打交道,脑袋里也是有点东西的,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前段日子她还听自家男人说来着,说裴首长估摸着年底要升一级,这段时间上面正考察呢,如果发现不好印象,容易不升反降。
“大妹子,你这么一说整的我也跟着心揪揪起来了。”周燕妮嘴角紧绷,“闫丽这人坏的冒黑水了都,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第一个帮你们说话!”
听这话意思,温音如顿时心头一凉。
看来外面现在都已经知道裴寂家暴的小道消息了吧……
那一边,苏野一边挣扎一边打闹着往屋子里挪动,捏着他后脖颈的男人,自然也跟着走进屋里了。
一进屋,俩人秒变状态。
苏野揉了揉脖子,嘴角勾起一抹浪荡的邪笑,双臂抱在胸前,吊儿郎当的靠在墙壁上,出声道:“呦,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你,还用发现?”
“行了,快说你来找我干什么。”男人轻笑下,一改往日沉稳模样,脸上也露出让人陌生的懒散神情。
裴寂走到窗边,双手插进兜里,用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看向外边。
“还能什么事?”
“咱俩兄弟一场,而且还认识那么多年了,来看看你还得找个理由?”
苏野把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原本浅褐色的瞳孔在说话间竟然变了个颜色,像是戴上了红色美瞳似的,眼底泛着诡异的红光。
揶揄道:“要我说,这里就咱们两个老熟人,你还用神力藏着自己的真面目干嘛,装二十四孝好老公上瘾啦?”
呼吸一顿,手下的肩膀忽然僵硬起来。
只听身边人沙哑出声道:“别胡说,要是让她听见——”
“要是让她听见,就扒了我的皮是不是?”苏野立马接上话。
切,这么多年了,只要在那丫头面前吃瘪,这人就过来威胁自己,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除了扒皮就是扒皮。
怎么,难道他是毛毛虫,每年都要蜕皮不成?
裴寂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虽然嘴上那么说,但还是把隐藏在神力下的红眸露了出来。
与之前不同,漆黑眼眸时的男人给人种沉默寡言,但十分稳重的感觉。
即使他的长相并不是现在最流行的硬汉风,仍然会被人夸一句帅气。
露出红眸后,深邃精致的五官像是总算被人撕开封印,映衬得更加俊帅了,之前的给人的气质是沉稳硬汉,那现在便是精致混血感。
苏野已经许久没见到他把自己的红眸露出来了。
大概有几百年?几千年?
“老裴,你这姿色也就比我逊色一点点吧。”他忍不住夸赞,“瞅瞅这五官,比刀刻的雕塑都完美,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就不愿意呢……”
话没说完,苏野就感到一股危险的气味在鼻尖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