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裴母在找月事带的时候还准备了一盆热水。
他们住的地方想要洗澡多数会去公共澡堂子,很少有人在家洗,因为需要烧热水,对于累了一天的他们来说是件麻烦事。
这满满一盆水,全都是热水壶里给人喝的。
听到声音,温音如只好先把裤子穿上,把插销退出来,给裴母留出一条缝隙。
“阿妈,这么晚了还把你吵醒了,把水放下,你快回去睡觉吧。”语气非常不好意思。
裴母道:“没事没事,不是你们把我吵醒的,是我刚才要起来喝水,这才过来的。”
“快,看看这水够不够热乎,你现在特殊时期可不能用自来水水管子里的水,容易做病。”
已经是深秋,自来水早就被冻的拔凉了。
大中午的还好些,太阳给晒的温和,不至于像晚上和大清早似的扎手拔凉。
温音如把手放在盆里,热乎的水波缓缓把冰凉的手浸泡进去,十分舒爽。
刚才还有点闷疼下坠的小肚子,也不知是安慰还是怎么的,竟然有所好转,没之前那么疼了。
“热乎不?”
“嗯嗯。”温音如认真点头。
忽然响起敲门声,门外的裴寂手里拿着刚回屋子找的裤子和衣服,出声道:“阿妈,接一下衣服和裤子,还有袜子。”
因为温音如不方便起身,裴母便过去开门,顺便接过儿子不知道从哪拿来的瓶子。
瓶子是后世经常挂点滴用的玻璃瓶,里面灌满热水。
晚上睡觉时放在脚底下或者被窝里特别暖和还舒服,就是大清早起来了,容易被一瓶子凉水激着。
“行了,你赶紧去厨房熬点红糖水,橱柜里有我前两天买的大姜,记得切几片放进去。”裴母柔声嘱咐着。
看儿媳妇那一脸苍白痛苦的样儿,她也是女人,知道这是受了凉小肚子疼呢。
“嗯,知道了。”裴寂点头道,转身离开。
俩人说话间,温音如也收拾好了自己,从裴母手上接过衣服,走到地上没水的位置开始穿。
“音如啊,明天妈带你去供销社买点月事带,到时候再多给你准备点红糖。”
“你看你是不是这几天出去穿的衣服,是不是穿少了冻到了?”
裴母走到她身后,帮她把衣领子放下来。
其实温音如也有点怀疑这次这么遭罪,是因为前几天自己出去穿裙子,让寒风从大腿进去了。
一想到老寒腿还有风湿逇痛苦。
吓得她赶紧摇摇头,对着裴母保证以后肯定穿多点出去,她才不要得风湿。
穿好衣服后,红糖姜水也熬好了,大口喝下一碗,整个人浑身都暖洋洋的,连头发丝都冒着爽气。
弄好一切后,见她状态回来,小脸也不像之前看着那么白了,俩人这才放心,各回各的房间睡觉去了。
……
第二天清晨。
温音如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腰上像是盘了只什么东西,沉甸甸的,还缠的很紧,有些让她上不来气。
她挣扎一下,想要把腰上的东西甩下去,刚动了一下,被缠的更紧了。
越缠越紧,可把她气坏了,连觉也不想睡了,气鼓鼓的睁眼开,这一眼差点没把她吓到床底下去。
男人躺在自己身侧。
精瘦的双臂环绕腰身,裴寂似乎是有些不踏实,眉毛紧蹙,睫毛时而眨动几下,呼吸平缓的喷洒在自己的脖颈处。
痒痒的、热热的。
温音如回想起昨晚的事儿,想着他应该很累了,便想把他的手抽出来,让他睡个舒服觉。
结果刚动一下,沉睡中的裴寂竟然有要转醒的迹象,吓得她赶紧停下动作。
就这么任他抱着了。
因为这一觉睡得很舒服,现在被窝里的热水瓶还是暖和的,温音如想,肯定是裴寂起夜给她换的水,所以才睡得这么不老实。
她重新躺回枕头上,俩人面对着面,无聊的她被裴寂那又长又翘的睫毛吸引了注意力。
温音如默默地伸出手,用指尖蹭了蹭男人的睫毛,忍不住好奇地数了起来。
好长啊……
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她的睫毛还长……
这要是在后世,要是个女生肯定要省了好多假睫毛和睫毛膏的钱呢。
就在她小声嘀咕的时候,温音如并没有看到身旁男人睁开眼睛,等她再回头,就见原本正熟睡的裴寂,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见她终于看过来,还坏笑着挑眉。
喉结滚动,磁性低沉的声音在温音如耳边响起。
“呦,小懒猫今天醒的竟然这么早,真是难得。”
“肚子还难不难受?”
温音如虎躯一震,僵硬的扭过头想要装作听不懂,等她想转过去时吗,却被男人找了个现形。
她嘿嘿一笑,干脆直接钻进被窝里去了,只露出一双迷人的眼睛来,可怜巴巴的望着裴寂。
“我说还有点疼,你会信吗?”
“哦?”男人挑眉,“我摸摸就知道了。”
说完,邪笑着伸出手想要摸她的小肚皮,就在温音如准备防守时,脸上忽然一痛。
裴寂嘴角勾起笑,在女孩儿吃惊不满的眼神下,轻微用力继续捏了捏圆滚滚的脸蛋子。
“唔……疼!”她故意撒娇,想要让男人感到愧疚撒开欺负她的手。
“别碰瓷,我可没用力。”裴寂把手放开,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神却是心疼的看了看她捂着喊疼的地方。
见皮肤一点没红,就知道又是娇气包在撒娇呢。
他呼吸重重,黑漆漆的瞳孔透着风暴与深渊,小声呢喃一句:“要是你永远都这样,那就好了。”
温音如长睫一抖,装作没听见这句话。
“我饿了,我们快起床。”
“好不好?”
男人没理她,只是用那双大掌抚摸着她的眼睛,目光如剑,“囡囡会永远都这么乖,一辈子不会离开我的吧。”
本是疑问句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成了不可否定的味道。
温音如嘴唇动了动,扬起一抹笑,搂住裴寂的脖颈,笑的甜蜜:“当然了,那你呢,你会永远都听我的话吗?”
俩人互相试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