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是个大胖子,走起路来气喘吁吁的,就这么一小段路,快跑过来竟然累得满头大汗,上不来气了。
周期这个级别的配不上坐车回来,只能骑着花了自己好几个月工资的自行车赶回家。
他身子胖还不灵活,短短四十分钟的路程居然花费了快一个小时。
好不容易到了家,一进门连个动静都没有,起初还以为是老妈还在食堂没回来,正准备下楼去看看,就听到邻居和别人说话声。
这才知道,自家老妈把裴首长给得罪了!
周期也顾不得别的,赶紧光着脚从家里跑出来,紧赶慢赶,赶来时周老太早就把人得罪完了。
他心下一颤,尤其是在对上裴珏飞那要吃人的眼神,膝盖更是一软,吓得要跪下来给他道歉,求求男人能高抬贵手,不要怪罪。
“妈——快道歉!”周期语气着急,也不顾周围人看好戏的嗤笑表情,拽着母亲就逼着她道歉。
周老太看见大儿子来了,顿时腰板就直起来了,说话也比刚前硬气许多,张嘴就是贬低。
她用鼻孔示人,傲气得快要升天了似得,扬声道:“儿子,就是这俩小贱人,居然敢欺负我!”
“哼!这回我儿子来了,我的靠山来了,这下你们怕了吧!?”
苏行天双手插兜,跟着自己副官站在后边就这么看戏,眼底的笑快要跑出来了,撞了下副官肩膀,随口道。
“哎,你说这裴哥会不会动手啊?”
“应该不能吧……”副官说的毫无底气,想到裴珏飞从不按套路出牌的性格时,又改了词,“现在裴哥老婆孩子热炕头,肯定不能像之前那样冲动了,况且就算动手了,老首长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裴珏飞刚来时刺头,不服管教,经常把教官们气得跳脚,最后又冷着脸,约着去小树林打架。
纯粹就是个兵痞子,还是个拳头硬不怕疼的兵痞子。
要是裴珏飞听到俩人这么说他肯定又要一顿好揍,当初他刚失忆,医生说脑袋里有血块,会经常持续性头痛,他忍不住那股子磨人劲儿,脾气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暴躁起来。
另一边,周期听到这话,膝盖是真软了,扶着老妈的手,颤颤巍巍就要跪下去。
“裴首长,我给您道歉了,这次是我老娘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别介意……”
温音如嘴角挂着嗤笑,眼底的藐视明晃晃落在男人和周老太身上,瞧瞧,明明受害者是她和裴母,这男人竟然能忽略过去,给刚赶来过的裴珏飞道歉。
看这样子,道歉是假的,怕被穿小鞋报复才是真的吧?
本就不服气的周老太被这眼神激怒,大吼着就要扑过去。
她动作太快,裴珏飞又站的太远,无法快速过去,温音如定睛一看,周老太此时像只疯狗,张牙咧嘴就是一嗓子。
温音如了然,站在原地的脚步丝毫没动,就在众人捂着眼睛不敢看时候,女孩儿猛地一脚飞过,竟然直直将悬在半空中的周老太,一脚踹到一边去了。
咣当一声——重重落地,听得裴珏飞也跟着肉疼。
“吓死我了!”温音如大喊一声,纤瘦的身躯像只惊慌失措的兔子般,朝着裴母身后躲去,白着张小脸,眼眶红红的。
看众人把注意力都放在躺在地哀嚎着的周老太身上,她赶紧对着大腿根就是狠狠一拧,眼眶里直打转的泪水顷刻间缓缓流下。
黄豆大小的泪珠没一会儿就把巴掌大的小脸浸湿了,煞是好看。
“吓死人了……”温音如握着裴母的手,轻轻颤抖。
偶尔抽吸几下鼻子,故作坚强想要把哭腔憋回去,哑着声音扑进裴母的怀抱里,期期艾艾的,看着好不可怜。
原本躺在地上准备碰瓷的周老太看着她这副模样,嘴里的哀嚎给气的咽了回去。
嘿,这是哪来的小蹄子?
分明是她挨了重重一脚,她竟然还哭上了?真是哪来的脸呐?!
一时间,原本看戏的围观群众也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住了。
谁也没成想这周老太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对人小姑娘动手。
人们都是视觉动物,下意识把温音如先动手的事实给忽略了,只记得她泪眼婆娑,一副惊吓过度的小白兔模样子。
苏行天轻咳出声,赶紧挺身而出把这事转移开,出声道:“行了,周期,快带你你老妈回家吧,下次要是再这样,就别怪我无情了。”
“是是是,苏首长,我们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这事本就是周老太的错,如果不是温音如借着害怕给了她一脚,恐怕他和裴珏飞也没办法出声。
毕竟这是妇人家的事,尤其还是个年长他们许多岁数的老太,这嘴就更不容易张了。
想到这,裴珏飞看向温音如的眼神带着赞许和欣赏,轻声道:“音如,这次你做的很好,要是下次再碰到这种装疯卖傻的人,就狠狠收拾他们,有我给你在后面撑腰。”
“知道了,爸,谢谢爸。”她笑着点点头,知道自己是过了裴珏飞心里的最后一道考验,之前在火车上对她的怀疑也没了许多。
这样也好,到时候她就能在首都借着他的名声,快速找到小玉的同族了。
温音如视线一转,慢慢落在身后远处的苏行天身上,瞳孔颤颤,显然是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
那……竟然是黑成发紫的气息!
……
晚上。
夜。
漆黑的屋内,空气和气氛都是灼热的,温音如和裴寂埋在被里,白皙的胳膊滑落出去,皎洁的月光照在屋内,那胳膊上青青紫紫布满一大片,甚至就俩指尖上都还印着俩牙印。
“裴、裴寂。”女孩儿艰难出声,侧开脸向右躲开男人密密麻麻的亲吻,“热……”
与此同时,裴寂一把抓住她露在外面的胳膊,眼神紧紧地盯着女人那张小脸,沙哑道:“囡囡,你疼疼我。”
“疼疼我好不好?”男人喉咙里的沙哑粗喘都要溢出来了,额上沁出汗水,含着女孩儿的耳垂轻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