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转了一圈,就清楚了去骨科年会要准备的东西了。
他现在也发现了,但凡在技术领域中有点研究的,几乎都比较强势。比在领导领域的女性还强势。
不过,技术领域的女性好糊弄,而领导领域的女性就难了,双商一个比一个高。
离开实验室。他在路上也在考虑,看情况肠道实验室要出成绩了,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紧张,也不会这样毫厘不让。
虽然,他不是主要参与者,可作为主导者,他也有点像下了蛋的老母鸡一样,有一种想鸣叫,想炫耀的心情。
不过,心里还是压了压,世上最保不齐的就是科学实验了,说不定今天自己吹完了牛,结果实验失败了,这就丢人了。
现在也算是有点牌面了,特别是在普外系统。要是弄个乌龙,光师门的师兄弟就能嘲笑死自己。
骨科,推广性强,而且手术也有难度的莫过于关节的置换或者脊柱的固定,如果合理的分析一波,其实脊柱的难度略高于关节。
在华国自己的骨科年会上,往往都是以创伤骨科为主,不管是儿童创伤成人创伤。因为目前的器械市场中,创伤、关节、脊柱这三大快,只有创伤器械的制造不被国外制造商主导。
全球排名前三的骨科器械公司,第一强生,第二史赛克,第三捷迈。他们的专利就如同护城河一样,其他国家的器械发展起来太艰难了。
而且骨科器械也是最垄断医生的一行。往往一个骨科飞刀医生,出行的时候会带着一个器械护士,一个器械供应商。
这和其他科室不一样的。
张凡虽然在骨科水平上名气没普外的大,但也有好几个制造商想和张凡合作,张凡都没答应。忙完了这些事情,张凡还有个事情去安排。
盛夏,一批茶素的医生要退休了。
消化科的主任,内分泌的副主任,还有麻醉的夏永红,还有好些个年岁大的医生要退休了。这些人可以说是在医院最困难的时期走过来的。
用一句通俗的话,这些人是对医院有功的。可以想象一下,当年跑边疆的火车上连暖气都没有,还是烧柴火煤球的时候,这些从内地来的医生,终于到点了。
往日里,穿着白大褂,风风火火的时候感觉不出来他们已经是老人了,可猛然间,脱掉白大褂,穿上花红柳绿的衣服后,银白色的头发,略微岣嵝的身躯,给外显的他们老态龙钟。
好些老医生已经回家半年了,医院在夏天选了一个欢送会。
欧阳主持的,没有了往日的严厉,更多的而是温情。一张张发黄的照片被放大,一间间早已经被拆了的土病房如幻灯片一样,慢慢的放着。
欧阳如同讲故事一样,给在做的年轻医生们讲着医院当年的不容易,讲着当年前辈们是如果奋斗的。
“当年,我们病房不够,那一年的冬天又遇上了流感爆发。
医生护士把所有的宿舍和办公室让了出来,住进了帐篷里。同志们,零下三十度的时候啊,我记得死死的,夏永红医生做了一天的手术,下了班还要帮着药剂科烧火弄蒸馏水。
你们现在觉得是笑话,同志们一点都不好笑,大家看看,这就是当年的夏永红同志烧火的相片!”
一张黑白照片上,夏永红年轻的脸蛋上一脸的拘谨。
欧阳借着欢送会给年轻人上了一堂忆苦思甜,又给这帮要退休的医生来了一个感情拉拢。
别看着这些人要退休了,可好多私人医院估计早早就联系他们了。现在茶素医院的退休医生,价码很高。有私人老板放话了,茶素医院给你多少,我给你两倍的工资。
这些人虽然学历普遍不高,可三十年的行医,经验是真的不是简单的学历能换取来的,特别是这种基层临床。
一个好的有经验的医生,绝对能让患者少吃很多苦头。
听着欧阳煽情的话语,张凡心里都感动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哪里没学到位。论煽情,欧阳太厉害。
年轻医生或许没啥感受,可台上的几个老家伙都偷偷的擦着眼睛。
一边的陈生早就准备好了返聘合同。
欧阳还准备了大红花,奖状,奖金。
夏永红好像要去上方便一下,一边摸着眼睛,一边往下走。
结果,走着走着,普通一下跌到了。
在边上的年轻医生赶紧扶起夏永红,可当把老太太扶起来的时候,大家发现老太太一辆的痛苦。
“腿!腿疼。”
张凡也赶紧从主席台上走了下来。
“怎么了夏医生,摔到哪了?”话还没问完,就看见老太太特意换上的白裤子上慢慢的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都不用问了,张凡一看,立马说道:“担架!快!”
担架,轮椅,在医院是最不缺的,这种大会堂没会议的时候,平常都是护士医生们练习职业技能的场地。
薛飞带着一帮急诊科的快速的把夏老太太放在担架上。
“剪刀!”有张凡,外科一般没人敢出手,而且还是同事。
就连传递剪刀的都是护士长级别的。
张凡飞快的沿着夏老太太的裤子剪了上去,新新的白裤子如同旗袍一样,被张凡从脚踝铰到了膝关节。
当裤子绞开的那一刹那,几个年轻的内科女医生惊叫出了声音。“啊!”
欧阳眼神如同一把刀一样望了过去:“出去!”
低沉的声音,就如同发出威胁的藏獒一样。
夏永红的右侧下肢胫骨面,也就是小腿的正前方,骨头茬子白森森的插了出来,带着肌肉,筋膜如同活生生的被人拽出来的一样。
就连肉丝都挂在尖锐的骨头茬子上。
夏永红已经疼的连呻吟都是有气无力的。
“快,现在就进手术室!”张凡大概一检查,铁青着脸。
“好!”一帮年轻的男医生快速而轻的抬起了担架,跑向手术室。
“院长,情况不对,给家属打电话!”
张凡轻轻的说一句,只有他和欧阳能听到。
欧阳的脸色变的更难看了,看了看张凡,没有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