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尔必达和当年的东芝一样,已经影响到了美国在芯片领域的霸权地位,美国早晚要对尔必达下手,而坂本先生,正是他们下手的对象。”
“不可能,你胡说,美国怎么可能对付一个合法的日本企业?”
“东芝也是日本的企业,可日本政府帮着美国人拆解了东芝的芯片设计、制造部门。”
“胡说,日本政府是站在东芝这边的。”
“坂本先生,小国是没有尊严的,他们无法拒绝美国人的要求,将来,日本政府也无法拒绝美国人打压你们的要求。”
“不可能。”,坂本正雄忽然笑了起来,“王先生,你不用给我灌迷魂汤,我是不可能加入你的公司的。”
“那你能否把尔必达卖给我?价格随便你开。”
“不可能,尔必达是我的命根子。”,坂本正雄缓缓站了起来,“我的决心非常坚定,不会去你的公司,也不可能卖尔必达,告辞。”
看着坂本正雄出去了,王鸣岐朝着倪向南苦笑了一下。
“倪先生,看来,咱们只能自力更生了。”
倪向南说道:“我本来就没抱任何的希望。”
王鸣岐招了招手,把朱河喊了过来,“告诉陈宽,在日本成立一家山海经研究院,招募芯片设计人才,至于薪资待遇嘛,高于尔必达百分之五。”
“好的老板。”
王鸣岐使劲揉搓了一下脸,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咱们的芯片设计人才太少,理念太落后。”
“哎,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慢慢来吧,我都五十多岁了都不着急,你才三十岁,更不用着急了,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王鸣岐看了看他和倪向南一人咬了一口的包子,转身离开了。
他俩没听到身后林本志雄的冷笑,“真是可笑,什么时候轮到华夏的企业收购日本企业了?再过一百年都不可能。”
叶南和马东终于在第三天完成了谈判。
叶南和马东还算给力,保留了Ntt和Ntt-At百分之一的股份,其他的全部用来和Ntt交换斯达康的股份。
吴隼和卢洪亮两人也没闲着,他们已经开始接触当年参与Super 3G技术的研发人员,详细的询问这项技术的核心在哪里,他们需要与自己发现的坑一一对应,看看还有没有斯达康没有发现的bug。
而王鸣岐则和小泉正阳一起去了富士通全球总部。
高通的董事一直想跟王鸣岐见一面。
但王鸣岐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
为了彻底解决掉斯达康和山海经的后顾之忧,王鸣岐必须把富士通拿到手里。
虽然邱成统先生已经帮斯达康解决了最大的技术难点,但王鸣岐不敢保证日本人所有的坑都被填上了。
何况,山海经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既然能通过金钱缩短整个进程,何必要另辟蹊径呢?
高通的董事是孤独的。
王鸣岐最新拿到的股权证明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三十。
而高通的股份尚不足百分之十。
在市场上依然有百分之四十左右的流通股的情况下,王鸣岐几乎已经成为了高通的实际掌控者。
而王鸣岐的手下,还在不断的收购富士通的股份。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鸣岐已经为私有化富士通做好了准备。
毫无悬念的,小泉正阳成为富士通的新董事长。
而王鸣岐给小泉正阳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在未来两个月之内,完成富士通的私有化。
只有把富士通私有化完成了,富士通的专利交易才不必经过交易所审核,而只要日本政府审核即可。
富士通在高科技领域的专利数量不多,但主要涉及在硬盘和网络领域,对于不起眼的其他技术并不是特别看重。
别人也不知道那几个专利之下隐藏的巨大阴谋。
王鸣岐必须要离开日本了。
虽然日本的各项工作还要持续一两个月时间,但王鸣岐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易思远病倒在了新加坡。
当得到易思远晕倒在新加坡后,叶南二话不说,什么工作都不做了,直接先去韩国接上秋瓷炫,立刻去了新加坡。
王鸣岐比叶南晚了两天时间抵达新加坡。
王鸣岐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叶南的一些反常行为,更是说明易思远可能躲不过去了。
任凭王鸣岐如何问叶南,易思远到底怎么回事,叶南都不说。
“老板。”,刘文秀来接机,“易先生在新加坡医院。”
“到底怎么回事?”
刘文秀犹豫了一下。
王云路说道:“文秀,不能再瞒鸣岐了。”
“到底怎么回事?说!”
刘文秀哆嗦了一下,她第一次见王鸣岐发这么大的火。
“肺癌。”
“什么?”
“肺癌晚期。”
王鸣岐感觉天旋地转,赵鹏超和刘文秀一左一右扶住了王鸣岐。
“叶南呢?狗日的叶南呢?”
“叶南寸步不离的陪着易先生。”
“狗日的,竟然敢瞒着我。”
车子直奔新加坡医院。
轻轻推开病房的门。
两个多月未见,易思远仿佛变了一个人,身材消瘦,眼窝深陷,脸色蜡黄。
叶南坐在床边,抓着师父的手,目光呆滞的看着正在熟睡的师父。
遥想当年,王鸣岐第一次见易思远的时候,他虽然瘦,但精神矍铄。
易思远仿佛感受到了王鸣岐的到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易思远微微一笑,张口道:“我不行了。”
就这一句话,让王鸣岐瞬间破防。
“易先生,咱现在回国,让黄先生看看。”
“不行了,神仙也救不了我了。”
“黄先生是御医传人,他一定有办法。”
易思远使出浑身的力气摇了摇头,“中医有他的独到之处,但药医不死命,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御医来了都救不了。”
叶南小声喊了一声老板,王鸣岐没搭理他。
“你别怪小南,是我让他不要告诉你的,告诉你了又如何?你又救不了我。”
“老板,出国之前,我师父就查出来了肺癌。”
王鸣岐缓缓坐在了易思远的床前。
“易先生,你还有什么未竟心愿吗?”
“没了,真的没了,小南,你坐下,咱们说会话。”
“哎,师父,您慢点说。”,叶南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哭腔。
“鸣岐啊,我死而无憾了。”
这是易思远第一次喊王鸣岐的名字,以前,易思远一直都在喊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