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鸣柱拉着装货的地排车回到老宅子,王云生在地排车上铺上了被褥。
王鸣岐几个人进去,把王锡顶抬到了地排车上。
王鸣岐看了看,王锡顶的眼睛半眯着,嘴巴微微张开,这一折腾,老爷子已经累得不行了。
到了村东头,以前水塘的位置,王云生爬到地排车上,把王锡顶扶起来,“爹,鸣柱要是站对了了地方,您就点点头。”
王锡顶点了点头。
王鸣柱从记忆中的水塘边开始往里走。
王锡顶使出浑身的力气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王鸣岐赶紧跑过去了。
王鸣岐慢慢的往前走,走了二十多米,王建国喊道:“鸣岐,就是这了。”
“云生哥,快把大爷送回去。”
王锡顶张着嘴巴笑了起来。
王鸣岐感觉不好,对王鸣柱说道:“鸣柱哥,我感觉大爷爷不大好。”
“哎,强撑着罢了。”
前世,王鸣岐一直在燕京,很少关心家乡的事,他真不知道王锡顶什么时候走的。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王锡顶送了回去。
“鸣岐,喊几个人,开始挖。”
王鸣岐答应一声。
王云路等人,纷纷回家拿工具去了。
慢慢的,村里人都围了过来。
当年钉子破坏祖坟,被老祖宗带走的故事又开始传了出来。
甚至有人已经说,是王鸣岐先发现了王选老祖宗的墓碑,王鸣岐家的气运肯定很好之类的,没见王鸣柱都没找到吗?
王鸣岐等人听了一笑置之,可刘秀兰当真了,笑得都合不拢嘴。
往下挖了两三米,还没见到墓碑,天色已晚,王建国让电工接了电灯出来,大家轮番上阵,一直忙活到半夜,也没挖到墓碑。
回到家,王鸣岐已经累瘫了。
“瞧你那熊样,这才干了多少活?就累成这样了?”
刘秀兰不满的说道:“你咋不去干干试试?光嘴上逞能。”
当着儿媳妇的面,王云山不好意思跟媳妇顶,“明天我去挖几铲子,也算是给你们积点德。”
刘秀兰和王鸣岐嗤之以鼻,你挖几铲子叫积德,王鸣岐挖了一下午了,那叫什么?
回到卧室,王鸣岐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去洗个澡,干了半天活,脏死了。”
“媳妇,实在不想动了,明天再洗吧。”
“水都给你烧好了,赶紧去冲一冲,要不别上床。”
见杨晓翠说的坚决,王鸣岐只剩了仰天长叹,找了媳妇就是麻烦,不洗澡不洗脚,别想上床。
冲了个热水澡回来,杨晓翠主动帮王鸣岐按摩了一下胳膊。
按着按着就出事了。
王鸣岐腿也不疼了,胳膊也不累了,浑身充满了干劲。
不管是啥责任田,都需要老黄牛啊。
可牛不能天天干活啊,老黄牛也需要休息。
第二天,王鸣岐感觉浑身散架了。
吃过早饭,王云山提着铁锹去了村东头。
过了半小时,王鸣岐抱着王庆到村头的时候,王云山的皮鞋锃光瓦亮,一看就是还没下去挖。
“还没挖到?”
王云山把铁锹递给王鸣岐,“我看着庆庆,你去挖挖。”
这是亲爹,不能生气。
王鸣岐扛着铁锹走过去时,对还在坑里的王艾说道:“王艾,你上来,我来。”
王艾爬上来,王鸣岐下去了,一铁锹下去,一阵石铁撞击的声音。
“鸣岐,轻点,挖到了。”
王鸣岐把铁锹扔上去,接过别人递过来的小铲子,一点点的把泥土扒开,赫然是一块墓碑。
“找到了,找到了。”
人群又炸了。
难道王家的气运都集中到了王云山家里吗?为什么干啥都是王鸣岐在关键时刻出成绩呢?
王建国跑过来说道:“慢点慢点,千万小心,墓碑分了好几块,别碰坏了。”
一直到中午才把完整的墓碑整理出来。
王鸣岐都被震惊了。
小时候,他曾经见到过这块墓碑,但小时候觉得墓碑很正常,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再加上大人不让去老林去玩,所以王鸣岐对墓碑的印象也很浅。
可当墓碑再次重现天日时,王鸣岐被生生的震撼了。
墓碑大约一米四高,如果算上碑座和碑额,至少一米八左右。
碑上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皇清恩赐正四品江南河道”几个字。
至于墓志铭,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
王建国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作孽啊作孽啊之类的。
“叔,干脆重立一个墓碑吧,这块都看不出字来了。”
“常年埋在地下,加上这个地方以前是水塘,都腐蚀了。”
大家一起把墓碑搬到了原来的地方,等待着选好了良辰吉日,再重新立碑。
重修家庙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重修家庙就要花钱,并且还不是几千块钱就能解决的事,几个年龄大的人和村干部一合计,至少需要两万,王云山自然最积极,“我捐一万。”
大家纷纷开口,这个捐五百,那个捐一千,金额都要奔着十万去了。
几个人最后一合计,既然有钱,干脆往大了建吧,反正大王庄现在不缺钱,找个懂行的人帮忙看看,把家庙建的豪华点,大一点。
不过这件事要干,也要等到年后再说了。
后面的几天,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喝酒。
尤其是杨晓翠,更是吃了东家吃西家。
王云路几个人拉着王鸣岐去了自己家。
搞电子产品的几个家伙早就望眼欲穿了。
“你给鸣刚他们出了好点子,我们几个也得合计合计到底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们现在挺好的啊。”
“是,赚钱不少,可我们发现现在不如半年前好赚了。”
“你们还想一台Vcd赚几千啊?那是不可能了。”
“听说你们还给现代授权了?”
“是啊。”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人家一台Vcd比咱们便宜一千块,怎么可能卖的过他们啊。”
王鸣岐洗了手坐下后,说道:“你们也可以代理现代的Vcd啊。”
“啊?鸣岐,你脑子没烧坏吧,我们代理现代?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吗。”
王鸣岐笑道:“我脑子清醒的很,我什么时候干过亏本的买卖?”
“那是为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