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件事记在备忘录上，林九蹲下身戳了戳靠着他的小熊，抬头询问歌珉。
“它不会说话吗？”
对忽然转化的话题毫不在意，歌珉也蹲下来，坏心眼的把熊孩子戳倒在地看着它四脚朝天的挣扎：
“如果你希望它会说话，那它就会说～”
“我希望？”林九困惑又不解，脑中灵光一闪而过。
诞生于幻想的种族，幻想，希望......
随着他思绪的变动，眼前的幼熊嘤嘤的爬起来，结结巴巴的向他抗议歌珉的行为：
“坏! 戳戳，倒下，祂坏!”
意义表达有些不明确，但毫无疑问的，这是人联的官方语言。
熊孩子气愤的控告歌珉，但哼唧两声后它自己就不生气了，拽着林九的衣角热切又活泼：
“玩，森林，水果，花朵，玩! ”
林九若有所思没有理会它，歌珉忽然的凑近将熊孩子再次推倒在地，搞得幼熊气呼呼的爬到了林九的另一边。
“热心的小熊邀请你到森林里一起玩耍，它会带来美味的水果，带来最漂亮的花朵......”
歌珉眯着眼下了批论：
“是某个孩子心中的童话呢。”
心中的童话化作了现实个体？
这解释有几分耳熟，像是非玉那个世界里的作品，在广泛传播的过程中，因众生意念而化作实体。
只是，他记得少数的意念不能影响到虚实，就像是当初那幅画，他的精神力是足够的，但画吸收到一定程度后就停止了吸收，渴望来自他人的精神意念。
有足够的锚点之后，“虚”的事物才会被拉扯到现实中，只是锚点多了，这个事物还是不是创造者最初需要的那一个就难说了。
毕竟，哪怕是同一个东西，不同的人都会有不同的看法。
而眼前的幼熊不像是那些作品化身，它身上分明没有那些混杂的念头。
“这也算化虚为实吗？”林九不解。
“嗯哼，都是虚实规则的衍生。”
歌珉自顾自的挨着林九坐下，侧身将熊孩子提溜过来，一边逗弄一边回答林九的问题：
“不过通常认为瑞夸尔特的制造比常规的虚实转化要难一些，常规的虚实转化制造出来的都是无生命的死物，而瑞夸尔特是活着的种族。”
“一个依靠现实定锚，一个依靠欲望诞生。”
“小九可以试试看？一点规则加上一点欲望，想想看你需要什么，一个宠物或是一位信徒？这是为了满足他人欲望而诞生的种族。”
听起来很简单，林九思考片刻觉得自己已经理解了，他侧身看了看被蹂躏的熊孩子，分析出规则所占的比例后，在熊孩子眼泪汪汪的求救目光下毅然转头。
熊孩子：嘤。
制造ing...ing...ing
制造失败。
虚实的规则轰然扩散开来，给本就不现实的物种更增添了些奇幻特质
感知到这片丛林中有大量特殊物种被虚实规则吸引过来，林九幽幽的抬头盯着歌珉。
歌珉笑的开怀，在林九越发威胁的目光下举手投降，咳了两声表示进入正题：
“规则应该是没错的，都是虚实，再怎么也跑偏不到哪去，应该是另一个影响因素，小九...没有什么强烈的欲望？”
欲望？希望人联拳打虚树脚踢万神殿称霸诡异空间算不算？
林九默默的收回视线，他自己也知道不靠谱，要是虚实规则的衍生能做到这点，那人联还要什么资源发展什么高端战力啊，直接主打虚实。
可除此之外他一时半会也想不起自己想要什么，最重的是食欲，但他最近吃的很饱，不想进食，除此之外是攻击欲望，他的权柄催促他干掉竞争者，而目前最大的竞争者就是杵在他前面的歌珉。
再然后...他好像真没什么想要的？林九有些茫然的歪头。
看着他苦恼的思索，歌珉的笑意更深，伸手点在他的眉心，让自己的规则与林九的相呼应：
“换个方式想想，喜欢美食吗？喜欢的话可以你就需要一位厨师。或者是漂亮的饰品？这需要一位工匠。”
还可以这样间接达成目标？
灵感姗姗来迟，林九的面前忽然蹦出一台大金属疙瘩，很粗糙，就像是几块钢板随意的组合。
不需要歌珉开口，他就解释了欲望的来源：
“我想要一个爆兵能力强，实力尚可，服从性高，资源消耗低的兵种。”
咔哒咔哒——
面前队伍金属大块头舞动两块门板（可能是手臂？），对林九的话表示赞同。
嗯......也挺好的，歌珉有些失笑。
林九很高兴，通过隐隐约约的链接，他知道自己收获了一台移动基地，能自行采集岩石和金属制造机器人。
人联不流行爆兵战略，生命层次差距过大，高阶生命体一个念头底下就死伤无数，他想要一个这样的兵种是因为风五前辈。
风五前辈去的是个科技大世界，没有高阶生命体且资源丰富。
这是个好地方，只可惜世界意识活跃且厌恶外来者，风五前辈只能伪装成本地人，打算扩张影响力，加深与世界的联系以此打通世界通道。
这也是林九最开始想采用的方法——通过直播传播信息，扩张影响力打通世界。
只是那个世界壁垒极厚难以撬动，风五前辈的计划卡在了半路，他最终决定搞一些刺激的东西出来，然后以英雄的身份登场救世。
这东西好像叫虫族？
林九思索了一下，从记忆里翻出相关信息。
担心前辈的虫族不靠谱，林九决定试验一下这机器人的威力，好用的话就给风五前辈送过去 。
愉快的将机器收好后，两人同步的抬起头看着影影绰绰的树林。
“很少见这么大批量的瑞夸尔特齐聚。”歌珉开口，眯着眼似乎看到了里面。
林九有些茫然，精神力视野告诉他远处是一群与虚实规则有关的生物，但并不能检测到到底是什么物种，要知道，这里的虚实规则相关生物可不少。
歌珉似乎真的很熟悉这个种族？就像刚才的玩具熊，他只能读出幼熊表达出的意思，歌珉却能说出它的完整诞生线。
未知的点，先记在备忘录上。
侧眸打量了会儿歌珉，林九收回心神把注意力转给了丛林。
窸窸窣窣的动静越发的靠前了，正是一批以为自己躲得很好的瑞夸尔特，怯生生的模样，和林九对视一眼就赶忙缩回去。
稍作思考，林九引动虚实的规则试图引诱它们出来，不过...
“因欲望而诞生，那应该数量很多啊？”加上熊仔，这里就是十四个呢，为什么歌珉会说很少见。
“欲望不可缺少，但别忘了前置条件。”
林九点头，也对，还需要虚实规则的孕育，不过这里是梦之隙，现世与梦境的交界，虚实规则刚好很强势。
瑞夸尔特们受不住诱惑悄悄围了过来，歌珉来了兴致指指点点解释它们的诞生原因：
“这应该是放生鱼后希望鱼回来报恩，最好从海底带来埋藏的宝藏。”这是一条人鱼，金红色的鱼尾华丽张扬，脖子上挂着润白的珍珠串，发间是绯红如血的珊瑚，美丽又耀眼。
“这是出于家里宠物变身为人的渴望，希望回家能看到宠物做好三菜一汤。”这是一个类似于杜宾的兽人，俊朗又健壮，毛绒绒的尾巴和耳朵，围着围裙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们。
“这是对影子替身的希望，希望影子能变成他的模样替他上学。”这是一个小男孩，胖乎乎的咧嘴笑着，手里还抱着书和作业。
零零碎碎各式各样，不过绝大多数的都有着称得上出众的样貌，林九的注意力停在人鱼耳畔的淡红色鳞片上，直到耳畔传来一声：
“很好看对吧？”
林九点头，他曾去过的“虚实”禁区是截取的现世一角，从里面可以看出现世的智慧生物是类人型和他们审美相差不大的。
所以，这些因他们的欲望而诞生的瑞夸尔特也都在林九的审美线上。
“欸，那我好看嘛？”
“什么？”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林九着实茫然了片刻。
“这张脸，小九刚才还在看我欸。”
青年刻意的凑近展现出过于绮丽的容貌，眼尾是一抹与鳞片相似的红，瞳孔在光芒下呈现出金琥珀色泽，这会儿脸上还残留有尚未散尽的锋利，平添两份惊艳。
轮廓与非玉有三分相似，但更为的昳丽也更为的灼灼逼人。
林九陷入了沉默眼神飘忽，一时半会都忘了后撤拉开距离。
——祂的外貌实在出色，他没法昧着良心说不喜欢。
有时候没有回答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态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歌珉乖巧的退后免得林九恼羞成怒。
（pS：怕作者有话说里面看不见，就这里介绍一下世界被打通前后的区别
打通前：偷渡一两个人进去，偷偷摸摸丢点东西进去，不能大规模传输
打通后：老登，我拉着大部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