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果无声的从地面消失,注意力从小狗身上移开,林九神色带了两分真切的苦恼。
现在的情况有点糟糕,他和扭断完全陷入了僵局。
扭断的力道足以碾碎林九的身体,但祂在眼睛的注视下无法行动,林九的精神力能够覆盖扭断的自我意识,但前提是破开祂身体的防护。
真奇怪。
明明留下的是精神力标记,那按理说应该会使用精神攻击才对,凭着这点林九才把祂选作目标的。
但实际上扭断只采取了简单粗暴的肉体袭击,精神力完全的待在身体里,连半个触须都没跑出来。
没有行动就找不到破绽,这搞得林九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上一次的这种困境还是他初出茅庐,在林家村的时候好像?等他的精神力出现攻击能力后就再也没遇到过了。
他现在可以直接离去,大摇大摆闯入邻居家又全身而退,这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宣告,已经满足了林九最初的目的。
但是吧,有句古话叫做来都来了,喷香的食物都摆在面前了,撬开壳就能吃到,这种情况下直接离开需要很大的毅力。
——是来了这个世界后就理智出走的林九所不具备的毅力。
香味在身边环绕,万千的触须微微颤抖,精神力流连在怪异的身边,一寸一寸的,充满难以舍弃的欲望。
要不直接啃两口试试?
‘这个......会崩掉牙齿的吧?宿主的身体强度完全比不过对面。’
小白团子就林九的想法进行了认真推算,最后得出了并不令人满意的答案。
林九肉体的提升全靠高阶能量潜移默化的提升,以及亿点点好心的药师的帮助,他自身所掌握的权柄作用不到身体上,所以,身体最多在丰饶规则下恢复更快,变得更抗揍。
至于扭断...祂的规则能作用于身体,目前解析出来的就有坚硬,不可摧毁等等。
林九精神体波动了一瞬发出代表遗憾的信息,还是放弃了考验牙齿强度的想法。
但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试试又不吃亏。
闲庭信步一般的,他走到丝毫不能动弹的扭断身前,抬起手摸了摸祂土石凝成的身躯,从胸膛到后背。
没找到薄弱处,林九踮起脚又摸摸扭断的头,手从头顶到脖颈处,仔仔细细还时不时停下来摩擦。
怎么会感受不到精神波动呢?
吹掉指尖残留的灰尘,林九目光扫过碳基人形生物共有的致命处后兴致缺缺的移开,往下扫了眼。
......算了,也不一定能有结果,摸一个人形活物下半身什么的,还是太突破他的接受能力了。
而且,总觉得这样做了青羊前辈他们会生气呢。
林九忽然想到之前翻数据库时找到的表情包:开门啊,我鬼混回来了.JpG。
大概对于前辈们来说,他刚才的想法和鬼混没什么区别了吧,所以直觉才发出警报。
......
没找到任何突破口,林九退后两步离雕像远了点,偏过头随口一问:
“你们那对这种类型熟悉吗?”
杜宾:......
杜宾没注意到林九说了啥,什么礼仪什么任务都被林九先前那亲昵的动作给“啪”的一下创飞了,整个大脑干干净净,只留了几个大字:这里的冕下玩的这么野吗?
没收到回复林九也不在意,他眉眼弯弯冲淡了神情中的思虑,开始总结现有的情报。
以人联世界长度单位为标准,扭断是一个高约2.5m,体型偏向纤瘦,能勉强看出人形的,土石制成的雕像。
身躯强度极高,涉及多种强化规则,精神力较弱,但很好的收在身体里,难以从外界攻击。
触感粗糙,近距离接触也没有表现出攻击性,疑似只有一种攻击条件,条件未满足时出于“静止”状态,不确定是否有自我意识。
短暂回顾了一遍没想起有什么要补充的,林九换了种方法来获取信息。
“你好啊,能听到我说话吗?”
脸上带了笑,林九说话时格外诚恳的模样。
“要是能听到你就放一截精神力出来怎么样,我是你隔壁新搬来的,想和你交个朋友。”
系统在脑瓜子里同步的替他翻译了一遍:要是有自我意识你就自觉点放出一截精神力,我刚打了你隔壁,现在准备打你。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小白团子说的翻译版本,雕像一动不动的,呆在那像个死物,林九笑容不改,万千触须上的黑红眼睛和他一起忽然闭了眼。
他这出来的太过于猝不及防,加之现在的位置是杜宾在林九身后看不见眼睛,所以,杜宾完全没发觉这个变故。
不带有任何敌意,攻击和破空声一同出现,打向了一旁茫然状态下的杜宾,打的小狗真的变成了小狗,耳朵尾巴都出来了,全身每根毛毛都在用力的对抗扭断的力道。
林九又睁开了眼,看着雕像重新变得僵硬,他好心的分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一兽人一不明生物。
一点也不走心的安慰完又被波及的杜宾后,林九认认真真的总结新发觉的信息:
没有自我意识,但有趋利避害的本能,那极速又高威力的攻击是某种特性,祂本身的力量不算大,抗住了第一波的猛然冲击后就连杜宾也可以坚持一会。
但还是没找到弱点欸,这家伙的精神力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林九戳着小白团子联系上已知的信息。
‘我记得诡异空间里有种说法叫灵肉合一吧,和这个有点相似,但扭断与其说精神符合肉体,不如说是肉体禁锢了精神。’
‘祂的肉体强度也离谱,同阶级我居然不能破防,近距离都没找到一点破绽。’
代表思考的精神力波动在识海中泛起涟漪又逐渐的转为明了,小白团子乖乖的点头记录下林九所说的话:
‘有点像限制或者牺牲某方面能力,极端的强化另一个方面——如果猜测正确,那可真是相当独特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