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老爷子泪眼汪汪中离开的，谢知白周围的气息明显的高兴了许多，连拎着他的时候都特意挑了个舒适的角度。
大概是高兴的吧？
知道他们能自主调控周身表达的情绪后，林九就不再相信自己的感知。
不同于元老来的时候的行色匆匆，谢知白宛如闲庭信步，手里拎了个小孩也不影响他的风度。
“那个，谢师，我觉得我可以自己走。”
话音刚落就收到了谢知白那带着可怜兮兮情绪的精神力，像是林九说出了什么天理难容的话。
林九默默闭上了嘴。
是的，就在刚才那，从他正式询问他们能不能掌控情绪的表达之后，谢知白的情绪就明显了很多，像是故意放出来的。
话是说不出口，但这不影响他在脑瓜子里絮絮叨叨：
‘他这样真的很像顾八前辈，有一次前辈来了就嗷嗷的喊疼，精神力给人的感觉就特别特别痛苦与暴躁，结果我眼巴巴的去了之后他忽然就蹦起来问我有没有被吓到。’
‘可过分了真的。’
小白团子不懂，它尝试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那宿主你直接不理会？你不是说自己已经不是会上当受骗的小朋友了嘛。’
这次林九沉默了半晌才回答：
‘我怕他们哪一次是真的觉得痛苦和悲伤。’
可能是认为林九的情绪不对劲，又或者是快到地方了拎着人不方便，谢知白忽然将林九放了下来，换成了牵着他继续前进。
......
在视觉传来信息之前先被接收到的是恶意，长眠于这片土地上的累累尸骨临死前的意志诅咒着这里，而如今，这份憎恨传递到林九身边。
怨毒的低语传入耳畔，阴冷的气息舔舐肌肤，林九大脑空白了一瞬，本能的构建出精神力屏障防护。
学宫...暂且还是把面前这片跟古战场一样的空间当做学宫吧。
折断的兵刃斜插在黑色的土地上，锈蚀的盔甲倚靠着崩裂的石盘，白骨上爬满藤蔓，残垣断壁上覆满青苔。
视线再放远些，扩大了无数倍的空间弥散着消之不去的血腥气，膨胀的地界从原来的空间处剥离，不见了围墙也不见了墙外的居民地，偌大的保护罩金光闪闪盖住了整片战场。
或许不是保护罩，林九觉得，没有哪家的防御系统会跟筛子一样一个个的往下掉怪物的。
提醒他呆在这不要走动后，谢知白随手一击灭掉了飞扑过来的怪物，转身投入战场。
林九想问问他真的没事吗，周围的情绪又开始蹦迪一样波动了，没问出来，因为已经看不到谢知白在哪去了。
四周没瞧见一个人，荒凉又破败的区域内，林九脚下的这片程亮的地盘就格外显眼，也格外容易吸引来奇怪的生物。
扑通扑通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力，林九抬头，看见张牙舞爪又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扑向保护罩，白森森的牙齿在光芒下照的更加清晰。
只是过于清晰了点，连它们那要流不流的哈喇子都照出来了。
林九探索的脚步慢了一瞬戳了戳小白团子：
‘统子，能计算出这筛子掉怪物的频率吗？我怕站在这来一场口水洗头。’
很遗憾是不能的。
系统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能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弄清一个没见过的东西的运转原理，但小白团子开动它那聪明的小脑瓜之后，贴心的给宿主提供了一份报告：
【唾液的功效：
具有润滑口腔粘膜、溶解食物和便于吞咽的作用，其中还含有淀粉酶和溶菌酶，能帮助消化和具有部分杀菌作用。
主要的作用还是消化和味觉的作用以及清洁作用，对局部有一定的免疫保护功能......】
噗叽——
这是小白团子被捏扁的声音。
当然，作为数据的拟态是不会发出声音的，这是它后期配的音。
小白团子不理解宿主为什么传递出暴躁的情绪，但它希望这样能让宿主消消气，就像是人玩捏捏乐会感到快乐一样。
前头说过，系统是呆在林九的识海里的，也就是说，只要他愿意他就能读取系统的想法。
林九深感头痛的断开精神力链接，不明白这系统的脑回路怎么这么奇怪：
它怎么会以为，介绍了唾液的好处后自己就不嫌弃了？!
头顶上的怪物越聚越多，还好上面的保护罩够坚挺，坚强的撑到了有个老师过来才把怪放了下来。
不知名老师——原谅林九没认出来这是谁，一身重甲套得像个铁罐头，人高马大杀气弥漫，盔甲上沾染的粘液消弭了最后一点熟悉感。
“小九怎么在这？算了，你先跟我走。”
声音很熟悉，熟悉到林九怀疑自己听错了：
周师，就拦着元老时趁机摸他的头的那个女老师，她温温柔柔说话细声细气的，在学生中间很受欢迎。
所以这是什么奇怪的buff加持，能把只比林九高半个头的老师，膨胀的有两个他那么大呢？
周师不知道林九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擦干净了手后，她牵着林九离开去了老师们的休整处。
留守的老师挺多，还有部分高年级的学长，见到林九时他们都很惊讶，像是他不该在这里似的。
再一次的一个不知名老师拦住了他：
“哎？你叫林九是吧？没和同学们一起去试炼吗？我记得用晦提过把你们都放进去啊。”
他越说越疑惑，到后面近乎喃喃自语：
“这孩子都放在了外面，那为啥把其他的放进去啊......”
其他的...是指玩家们？
所以说玩家们这次是被特许放进去的吗，听起来是谢知白要求的。
为了避开危险，而自己因为年龄问题不小心被拦住了？
弹幕也有这个疑惑，有些双开的人看着玩家那边的翠绿森林再看看林九这边的残垣断壁陷入了沉思。
【不懂就问，怎么感觉九哥和其他玩家不在一个副本，那边是冒险王打怪升级，九哥是巨兽来袭？】
【大师球! 活捉不懂哥! 】
【虽然不理解九哥这边的情况，但是九哥牛逼! 】
【不懂就问，不懂哥是个什么称号，是在说我吗？】
【哈哈哈哈哈不懂哥和牛逼哥都在啊】
好好的提问瞬间被沙雕弹幕们带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