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是十分不解,但刘封有令皆是不敢不从,行至五更十分,天色已然有些放亮,已有斥候探知此地距离那营寨仅有十数里之遥,刘封闻言并未加快行军速度,而是命军士就地歇息,并且将随身所携食物全部吃掉,并不似之前诸葛亮所令那般急切前往敌营。
待众人歇息了一番,天色已然大亮,刘封这才起身上马,招呼众人继续前行,此时那斥候不由得出言提醒道:“此番再去,那寨中守将多半已然探知了我等行踪,将军是否……”
斥候还未说完,刘封便打断了其口中之言,摆手道:“只管前行,直抵其寨门即可,汝等只管在前方探路,严防其在小径两边设伏!”
却说刘封所来攻的这个营寨,正是之前在席间与张任一同用剑抵御刘封的邓贤,那邓贤也确是已然探知了刘封来攻之事,但每每念及刘封之勇武,心中都是有些发虚。
早在刘封与张飞分开,赶往此地之时,邓贤便已然探知了刘封一行人正赶往其营寨,毕竟一万兵马想在这小径之上隐匿行踪,几乎并无可能,邓贤原本已然是带领着数千精兵出了营寨,在距离营寨不远处的小径两侧设伏,此乃是在雒县之时张任便告知其的计策,据张任所言,刘备若是遣人深夜袭营,必会加紧行程,在小径两侧设伏,故一旦设伏定会一击即中。
但事与愿违,邓贤自三更时分便在小径之上设伏,直到天色已然渐渐放亮,依旧不见刘封率军前来,无奈之下遣人前去查探方才得知,刘封竟然在不远处率军停下歇息,邓贤只得先行回了寨中。
对于刘封这等行为,邓贤颇为不能理解,他心中已然是隐隐有种不妙之感,刘封在路上耽搁到了天明,并不能说明其不会用兵,相反,邓贤心知其设伏扑了个空,极有可能是刘封早已探知此事。
如此一来,刘封率军直逼邓贤营寨之时,邓贤虽知刘封此来,却无奈只得是据守在寨中,一面期盼能够拖延刘封一些时日,一面遣人前去向雒县城中的张任求援。
当刘封率军到了营寨之外仅数里之地时,邓贤依旧守在营中不出,他心知麾下无人能够匹敌刘封,而寨中仅有一万人马,刘封所带人马也有一万之数,若是冲杀起来,其并不能保证可以守住营寨,于是只是据守不出,以期能够等来张任相救。
刘封到了寨外,见得是邓贤旗号,心中便已然有数,当下大手一挥,飞羽卫排开阵势便向寨门而去,邓贤在寨中已然是冷汗淋漓,营寨不似城池那般稳固,况且之前邓贤并未想到能使得刘封如此轻易便到了寨门处,他心知刘封一旦决计强攻,他亦是无计可施。
“邓将军莫要如此,今日封与张飞将军各率一支万人之军,分别奇袭左右两处营寨,益德将军行军速度比之封可是快了不少,虽汝等极有可能再小径之中设伏,然分开之时封已然提醒益德将军,想来其不会中了汝等计策,此时若是封所料不错,雒县之中守将多半已然前去支援另一营寨去了,邓将军以为如何?”
邓贤此时就在寨门之内,距离刘封已然是十分近了,故刘封高声之言,他全部听在耳中,雒县左右六十里各有一营寨,如今刘封到了这里,张飞前去攻打冷苞所在营寨乃是极为可能之事,故刘封之言,邓贤当即信了八分。
刘封见邓贤并未回话,面上微微一笑,却是又开口言道:“邓将军在席间曾与封一同舞剑,也算是有些渊源,封有一提议,今日已然天明,此地又非是施展之所,不若邓将军就此率军离去,封断然不会伤及邓将军一兵一卒,邓将军若是赞同,一炷香之内,退出营寨,退回雒县,若不退,封便挥军冲入营中,刀枪之下见分晓!”
刘封言到最后,声音陡然增高,将那寨门处的邓贤吓得双手颤抖,刘封一剑便败了其三人的一幕在其脑中久久不能散去,邓贤心知此时梦魇已成,加之之前伏击之策失败,战败几乎已是定局,倒不如依了刘封所言,从容退去,以求与张任合兵一处,蓄力再战,说不定也能守住雒县险要,好过损兵折将又丢了营寨。
一念及此,邓贤未等那一炷香时候到是未到,直接办下令众军士自营寨后门撤出,全速向雒县方向而去。
刘封此番三言两语竟然直接便将这邓贤吓得弃营而去,让刘封麾下军士皆是对其刮目相看,在这些军士心中,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其最是乐于见到之事,一旦交手,不论输赢,军士皆有死者,故刘封此举过后,其在军中声望已然是又有了不少提升。
刘封见此情形,面上浮现出一阵笑意,魏延此时上前言道:“我等若是趁此机会穿过营寨掩杀过去,定可杀其大半!”
刘封闻言轻声道:“话虽如此,但此刻我等另有要事。”
见魏延闻言满是不解之情,刘封又道:“益德将军最为性急,恐会遭了那另一营寨埋伏,其虽神勇,却极有可能陷入一番苦战,此地与其所去之地相距不远,我等全速赶往,尚可能助益德将军一臂之力,若不能将另一营寨之中军士尽皆消灭,我等归去后这寨中难保不会再来一将领镇守。”
魏延听罢,面上方才露出一片恍然之请,若当真像刘封所言一般,此战刘封不但并未损兵折将,且定然又是首功!
此时刘封麾下之兵,个个精神百倍,刘封一声令下,便是全速向张飞所去营寨方向奔袭而去。
大军行进了一个多时辰,距那营寨之处已然不远,刘封隐隐听得山间已然是有了些喊杀之声,心知其所料定然不错,于是命众军士加快速度,向那营帐方向急急前进。
果然,又行了数里,刘封便见距离那营帐不远之处,两队人马正在厮杀,战况颇为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