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露出獠牙,才是此时关键,子威需得说出一条诸葛亮无可辩驳之计,方能教刘皇叔甘心采纳。”
“到时可行三条计策,上计为使精兵星夜奔袭CD,直捣黄龙;中计为诈取涪城,斩杀守将;下计为退回荆州,再徐徐图之。元直以为,这三条计策,该当如何?”
徐庶听罢,面上便露出豁然之情,笑言道:“士元先生所出,实乃是一条计策,又何来三条计策之说?子威将此计说出,定然可保那飞羽卫无忧!依照刘皇叔性情,刘璋与其乃是同宗同源,故绝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前去奔袭CD,如此便回荆州,日后再想取益州便难了,况其野心已被众人知晓,曹操定会趁机先夺汉中,到时便失了先机,故而只有那诈取涪城尚可一试。”
徐庶一针见血,将庞统所言之计其中厉害尽皆说出,刘封听罢亦是微微颔首,这等计策,纵然是诸葛亮亦是很难质疑。但刘封略一思量,便又出言道:“父亲此番若得益州,必会直取汉中,到时荆州之地又当如何守之?依吾之见,孙权必不会甘心龟缩在江东之地,若荆州精兵尽去,恐其有所异动。长沙乃是我等根基所在,不可教其撼动分毫!”
庞统与徐庶闻言对视一眼,而后庞统银牙一咬,凑到刘封耳旁言道:“将军可否听吾一言,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刘皇叔率众军前往益州,荆州正是空虚之时,既然孙权有意取之,我等又怎能无动于衷,不如我与元直留在荆州,到时以元直之名揭竿而起,将荆州收入囊中便罢!那数郡皆无大将,想来亦无甚难度,刘皇叔一旦得知此事,将军再请命前来收复,到时荆州之地,便为我等所有,再图交州,以为根基,而后灭江东,缓缓北进,则大业可成!”
刘封闻言再看向徐庶,徐庶亦是一般表情,刘封早已看出这半年间二人虽为其多有筹谋,但在庞统这等大才眼中,刘封发展实是有些缓慢,且以义子之身,若要建功立业势必不能久居人下受此等打压,如今有此机缘,在二人心中自然是大展拳脚之时。
庞统之言,自然是句句珠玑,若真如庞统所言那般,刘封不出两年即可坐拥荆州,交州,在过数年,南方之地,皆可图之。
刘封心中何尝不想如此,但却生生压下了赞同之言,微微摇头,言道:“士元先生虽言之有理,但恕封不能如此……”
刘封心中芥蒂自然还是不想在刘备手中揭竿而起,之前刘封已然想好,若能用真心换取刘备将身后之事托付给他,这些年便在刘备手中为将又能如何,但自从得了荆州,刘备正式跻身于一方霸主后,刘封发觉刘备亦成了玩弄权术之辈,刘琦之事,便是前车之鉴。
但纵使如此,刘封却是依旧不愿此时便揭竿而起,在他心中,要做,那便要有充足的理由,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崛起,且不能被世人冠以莫须有的反叛之名,众口铄金,刘封两世为人,心性已非昔日可比,他深知,更好的机会,一定会出现在隐忍和等待之中,并且多半不会太远。
庞统与徐庶相互一眼,皆是苦笑起来,但随即抱拳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助子威保全这忠孝之名也罢!”
此番未能劝动刘封,乃是二人心中早已料到之事,二人跟随刘封已有不少时日,刘封心性二人自然知晓,刘封心中若无逐鹿天下,称雄中原之志,便不会费劲心力将他们数人聚在身前,故刘封不赞同此事,并非是心中不愿如此,不过是因在刘封心中,此时尚且不是最佳时机而已。
经过之前数次事件,二人对刘封审时度势,运筹帷幄之能皆是心服口服,虽具体制定起计策来刘封比之庞统,徐庶尚且有些差距,但若论及掌控时事,布局天下,二人无人敢说刘封便不如他。
“士元先生所提之计甚好,待得父亲发兵益州,封定将此计奉上!”
刘封见二人并未对其有何不满之情,心中方才松了口气,一脸笑意夸赞了庞统一句,便将此前之言揭了过去,刘封可不想二人再出言相劝,只因其心中所想,实与二人一般,若二人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刘封并不能保证其就下了决心答应二人,毕竟坐拥荆州,交州二地,对刘封之诱惑算得上是十分大的,到那时,他便也可算做是这中原大地上的一方诸侯了。
刘封此来,一则是教徐庶等人知晓刘备意欲发兵益州之事,二则是查看此处的五千人马这些时日进展如何,毕竟刘备一旦率军出了荆州,荆州之内一旦发生变故,危及刘封在荆州所建根基,这五千人马势必会出击迎敌。
几人商议完毕,刘封便着黄忠将人马集结起来,刘封登高一望,只见这五千精兵几乎皆是二十余岁壮年模样,既无老弱,亦无幼小,个个身材健硕,精神饱满。
见此情形,刘封不禁心中暗喜,长沙一郡之地兵源并不多,能够凑齐五千如此精兵,足见黄忠与徐庶二人在此事上用了不少心力,这五千人马,若是以逸待劳,无心算有心之下,刘封相信纵使面对数万之敌亦是不惧。
早在将徐庶派往长沙之时,刘封便嘱托其定要实行精兵之策,便是兵贵精不贵多,如此所余粮饷可将其战力提升不少。
加之刘封命徐庶在之前那些铁匠基础之上又搜罗了不少长沙与南郡铁匠加入进来,组成匠人营,连同制作皮甲的裁缝,暗藏在长沙的匠人营已然有不下三百匠人,铁匠便有两百余人,以百炼钢打造飞羽卫以及这五千人之兵器铠甲,产能已是足够。
正因这些举措,这五千精兵方能以如此姿态出现在刘封面前,刘封看罢,将黄忠夸赞一番后,却又是向黄忠与徐庶抛出一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