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思考的时间,楚傲天早就带着江晨月上车了。
“秦少,您一起吗?”司机见他没上来,轻声问。
他也就短暂考虑了下,抬眸跟司机说,“马上。”
然后迈开大长腿,绕了一圈,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了车门。
车子的灯光亮了起来,不一会儿,开离了京区大院的范围……
*
昨天沈家的晚宴变成了个笑话,第二天圈子里都传遍了。
沈家人自从那晚上以后,一连两天都没人出门,整个家笼罩在一团低气压中。
沈老爷子发话不许管沈思媛,两天来沈母哭红了一双眼睛,可不管她怎么哭,怎么去求沈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个老人的态度坚决,这次不准管就是不准管,谁管了谁就不要回来了!
沈母哭的眼睛都快瞎了都没办法,只能在家里踌躇的等消息。
沈屿同样没出门,自从那天晚上以后,他像是受到打击,回家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没吃一顿饭,谁叫都不出门。
沈老爷子这次狠下心了没有管他。
沈老太太耐不住沈母哀求,上去敲过一次门,可沈屿没回应,她也没管了。
沈家别墅富丽堂皇的二楼房间里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一点空隙都没有留出来,把所有的光亮都隔绝在了房间外。房间里没开灯,伸手不见五指。在一片漆黑中,胡子拉碴的男人满脸颓废的呆坐在床上,两天两夜没睡觉,他双眼充斥着红血丝,看起来和外面的流浪汉没两样。
谁能想到这是不久前才意气风华回国的沈少!
沈屿两天没睡了,精神疲倦到了极点,可是不管再累,他就是没办法闭上眼睛。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自动回忆起晚宴那晚上发生的事,那些窃窃私语议论他的声音不停地在他耳边回放,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不敢闭眼,也不敢去回忆让自己丢尽脸面的那晚上!
身体很累。
头很痛。
太阳穴上的神经牵扯着颅内神经就跟拉锯子般在他大脑里响个不停,吵得他快要神经衰弱了。他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绝望的靠在床头上,后脑勺撞在坚硬的墙壁上,一丝清凉从后脑勺钻进前脑。
他仰着头,就这么捂着脸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一拳砸在了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嗡—”
这时,他丢在床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沈屿赤红着眼睛,额头的头发被细汗打湿贴在眉心上,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伸手拿过手机,低头看了一眼。
崔江景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
“呵。”他从口腔挤出一声冷笑。
似乎在嘲弄崔江景给他打电话干嘛,
不过转眼,他就接通电话,把手机贴到耳边,语气冷淡,“喂。”
“在哪儿?”
他从听筒里能听到那边声音吵杂,他板着脸,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无比冷漠的回答,“和你无关!什么事?”
“还他妈和我无关,你以为我想给你打电话。沈屿,你能不能别他妈这么幼稚!你几岁了,还没断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