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管事像是做贼般抱着小箱子出门了,步履却没有上一次那么沉重,他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一间不起眼的小仓库,把箱子放进去后,就出来了,没一会又放进去一个箱子。
暗中的苏小楼真是服了,那么点金子分了两趟。
戴庆元在旁边欲哭无泪:“我的金条!”
包捕头佩服的看着苏小楼,问到:“苏兄,你怎么知道这个渡口管事果然是曹野的人!”
“这还不简单,曹野想要在渡口开个小金库,肯定是瞒不过渡口管事的,又要找人帮自己看着金库,渡口管事是在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几个人趁这会功夫悄悄溜进渡口管事的小木屋,没想到外边看着挺破的小屋子,里边倒是五脏俱全,啥都有,桌子上还有两坛酒,一碟花生米,一碟酱牛肉,不客气的苏小楼抓起一碟花生米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嘎巴嘎巴吃起来。
渡口管事回来后发现自己屋里竟然擅闯进来一群陌生人,看衣着又不太像是渡口上的人,就以为是过往的行人,指着几个人恼怒的嚷嚷道:“你们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赶紧给老子滚出去,你还吃老子花生米,给老子吐出来。”渡口管事越说越生气,进去指着苏小楼鼻子骂道:“说你呢,听见没有忘八羔子!”
“嘿!你个忘八羔子聋了?还敢喝老子的酒,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苏小楼慢悠悠的放下酒壶,仿佛是在自己家一样,渡口管事正准备去外面摇人,一把短刀抵在他的后腰,他瞬间闭上了嘴,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
瞎子脚一踢,踹上了门,粗暴的把渡口管事推进屋里,站在门口堵住门。
“怎么不骂了?接着骂啊!小爷最喜欢听别人骂小爷了。”
渡口管事害怕的看了苏小楼一眼,不安的在原地挪动着步伐:“各位壮士,我就是个渡口看货的,没什么钱,不信你们可以搜,这位大人,您要是喜欢这酒,您带走,就当我孝敬您的。”
苏小楼漫不经心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阚达菛。”
“看大门?原来你不是看货的,而是看大门的。”
阚达菛强调到:“大人,我叫阚 达 菛。”
“我知道了看大门的,带我们去金库看看。”
阚达菛原地裂开了,难道刚才自己去金库被人跟踪了,他硬着头皮装糊涂道:“什么金库?我们这没有金库,我们这只有装货的货仓。”
“不带我们去也行,把身上的钥匙交出来。”
阚达菛都快要哭出来了,金库里的金子要是丢了,曹大人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他扑通一声跪下来:“大人,小人一家人还指望着小人活呢,要不大人还是把小人暴打一顿吧,最好打到人事不省,小人也不知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这个主意不错。”苏小楼没想到这个看大门的挺上道。
苏小楼一个眼神,胖子和瞎子他们一拥而上,把阚达菛打的躺地上不会动了。
苏小楼从阚达菛怀里摸出一串钥匙交给包捕头:“包兄,你们去吧,我在这等着你们。”
包捕头疑惑道:“你不去吗?”
“我不去,我武功不好,我怕被射成筛子,我可以帮你们搬上车。”
“……”
包捕头拿着钥匙带人潜进了阚达菛先前去的货仓,苏小楼最后还是跟着去了,毕竟职责所在,打开仓库后,几人看了一圈,这个说是个小仓库更像是一个杂物间,对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角落里还放着一堆竹编的筐,也不像是个装金子的地方,众人搜寻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搜了一圈别说金子了,铜子都没找到一块。
包捕头命令道:“再搜,注意别触碰到了什么机关。”
苏小楼有种被骗的感觉,一脚踢在小山高的竹筐上,哗啦啦竹筐滚落一地,仔细一看地上有一块木板跟其他地方颜色有些不一样。
苏小楼赶紧招来包捕头,俩人对视一眼后,后退一步,打开木板,是一个地窖,地窖里有几口箱子放在地上。
他们下去打开箱子看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闪闪发着金光的金子,另一口箱子里还有些古玩字画、珍珠首饰。
就要发财了!苏小楼左手抓起一把金条,右手拿着夜明珠,眼睛盯着箱子里的一只大金蝉垂涎三尺,整个人都快掉进钱眼里了。
包捕头把苏小楼手里的赃物一一放进箱子里,盖上盖子,眼神坚定的好像是戒过毒,视金钱如粪土的。
包捕头遣人又买了一辆马车,把箱子全都搬上了马车,搬完后发现苏小楼肚子都大了不少,调侃道:“苏兄你这个肚子该不会是有了吧!要不要看看郎中,毕竟你这病例可不常见。”
“你胡说什么呢!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有,就是早上吃多了,多运动运动就好了。”
包捕头悄无声息的靠近:“我们早上根本就没吃饭。”突然摁住苏小楼伸手探入怀中往肚子里一掏,掏出来好几串珍珠项链。
“一肚子的卵还说没有!你上辈子是个蚌吧!”
“……”
苏小楼上马的时候,裤腿里突然又掉出来一根金条,“嘭!”一声砸在地上,声音格外的响亮,所有人都回头看着苏小楼,他尴尬一笑:“我说这是我自己带出来的你们相信吗?”
“……”
两辆马车满载而归,苏小楼等人保持十二分的警惕心骑马在马车两侧保护马车,他们打算去找河道总督衙门找河道总都郑大人借点人,有了这些藏银,他们就可以抓捕河道同知曹野问罪。
包捕头还特意看了下名册,这个郑大人并未在刑部的他贪官名册上。
苏小楼等吃过早饭后立即前往了河道总督衙门,拿出盖有巡盐使何必官印的公文,一脸严肃的说到:“总督大人在吗?我们要见总督郑大人。”
衙役看过文件后,立马前去通传,不一会儿跑过来对苏小楼等人客气的说到:“总督大人有请,几位请随我来吧。”
苏小楼等人被请进了会客的前厅,总督郑大人此时正端坐在前厅正上首,看着大概有四十多岁,身上是洗的都有些发白的官服,脸上神情肃穆。
苏小楼进来的后赶紧给郑大人见礼,包捕头也紧跟着给郑大人见礼,郑大人点了一下头就请他们入座,立马就有衙役们前来给他们上茶。
“两位随盐运使巡盐,想必无事不会登本官这寒舍,两位就直说吧!”
苏小楼直言道:“郑大人是个痛快之人,下官也就不跟郑大人拐弯抹角了,下官想请郑大人抓捕河道同知曹野。”
郑大人有些难以置信:“曹野?不知他犯了何事,还请苏总旗明说。”
苏小楼喊道:“带上来!”
胖子和瞎子押着被五花大绑的戴庆元,郑大人看着台下的人,不敢置信道:“庆元,你怎么……”戴庆元无颜面见当初提拔自己的恩师,羞愧的低下头。
郑大人见自己的学生当场就承认了,颤抖的手指着戴庆元恨铁不成钢道:“你糊涂啊!庆元,你刚任职的时候本官是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戴庆元眼含热泪,羞愧的跪在地上:“学生愧对恩师教诲!”
“怦!”“怦!”“怦!”
河道总督衙门的衙役帮忙把马车里的几口大箱子抬进来,放到了院子里空地上,众人出了前厅,苏小楼上前把这几口大箱子打开:“这些都是在曹大人藏在江都渡口地窖里的藏银,渡口管事有一个叫看大门的可以作证。”
郑大人看这满几箱子的金银财宝,先是五味杂陈,后恼羞成怒:“来人,把把曹野押过来,本官要当面问清楚,看他还有何辩解。”
“是!大人。”一行十个衙役快步跑了出去,不一会就回来了,为首的衙役禀报到:“大人,曹大人河道司,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苏小楼心头一顿:“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郑大人大怒,立刻下令封锁城门,命衙役们全城搜捕河道同知曹野,郑大人愤然道:“想不到这个曹野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贪赃了这么财物,老夫真是看错他了,还想着可能是冤枉了,叫他过来辩证一番!”
“这个曹野老夫昨晚还和他一起吃过饭,今天上午人就不见了,按理说应该跑不远,两位放心,应该很快就能将他缉拿归案,不如就先在我这府衙中住下,等抓到人,老夫就交给你们来刑讯。”
苏小楼等人也没有客气:“那就多谢郑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