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锦衣卫衙门里,陆大通拄着拐棍,身上缠满了绷带,跟个木乃伊一样,苏小楼没想到这人都这样了还能坚持住不请假,太踏马的敬业了,资本家看了都得感动的流泪。
苏小楼一早就接到任务,说是东林学院的学子发生了暴乱,让苏小楼火速带人过去镇压一下,维持现场秩序并保证学子的安全。
直觉告诉苏小楼没那么简单,但也不能拒绝这次任务,毕竟雷震昨天刚警告过苏小楼要牢记自己锦衣卫的职责。
“你们几个现在马上跟我去东林学院,陆大通,你留下值班。”
虽然苏小楼很不想去,还是火速带人过去了。
苏小楼等人赶到的时候,东林学院热闹的像个菜市口,分成两拨人整唾沫横飞的对骂,那副嘴脸还真是有辱斯文,还有人扔臭鞋子和圣贤书的,就连东林学院的夫子都加入了战局,战况愈演愈烈,颇有鼎沸之势,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夫子头上的发簪上还挂着不知道是谁的臭袜子,场面根本就控制不住,怪不得要叫锦衣卫来呢。
苏小楼听着像是在争吵当今朝堂的热门话题,世宗的母亲蒋氏近日从藩国安陆抵达通州,该用什么礼节迎接她进宫呢?这成了急需解决的问题,朝堂之上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礼部尚书毛澄提出了两个意见,第一由崇文门再经东安门入宫,第二是由正阳左门再经大明东门入宫,这两个提议都没有将蒋氏当做皇太后对待,被世宗当即就否决了。
蒋氏到达通州后,听闻还没有定下她的尊称,很是伤心,拒绝进京,世宗得知消息后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也很难过,嚷嚷着不做皇帝了,要跟母亲蒋氏一起返回安陆州,礼部尚书毛澄看穿了世宗的把戏,根本就不受威胁,坚持当初的提议,世宗也坚持自己当初的想法,谁也不肯退步,就这么僵持住了。
这群公然在公开场合争论这么敏感的话题,还慷慨激昂的站在高台上大骂世宗不尊礼数,不奉正统,简直是胆大妄为。
这群学子还真是麻烦,几乎大部分都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举人,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由于吵闹声太大,胖子贴着苏小楼耳朵说到:“老大,怎么办?抓人吗?”
“不抓,让他们不要聚众吵闹,赶走就行了,记住不要弄伤了这群小祖宗。”
“好的,老大!”胖子抽出腰间的佩刀,大喝一声:“锦衣卫办差,都给老子闪开!”
苏小楼带着人走过来站上高台的时候,台上的人还在唾沫横飞的对骂,丝毫不理会苏小楼,苏小楼一怒之下抽出腰间的佩刀,大声呵斥道:“竟然敢当众辱骂当今皇上,都不要命了,信不信老子抓你们坐牢去。”
场上瞬间的一片安静,苏小楼看有效果又接着说到:“你们这些读圣贤书的人,嘴里天天喊着孝道,却让别人改易父母,还真是好意思!”
突然一本书砸到苏小楼的头上,砸中的地方立马红肿起来,一声愤世嫉俗的声音传来:“朝中就是有你们这些喜欢拍马屁的狗官,才如此的乌烟瘴气。”
此言一出所有人一拥而上,推搡谩骂、拳打脚踢,一时间鸡飞狗跳,挤得苏小楼都快双脚离地了,突然胳膊上一阵巨痛传来,苏小楼低头一看,竟然有人抓着他的胳膊咬。
“你踏马的属狗的吗?见人就咬,赶紧给我撒开。”苏小楼抽了两下胳膊都没有抽开,劲还挺大,是时候用上他昨天新学的拳法了,苏小楼握紧拳头,一拳锤咬着他的那名学子肩膀处,只见那名学子一下子就飞出去了,狼狈的摔倒在地,捂着胸口竟然开始剧烈抖动起来,苏小楼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拳头,自己就练了一日,这套拳法这么厉害吗?还是自己天赋异禀……
倒在地上的那名学子渐渐地停止了抖动,像个死鱼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现场瞬间停止了喧嚣,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地上的那名学子,苏小楼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是死了吧!有一位胆大的学子哆嗦着吧手伸到地上那人鼻子底下去探鼻息。
“死人了,锦衣卫杀人了,锦衣卫杀人了。”
……
“牢头,给小爷上壶酒,小爷要喝酒,听见没有?牢头!牢头……。”苏小楼躺在刑部牢房单人标间的稻草堆上,嘴里叼着根稻草,听着牢房那边传来推杯换盏的声音,很是嚣张的扯着嗓子喊道:“跛脚的那个牢头,麻利点,快给小爷上壶酒,不然小爷掀翻你这牢房,火烧你屁股,拔光你的头发。”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远处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越走越近,拐角处人未到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先传过来了:“嘿!老子我干牢头这么些年,就没遇见过你这么嚣张的犯人,还敢问老子要酒喝,你当这是酒馆啊!”
跛脚牢头不耐烦的走道关着苏小楼的牢房门口,挥起手中两尺粗的鞭子“啪!”重重的摔在生锈的牢房铁栅栏上,似是有金属的共鸣在空气中回荡牢头恶狠狠的说到:“老实点!否则老子打的你皮开肉绽!”
苏小楼单手捂住自己胸口,挑衅般说到:“小爷好怕怕哦!快去给小爷拿壶好酒来,不然小爷现在就大喊,你把另一个牢头的媳妇给上了。”说完还贱兮兮的冲跛脚牢头挑衅般挑挑眉。
跛脚牢头一听气急败坏的轻声骂道:“你胡说八道,看老子不进去撕烂你的嘴。”
“我胡说八道,我要真是胡说八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既然我是胡说八道那我就喊了。”
苏小楼刚作势要喊,跛脚牢头就怂了:“别喊别喊,你是我祖宗,等着!”牢头去而复返,手上多了一壶酒,“咣当”一声把酒壶放到牢房门口的地上,苏小楼慢悠悠的起身走到牢房门口,把手隔着栅栏伸到外面,拎起酒瓶子一晃荡,不满的嘟囔道:“怎么只有半瓶酒?”
“就剩半瓶了,爱喝不喝!”
苏小楼把酒瓶怼到栅栏的空隙处:“你这让我怎么喝?”
老头站在牢房门口审视苏小楼,开口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什么的?”
不说不给喝酒呗!苏小楼很得意的直言道:“你们喝酒的时候,我刚才听见你在问哪家小吃铺子的樱桃煎做的最好吃,谁家正经老爷们喜欢吃那个啊!齁甜齁甜的,肯定是用来讨好女人的,无外乎就是老婆、女儿或者是情人,你说巧不巧,刚好我就听见另外一个牢头说自己媳妇也喜欢吃樱桃煎,就是太贵了每次都不舍得买多,回去帮你问问他老婆哪家卖的更好吃,接着我又听到其他牢头调侃这个牢头好福气,他媳妇这么漂亮还不舍得给买樱桃煎,我就猜测你买樱桃煎是为了讨好这个牢头的媳妇,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