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衙回家的苏小楼老远就看见有位曼妙少女站在自己家门口好像是在等自己,等苏小楼走进才看见少女一张脸清丽惠中,手上戴着一个做工精良的手套把自己的手和手臂包裹的的严严实实,看见苏小楼,少女澄澈若秋水的明眸中闪着泪花,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沈晚宁?”
“苏公子,家父所言并非我本意,我也是读过些书的,知道忠贞礼仪,去年庙会之上,苏公子赶跑了来调戏我的几个小流氓,我……”沈晚宁越说声音越小,脸颊染上绯红的红晕:“我知道苏公子并不向外界传闻的那般不堪,我倾心于公子,苏老大人真的来提亲了,父亲也应下了这门亲事,我真的很开心……我愿意嫁入苏家,苏公子可以多给我些时间吗?我一定会劝说父亲的。”
还有这档子事,苏小楼仔细回想了下,一点都想不起来,看来原身不怎么喜欢这姑娘,古代亲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子尚且有斡旋的余地,女子一般都是半分不由己,沈老爷如此强势之人怎么可能会被自己女儿劝说,加上沈家这些年一直想成为江南第一首富,攀上官身才能让苏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苏小楼这个没什么家世背景的小旗沈家怎么可能看的上。
“沈小姐,你是个好姑娘,我们有缘无分,你会遇到更好的人的。”这好人卡怎么发的这么熟悉,这好像是苏小楼穿过来之前,高考结束后班里的班花曾经对自己说过的,想起那段被拒绝的爱情的苏小楼就想起了那个雨夜!
“苏公子,你也嫌弃我这只手,我……”沈晚宁自卑的低下了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苏小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沈小姐,你不用为你手上的疤痕而自卑,这是你的勋章,沈小姐担得起‘闺中典范’这个称呼,在苏某看来更是比得过南京城中千万男子,只是苏某确实对沈小姐并无男女之意,但苏某敬佩沈小姐的仁孝。”
“婉宁明白了,婉宁……婉宁会劝说父亲退婚的,谢谢苏公子对婉宁说的这番话,婉宁没有看错人,是我沈家配不上苏府。”沈晚宁对苏小楼行一礼后,颇为伤感的转身离去。
苏小楼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位被这么个持强凌弱的父亲耽误的好姑娘,一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老脸在那爬墙角:“多好的姑娘啊!”老爷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千挑万选亲自选出来儿媳妇会差吗?就是这亲家忒坏了点。
看见苏小楼,来钱立马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少爷,你回来了。”等苏小楼进来才发现府里多了一个人,来钱向身边人使了个眼色,旁边的男子憨傻的摸摸脑袋,点头道:“少……少少爷,好,俺叫……鱼……鱼生。”
来钱连忙说到:“少爷别看鱼生有些口吃,他力气大,做事麻利,人老实,什么都会,可以让他做我们的车夫、护院、门房、长工等。”
听起来性价比很高的样子,口吃也没什么要紧的,他也没指望家里的仆人去交际,来他家做客的人也很少。
接着来钱说到:“他什么都会,除了做饭。”
鱼生有点不服气,辩解道:“俺会,俺做……做的糊糊粥……窝窝头……好吃。”
来钱摇摇头道:“少爷打小就没吃过这些,白米饭都不怎么爱吃。”
“哦!”鱼生有些失落,白米饭那是他们过年才能吃上一次的。
苏小楼诧异的问道:“你没请厨子?那我们以后谁做饭?”
来钱拿起算盘像个账房先生一样开始跟苏小楼算起账来:“买了马车和马匹,一些生活用品,花了十两银子,过两天还要修缮院子,又是一笔钱,差的厨子少爷你不爱吃,好的工钱太高了,我们还欠着沈家一千多两银子呢,少爷你想被抓去做赘婿吗?”
不想,一点都不想!苏小楼摸了摸腰间骗来的几十辆银子,也是杯水车薪,终于认清了现实,叹了一口气,问到:“好吧!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额……”
“???”
“少爷,我忘记买菜了,要不我们晚上吃灰灰菜吧?”来钱满脸尴尬。
“……”
……
小院里,槐花树下,主仆三人喝着昨天剩下的酒吃着烤鱼,小破狗在桌子底下撕咬着鱼头,吧唧吧唧的吃的贼香。
幸好鱼生会抓鱼,出去没一会就抓来两条肥美的大鱼,“鱼生”这个名字也不是白叫的,没想到鱼生这个鱼烤的鲜香滑嫩,香气四溢。
鱼生起初还拘谨着不肯上桌,直到看到来钱坐下才坐过来,很是感动得说到:“这是……第……第一次……吃……饭和主人家。”
来钱拍拍鱼生的肩膀说到:“我们家人少,少爷也是个很随和的人,不喜欢那么多规矩,就主仆一起吃饭,除了家里来客人。”
苏小楼点点头说到:“是啊,鱼生,你这个鱼烤的是真不错。”
“嘿嘿!”鱼生摸摸后脑勺,露出了炫白的牙齿。
苏小楼看向马厩里甩着尾巴吃草的马问到:“怎么买了匹白马?”
“少爷不知道吧,最近这个颜色的马可受欢迎了,说是保平安,妖邪不侵。”
“是吗?”苏小楼暗想,封建迷信害死人。
吃完饭,苏小楼换了件衣服,宽宽的袖袍,倒是与自己平时的窄袖收口的穿衣风格不太一样,揣着银子又去了青玉赌坊,赌债就用赌来换吧。
青玉赌坊,前面是酒馆,后面是赌场,再往后还有雅间,越往后赌注就越大。
有了上次的经验,苏小楼觉得第一楼那种地方太冒险,一不小心就血本无归,选了一个有钱人用来消遣的中型赌坊,说不定能撞见个冤大头。
掌柜的阴阳怪气的说到:“哟!是苏小爷啊!您如今肯定是不差钱的?雅间玩儿?”
苏小楼瞟了一眼掌柜的那副嘴脸,想起守孝那段时间也曾耐不住寂寞偷来几次,接待自己的可只有白眼,现在明里暗里的提起自己是赘婿,苏小楼一脸不悦:“小爷今天不想惹事,赶紧给小爷安排个好位置。”
掌柜看苏小楼有些生气,立马变了一副嘴脸,他也不是很想惹南京锦衣卫,赔笑道:“小爷想玩什么?”
“炸金花。”
“好嘞!小爷您这边请。”
苏小楼在后院楼上雅室,喝着茶等着牌搭子。
炸金花一般两到六个人参与,是一种比大小的玩法,每个在场玩家发三张牌,下注比大小看谁赢。
第一局由庄家发牌,赢的就是下一局的庄家,以此循环。
桌上的玩家在经过多轮跟牌、弃牌后,最后剩下的两位玩家比大小,分胜负,若如果牌一样,谁先开谁的牌,谁就输。
不一会儿就走过来两位身着南烟锦缎,腰间挂满玉佩,走起来叮当响的男人,非富即贵啊,苏小楼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开始了,掌柜的出言阻止道:“小爷请稍等,还有最后一位客人。”
苏小楼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多一个人小爷今天多赢点钱。
只见那人迟迟不来,架子摆的倒是挺大。
苏小楼不耐烦道:“不等了,不如我们三个开吧?”
其余两人也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点头同意。
其中一个男子说到:“后院的赌注是五十文起,既然我们到了这最后一楼上,不如就一百文起吧?”
苏小楼挑眉道:“一百文怎么能够刺激呢?”
“两百文?”
“……”
“三百文?”
“各位爷都赌这么小的吗?”各位被这句挑衅的话整的怒从心起,一看是一位面敷薄纱的婀娜多姿的女子,心中的气也就消了几分,那女子自屏风后走来,坐在红木椅上,一双桃花眼妩媚动人,头上以鲜花为饰,衣服上也用金线绣着百花纹样,从她一进来,整个房间都飘着花露香。
如此做派应该是未见春的花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