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华很后悔,在宾馆里,没有把准备好的氰化钾衣领缝制上,导致自己被活捉了。
而李锐同样未能幸免。两个人一前一后试图跑出去一个,把局座的密令和专用的联系通道交给寡妇和匕首。
事实上,戴雨农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不撤退,就用专用通道和他联系,上海局势毕竟过于复杂。
李锐还没有下车,听到车尾枪声后,从车厢里爬到了火车的顶部,在顶部开枪,连杀特务数名,最后中枪后,从火车上跌落到了地上。
寡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名手下击伤被捕,只能忍痛转身悄然离去。到了霞飞路后,她对唱片店进行了处理之后,将枪支装入皮箱,然后拖着皮箱准备转移。
她相信自己的手下,但是日本人的重刑能否承受,这不是个人意志能够决定的。
巡捕房李云辉办公室的电话响起:黄华和李锐被捕。寡妇沉痛的声音响起,她见惯了生死场面,这种事情见多了,也就麻木了,却还是躲在墙角,一个人无声地哭泣着。
浅川次郎抓捕黄华和李锐的时候,陈钧的行动队正在火车站,配合浅川次郎行动是于夏交给他的任务。
黄华和李锐很快被押到了浅川次郎的面前,浅川次郎挥了一下手:“黄华,李锐,哈哈,带走。”
这可能是他在上海以来第一次抓到的两个人,虽然是来自陆军部的情报,但人是他抓获的。
还有四五天就同学聚会了,此时,同学们陆续从各地赶到上海过新年元旦,这两个人成了他炫耀的资本。
陈钧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看到日本特高课的人撤退了,他也带着急匆匆回76号复命。
一到76号,陈钧就欣喜地向于夏汇报。
“处长,日本人在火车站抓到了两个重庆分子,一个叫黄华,一个叫做李锐。”
陈钧的汇报让于夏内心骤紧,这两个人如果不是李云辉的人,就是新上海站的人。
“知道了,这几天你辛苦了。”于夏拿出五百法币给了陈钧。
“谢谢处长,谢谢处长。”陈钧没想到这都有钱,一时间感激连连。
陈钧走后,于夏去了一趟巡捕房,就知道了这两个人正是寡妇派往重庆送情报的黄华和李锐。
黄华和李锐并不认识自己,但是认识寡妇。
“寡妇已经不在唱片店了。”李云辉无奈地说道。
“唱片店里面的老板娘,如果他们背叛了,而我到时候只能画出寡妇的样子,这样的话,李世群就会知道许双双微型相机里面那十八个美女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十八个美女?”李云辉吃了一惊,竟然还有这等事情。
“许双双很笨,但是她有自己的一套笨办法,只要她见到非常漂亮的女人,都会用相机拍下来,逐步甄别哪个是寡妇,这些美女李世群都见过。”于夏不得不解释给李云辉听。
“现在只能希望他们不叛变了。”李云辉沉重地对于夏说道。
黄华和李锐被押到宪兵队的审讯室,身上的枪伤并没有被治疗。无论是浅川次郎,还是影佐,都想第一手拿到情报。
两个人被分开审讯。
“到了宪兵队,除了招供,你就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浅川次郎看着受伤的李锐。
“我招了,我是重庆军统的人。”李锐竟然刚被绑起来,就招供了。
这让浅川次郎喜出望外,只是等他继续问下面问题的时候,却没有答案了。
“那么匕首是谁,寡妇又是谁?他们有没有撤退,现在上海新站长是谁?”浅川次郎问道。
“你问这么多,我先回答哪个呢?”李锐问道。
“逐一交代,一个一个交代了,我马上会给你治伤口。”浅川次郎说道。
“先给我治伤,然后好吃的,好喝的送上来,否则,我一个字不会交代的。”李锐想着先活下去,然后把情报想办法传递给寡妇,这样死了,岂不是太冤了。
“交代了,这一切都会有的。”浅川次郎吼道。
“老子不相信你。”李锐笑道。
“很好,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浅川次郎愤怒了。
“给我往死的打。”他很快扭头对身边两名特务喊道。
结果刚打了两下,李锐又要招供了,浅川次郎不得不让手下的人立刻停止了殴打。
“匕首就是杀猪刀,寡妇就是没有男人的女人。”李锐平静地说道。
“我,尼玛,你耍老子,是吧,好,我陪你玩个够。”浅川次郎这次气急败坏,很快让手下的人直接拿烧红的烙铁烫了上去。
李锐这下不开口了,疼痛让他喊叫着,很快晕死过去。
浅川次郎命令手下的人用冷水浇灌上去,李锐瞬间被浇醒了。
“招不招?”浅川次郎问道。
“按我说的办,否则,你们别想得到你想要的。”李锐微笑着。
浅川次郎还就不相信了,继续命令手下的人用各种刑具开始了拼命的折腾,辣椒水和老虎凳,甚至在李锐的大腿上用刀开口子,往里面撒盐。
李锐昏死了无数次,最后依然是那个条件没有变。
“课长,再折腾下去,怕是要死了。”审讯的特务对浅川次郎说道。
浅川次郎很无奈,只能先让医务室的过来包扎。
他去了隔壁的审讯室,发现小泽龟二郎也是一脸郁闷。
“黄华咬舌了,人还没死,已经送医务室了,看起来无法交代了。”小泽龟二郎看了看浅川次郎,“右手臂中枪,一时间难以恢复。”
“看起来,这两个都是硬骨头,所以,他们肯定有着重大情报。”浅川次郎郁闷地说道。
“他们从重庆赶往上海,说不定携带了什么秘密任务。”两个人在审讯室聊起了天。
“报告,影佐让你们到办公室去。”一名通讯兵到审讯室喊他们两个了。
两个人知道影佐想要口供,上去之后只好如实交代。
“黄华已经成了哑巴,右手中枪了,现在只能等他苏醒过来,用左手写,或者知道具体的位置带我们过去。”小泽龟二郎汇报道。
“八嘎,一个咬掉自己舌头的人,你指望他交代什么,让他自生自灭去吧。”影佐听后非常震惊且愤怒。
“另一个呢?”影佐接着看向了浅川次郎。
“上重刑,依然没有交代,他分明是在戏耍我,说要先给他治伤,然后给他伺候舒服了,才交代。”浅川次郎说道。
“八嘎。”影佐骂了一句,不过此时没有办法,就剩下一个希望了,否则,又是得到两具尸体,根本没有什么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