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会所的门前,丁刀一个人站了一会,看到一个戴着黑色眼镜的家伙站了一会就走了进去,他很快也跟了进去,先一个人进了包间,很快让魏大海把那家伙也叫进了包间。
此时的耿忠和丁刀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第一次见面是在村子里。
“上峰交代,王铁成是敌人假扮的,希望你不要上当。”丁刀说话的同时,塞给他一包纸币。
“那么王铁成呢?”耿忠问道。
“王铁成在正面战场上,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你想想,王铁成现在已经是一名中将了,他到上海来干什么?”丁刀上次说牺牲,耿忠就不相信,现在只能撒谎。
耿忠还是一脸怀疑:“你上次说教官牺牲了,现在又说不知道。”
丁刀真想揍他一顿,生死边缘了,还不知道,还在这里死犟。
“日本人的情报都不一定准确,我一个76号的行动队的队长,情报能精确到什么程度,我只知道,王铁成投降76号是我们杜撰出来的消息,所以才不得不告诉你,你不要问我这么多,我也是按照上面的意思办事。”丁刀瞅着耿忠。
“噢,那你的上峰是谁?”耿忠问道。
“我的上峰是裁缝呀。”丁刀想了想,这样说没错。
“裁缝,就是上海军统站的站长。”耿忠有些激动,这么说,军统并没有认为他投降了,反而给了他活命的机会,而且还会给他钱甚至是武器。
“对,所以,你应该好好活下去。”丁刀说到这里,又感觉自己这样说不对,因为王铁成如果是红党的话,那么耿忠应该加入红党才对,不能跟着军统的人厮混。
“那个,等我这边和王铁成联系上之后,我让他给你写信。”丁刀决定以自己的名义时不时给耿忠写信,引导他走到红党的队伍中来。想到这里,丁刀忍不住微微笑了。
“那实在太感谢了。”耿忠收起了钱。
“你现在的地址告诉我,裁缝想见你。”丁刀必须知道这个地址,否则以后不好联络。
耿忠非常相信丁刀,要不然,他早就死了。只是在王铁成这件事情上他依然存有怀疑。
耿忠很快告诉了丁刀地址,地址在北边的毛桥。
“到这个地方来单独找我。”耿忠把写好的地址给了丁刀。
丁刀看了一眼地址,很快销毁。
“武器呢?”耿忠现在最需要的是武器。
“很快就会运到的吧,裁缝自有安排,这个你就不用多想了。”丁刀又不知道于夏怎么计划。
两个人匆匆见面,匆匆分别。
丁刀回到76号,不见了于夏,也就没有急着汇报。
于夏这个时候已经在四马路和李云苓到了咖啡馆,虽然才分开一天,于夏心里却极其挂念。
“云苓。”于夏一见面就把李云苓抱在了怀里。李云苓随他意,他想干什么,索性由他。
“你说好好的,非要搞这么一处,我又不是怕死的人。”李云苓多少也对于夏有了依赖感。
“你的任务很艰巨。”于夏拿出了防疫手册。
李云苓一看有十几张纸,拿过后就认真地看了起来。不到一会儿,李云苓惊了一身汗。
“日本竟然在南京设立了荣字号的防疫给水部,这是臭名昭着的日本细菌战的秘密基地之一啊。”
“按照你说的时间,南京防疫给水部队新成立才不过几个月,你说他们要发起细菌战,会不会有人从东北派往南京呢?”李云苓恨不得抓到一个,立刻进行青霉素的试验,现在已经生产了不少,就等着和装入注射针剂然后赶紧送出去。
于夏听后,立刻瞪大了眼睛,他竟然没有这么想,如果从东北到南京,日本很有可能采用船运。
船运一方面比较安全,而且速度要比陆路快。如果是船运的话,那么第一站很有可能先到上海。
浅川次郎这个消息会不会就是从东北派往南京的日本细菌战技术人员嘴里获悉的。
于夏有点后悔,当时浅川次郎说的时候,他没有想到这么多。
“如果有,我来抓一个,关键是要往哪里关押,防疫手册,你要尽快抄写一份,下午的时候再给我一份,我要送给你哥。”
“我直接送给我哥不行吗,再说,现在我们分手了,不宜见面过多。”李云苓说道。
“我不是想见你吗?”于夏坏坏地说道。
“想我,还和我分手。”李云苓说着话,看着手里的纸张,于夏在后面几页上面写的都是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药名和人工合成的方法。
奎宁,这种治疗日本细菌战疟疾的药品竟然也赫然在列,而且竟然是人工合成的方法。
“你怎么会?”李云苓是学医的,青霉素以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可是奎宁是有的,但是没有人工合成的方法。
事实上,奎宁1945年才有了手工合成的方法。
“我就是会的呀。”于夏没有办法解释,只好嘚瑟。
“你要不说,下次别想见我。”李云苓继续往下看,都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药名。
“不见我,我就和我二姨太和三姨太私奔了。”于夏话音刚落,李云苓一拳就轻轻打在了他的腰上。
“你给我记着,以后,再敢这么说,我要把你肾脏打坏,你知道我是专业的。”李云苓狠狠地说道。
“记住了。”于夏嬉皮笑脸坐到了李云苓坐的那一边沙发上,手就放到了她的腰上。
“嗯。这还差不多。”李云苓一边说话,一边看着手里的纸张,同时脑海里还想着,这件事情必须告诉江斌。
“吃饭完,我必须找江书记。”李云苓知道于夏不方便,这件事情她必须去办。
“好,我们分头行动,我这边得探探日本人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到达上海。”于夏决定去见见徐漫芝,徐漫芝在公共租界的消息比较灵通。
而且日本人从东北过来的船上,并不一定全是日本人,万一有人知道消息,只要有那么一点消息,他必须想办法,把这个恶毒的所谓专家留在上海,那就让他先尝尝做试验品的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