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致羡仰望着芊陌,大气都不敢出声,就那么痴痴的仰望着。整个人就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似的,四肢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脊背一阵发凉,全身冷寒直冒。
被打湿的发梢,正一滴一滴的滴落着红酒。
暗红的颜色,在他西装下面的白衬衫上,绽放出一朵接一朵娇艳儿的花儿。
看着岳致羡这分外狼狈的模样,芊陌突然勾唇笑了。
然而,那不达眼底的笑意,却看得人毛骨悚然。
抬手,将自己脸庞的碎发别到脑后,冰凉的声音再次从芊陌的两片粉唇间溢出,“岳致羡,以后如果要是再让我听到,你提我的名字。
那么,你的下场,将会和这个酒杯,一模一样!”
突然拔高的声线,听的岳致羡肩膀猛一颤|抖,眼睛里染上的恐惧,愈发浓郁了。
当冰冻一切的寒气,以及席卷一切的戾气,渐渐消散的时候,沉浸在惊恐中的人们,包括岳致羡,意识才终于返回了大脑。
眼前,陆景晟和芊陌,都已经不见了。
岳致羡如梦初醒般的,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上刺痛的地方。当黏腻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时,他连忙放下手看了一眼手指。
鲜红的血色,映入眼帘。
清晰的印证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可怕,太可怕了。
这一刻,原本打着将芊陌追到手,就可以顺势攀上陆景晟那棵大树的念头,即便就是死皮赖脸,都要将芊陌拿下的岳致羡,突然后悔了。
芊陌,好像并不是他调查中的那个模样。
这次,岳致羡以实力亲身证明,什麽叫做挖坑把自己埋了。
另外一边的休息里,芊陌坐在沙发上。而陆景晟则正蹲在她的面前,拿着药箱,小心翼翼的帮她处理着腿上的伤口。
刚才,高脚杯碎裂的时候,玻璃碎渣不仅弹到岳致羡的脸上。同时,也弹到了她光着的小腿上。
但是,从头到尾,芊陌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好像完全没感觉到疼似的。
然而,此刻,当陆景晟拿着沾满碘酒的棉球,刚一处碰触到伤口,她猛抽一口气,秀气的眉头紧皱成一团,“疼!”
单膝跪在地上的陆景晟,抬眸甩了一个白眼,“现在知道疼了,扔杯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话语蕴含着怒意,但手下的动作在她痛呼的瞬间,已经立马放轻了。
此刻,芊陌全身所有的凌厉都已经收敛,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在听见陆景晟的训斥后,瘪着嘴角,委屈的小声嘟囔道:“我要是不扔杯子,怎么能吓住他?而且,又没人帮我,我不凶点儿怎么行。”
“啊……陆景晟,你轻点儿,谋杀啊!”
将故意用力按在她伤口上的拇指挪开,陆景晟面色铁青。
没人帮她,所以……他不是人咯!?
“以后,离他远点儿。”
芊陌刚准备答应,却在张嘴的瞬间,突然想到自己的任务,扯了扯嘴角,选择了沉默。
下一秒,伤口再次猛地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