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刚准备烧锅用的柴禾。
山有凤将肉切成丝和丁,将梅映雪洗好的韭菜、白菜等各种菜切出来,还切出一些姜丝姜片儿。
山有溪挑满大水缸里的水,赫连皓便开始有点儿笨手笨脚地帮忙洗节日才能用得上的餐具。
一家人一上午什么都不干,专门为脸上长的那张嘴弄吃的!
“娘,今儿个本山代王亲自下厨给你们露一手儿!”山有凤挽着袖子道。
梅映雪笑道:“凤儿要烧菜?行,娘还真没吃过凤儿做的饭菜呢!”
山有溪在离厨房门口很近的院子里听见后嘻笑:“凤儿,今天我们是不是都能享口福了?可别烧糊了啊!”凤儿不在院子里,他们还是顾忌着小牙儿。
山有凤敞开嗓子:“口福不口福、烧糊不烧糊先不说,咱肯定会让你知道盐为什么那么咸!糖为什么那么甜!今儿的月亮为什么那么圆!赶紧把罐子洗出来,一会儿就用!”
“就好了!”山有溪把赫连皓洗好的罐子最后冲了一遍水,送进厨房,又回去帮忙洗多日不用的菜盆子等。
梅映雪在双锅灶下烧火,往两个灶洞里添柴,一个锅里煮米饭,山有凤在另一个锅上掌勺。
将切好的猪脂也就是猪油扔进锅里,把油全部熬出来后,捞出油渣子,开始把拌了糯米粉和其它配料的红薯泥搓成团儿下锅炸。
“娘,火小着点儿烧,不然外面炸糊了,里面没熟透!”
“哎,娘知道了!凤儿,你炸的这叫什么?”
“红薯圆子!娘,等炸出来你就知道,可好吃了!”
“行行,娘就等着吃了!”
红薯圆子随着她的手一个个地被搓圆滑入锅,山有溪闻到了香味儿,忍不住进来瞧,连赫连皓都跟着一起进厨房看个究竟。
“用这么多油?”山有溪惊叫。油脂贵,平时炒菜都省着用,哪舍得用那么一大锅油来炸东西吃?
山有凤吹着烟气道:“想吃好吃的还怕用油?再说这并不费油,一会儿还能盛起来留着以后炒菜用!”
待红薯圆子炸成暗红色,山有凤开始往外捞。“这个不用等着上桌,现在就趁热吃,放凉了就不好吃了。端去给娘和爹吃着,你和皓哥哥也吃,我炸得并不太多,不会把你们的肚子撑饱吃不下其它美食的!”
山有溪先把香喷喷的红薯圆子端到梅映雪面前:“娘,你先吃一个!”
梅映雪找着理由回绝道:“你们先吃吧,我手脏,等会儿再吃!”
“哥,盆子里不是有筷子吗,拿筷子夹着喂娘吃!”山有凤心里如明镜。
“好嘞!”山有溪拿筷子夹起就往梅映雪嘴里喂。
梅映雪不好意思地偏过头,“这俩孩子!行行,娘自己夹着吃!”
山有凤叮嘱道:“吹一吹啊娘,刚出锅儿的,有点儿烫,别烫伤了嘴。”
梅映雪吃了一个便放下筷子催促道:“你们和皓公子吃吧!”
“娘,好不好吃?”山有凤问道。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梅映雪连连点头,“好吃!好吃!”
山有凤不太相信:“真的假的?娘是不是哄凤儿开心呢?”
“真的真的!外脆里软,还甜甜的,炸得火候儿也正好,确实很好吃!”
山有凤高兴了:“那娘你要再吃几个,它是圆形的,甜的,也代表咱们一家人甜甜蜜蜜、团团圆圆喔!”
山石刚这时也进了厨房,一家子就站在锅台边你一个我一个地吃了起来,还很给面子地夸着。
“好吃!的确好吃!凤儿,这红薯圆子当真是好吃,以后有空儿还做!”山有溪边吃边道,被烫得直用舌头将红薯圆子在嘴里打圈儿,说话也随之唔噜唔噜不太清楚。
赫连皓也道:“师傅,吃了你做的美食,徒弟更不想走了!”
“丫头,爹可是头一回吃这种东西,味道还真不错!”山石刚也接口夸赞。
山有凤疑惑地看着他们,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直接下手抓了一个塞进嘴里,烫得手直甩、嘴也直歪——嗯,味道确实不错!
“哥,你送点儿到大伯家和小叔家,给那两个吃货尝一尝!哦对了,顺带给夏姐姐也送点儿!”她得给这两人多制造些接触的机会。
山有溪立即应着:“行!我这就去!”另装了些便端着吃食出了门。
赫连皓也到厨门外继续洗东西,轻轻抿了抿嘴,回味了一下,凤丫头做出来的这东西还真挺好吃,他在外面游荡两年来,还是第一回吃呢!
炸完红薯圆子,舀出猪油入罐,放到一边自晾。
就着油锅再把鸡油放进去,等油出,扔进姜片炸一炸后,才把鸡肉块都倒进去翻炒,没有专用料酒,她就烹入一些打回来的纯粮酿造的散装白酒,翻炒一番后,才放入盐、酱油。
送东西回来的山有溪在厨门外吸了吸鼻子,“好香啊凤儿,香气都飘出来了!你这是咋炒的?”
还能咋炒?这是现代百姓最平常最普通的炒菜手法儿!“你过来看着不就知道了?等将来娶了媳妇儿烧给她吃,保证你撵她她都不跑!”山有凤意有所指道。
“哪有男人烧菜给女人吃的?我见都没见过!”山有溪道。
“那是你没见识!再说了,咱爹还帮娘在灶下添过柴、烧过火呢!我跟你说,系上围裙下厨烧菜的男人最有魅力,最让女人心动,你要是听妹子的话,学会做饭烧菜,妹子保证将来我嫂子爱你爱得死心踏地!”
山有溪半信半疑:“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问娘!娘,你别顾忌爹,你跟我哥说实话,是不是这样?”山有凤一边将翻炒断生稍熟的鸡肉盛入带把儿的罐子,一边道。
山有溪当真探头进来,问梅映雪:“娘,真是这样吗?”
梅映雪笑而不语。
“娘是不好意思说。男人下厨做饭烧菜,特别能打动女人的心,尤其是女人来月事和怀孕生孩子坐月子的时候,你要是那几天不让她碰凉水、什么都不让她干,关怀又体贴,那其余的时间里她就会拼命对你好,把你伺候得像皇帝一样周到!”
山有凤说着,将罐子递给梅映雪,梅映雪接过后将罐子置入灶下柴火旁,继续煨炖。
梅映雪抬头看着她轻斥:“凤儿,女孩子家的,有些事儿,别说得那么直白!”
外面有三个男子,她却连月事这种话也能轻易从嘴里往外蹦,这孩子还真是越来越没有女孩子相了。
山有凤又舀了点儿猪油入锅准备煎鱼,“娘,我不说月事,难不成说流血?这都是很真实的实话,再说他是我哥,有啥不能说的?我若不说明白,他以后就不知道歪到哪条沟儿里了!你也希望将来我哥夫妻俩跟你和爹一样恩爱和睦不是?你不教他,将来就会磕磕绊绊多吵几年嘴才能真正安稳!”
看着锅底和油烟,如今烧什么菜都是猪油,别说花生油色拉油了,整个梁国连菜籽油都没有!
山有溪嘻笑:“凤儿,你可是我妹子,我都没娶亲,你拿什么教我啊?”
油很快就热了,山有凤拈入几根姜丝炸上,锅里传来不大的嗞嗞响声,“我是你妹子没错儿,可我首先是女的!女子懂女子的心思,你懂么?”
“呃……那我,还真不太懂。”
“那不就得了?我告诉你女子的心思,你不就知道如何才能把媳妇儿追到家里来成我嫂子?”
“哧!”一声带着水的鲫鱼入油锅后的大响,山有凤放入一条鱼就快速蹦开一步!
再放入一条,再蹦开——她怕油炸出来烫到她。
山有溪看着她一边烧菜一边猴蹦,想笑,“那行,妹子,吃完饭你就单独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做!”
“没问题!”山有凤应着,转头就倾身对梅映雪低声道:“娘,你看我哥,一到了女人这儿就跟个傻子似的死脑筋,都跟他说了他还不知道怎么做,你还不让我说直白?不跟他说白点透,他得误解到田沟沟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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