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抿了抿嘴,还是说出了口,“儿臣……在郑国看见霁儿了。”
“你确定不是眼花?或者看见一个相似的人?”李霁在六年前被山贼追杀,失足落水而亡了啊。
“儿臣……儿臣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李沉想了想,道:“儿臣在郑国看见一个与文妃娘娘气质,相貌近乎一样的少年,如果霁儿还活着的话,差不多就是他那个年纪了。”
“你与他接触过。”我这说的是肯定句,如果李沉没有与那个人有所接触的话,怎么会知道气质上也像何文柳呢。
“是的,儿臣接触过,”李沉承认道:“当时是儿臣失态了,以为他是霁儿,可是他不认得儿臣,但真的很像,就连名字也是一样,那少年的名字是欧阳霁。”
“给朕说说他吧,他究竟是什么来头?”我可不记得欧阳海有个叫霁字的儿子。
李沉对此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了,他道:“那个欧阳霁是郑国二皇子欧阳楚的养子,大概是五年前出现在欧阳楚的身边,虽说是养子,欧阳楚却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外面都谣传,说欧阳霁是欧阳楚的亲生儿子,儿臣是在郑国皇宫的婚宴上遇见他的,他与欧阳一族十分熟悉,据说是上了族谱的。”
又是欧阳楚,这回还跟李霁有关了,或许李霁没死呢。
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分开来看,一点端倪都不会让人察觉到。假如一切都按照前世那般,瑞王没有被我拿下,我并不知碧儿应该选择的是袁青深,那么瑞王被欧阳楚拉拢一事我就会被蒙在鼓里,我会相信碧儿与欧阳镇是真心相爱。这么多事情被篡改,肯定有人为欧阳楚他们出谋划策。
李霁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就算他还活着,也不过十三岁的年纪,这么小,会有如此多的谋略与心思吗?
“沉儿,你与那个欧阳霁接触的时候,欧阳一族没有起疑吗?”李沉可是个大美人,他为人冷漠,除非必要,绝不会主动找人去攀谈什么得。
“没有起疑,”李沉说道:“儿臣当时就解释的很清楚,觉得欧阳霁长得很像文妃娘娘,当时碧儿也在场,她也随着儿臣一起说呢,那个欧阳霁跟文妃娘娘太像了,看起来真不是个会算计的人。”李沉顿了顿,道:“父皇请放心,当初跟儿臣进郑国皇宫参见婚宴的内监不过五人,儿臣已经吩咐过他们,他们不会乱说的,文妃娘娘那里,儿臣也没说过。”
“朕相信你,”我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先告退吧。”
“是。”
不管他是欧阳霁还是李霁,对我来说都是一大威胁,并不是威胁我的皇位,我的地位,而是威胁到何文柳会随时离开我。
三年前,因为李霁的事,何文柳头一次这么跟我闹,撅着脾气在冷宫里呆了三年也不肯跟我低头,要不是夏家逼宫,怕是现在何文柳还在冷宫里跟我耗着呢。
我是个胆小鬼,从不敢在何文柳面前提及李霁,怕他触景伤情,怕他会再度记恨我,所以李霁是个禁忌,无论在我们之间,还是在整个皇宫。
如今李沉在郑国见到了一个像李霁的人,这我可就不得不防了,别看郑国皇室为了皇位四分五裂的,可他们时时刻刻还在打着大同的主意,欧阳楚他们做了那么多事,如果下一步是那个欧阳霁出现,出现在何文柳的面前,何文柳会如何面对,他会不会再度选择李霁而违背与我的额约定呢?!
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要先下手为强,防患于未然。
何为防患于未然,那就是我除了有何文柳对我的爱意之外,还得掌握住让何文柳牵肠挂肚的事物。
当年我拿韵儿的性命做威胁,何文柳是留下来了,但跟我的关系冷到了极点,如今韵儿长大,过两年就该嫁人,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候我可就真没什么把柄能拿捏得了何文柳的了。
没有把柄的话,可以制造把柄么。我想让何文柳再生一个孩子,等韵儿嫁出去了,还有个孩子让何文柳牵挂一下。我都计划好了,等这次孩子生下来,我就好好养他,就像当年父皇养小八那么养着,好好宠着,千万别再养成第二个李霁了。
要是何文柳再遇个什么事跟我闹,这孩子肯定向着我,何文柳心软,看在孩子的份上,肯定会跟我低头。
自我感觉这计划很好,何文柳的身子养得很好,年纪不过三十有四,按照王青那模棱两可的说法,只是不易有孕,之前他也这么说,可后来还不是怀上了,只是那孩子被我打没了。
想这么做就要付之于行动,下午我兴致冲冲的跑去青鸾殿。现在是冬季,何文柳一般是呆在屋子里不出来的。我去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间了,韵儿跑去端木晨那边玩,不回来用膳,所以就何文柳一人,时机刚刚好。
何文柳的晚膳是火锅,他以为我是来蹭饭的,便命人来给我添了副碗筷,整个晚膳期间,我像匹饿狼似的瞅着何文柳看,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他向我碗里加了块羊肉,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韵儿闯祸了,还是微臣做了什么惹您生气的事?”
“没有。”我搬着凳子朝何文柳那边移了移,挨得他很近,看着如此淡然的何文柳,我心里满满的暖意,真的很不希望再有一天,他会因为李霁,或者那个像李霁的人出现后,与我决裂。
何文柳有些不自在了,“您到底怎么了?”
像是什么李霁也许没死之类的实话我是不会说的,我拿起筷子,加了块腐竹,递到何文柳的嘴边,笑道:“朕想喂你吃。”
“微臣早就会用筷子了。”
何文柳右手刚废掉那阵子,每次与他用膳,我都会一筷子一筷子的夹东西喂他。
“快点张嘴了。”我可不管那些,硬是把腐竹强塞进了何文柳的嘴里。
何文柳咀嚼着咽下肚,还不等他开口,我再塞进去一个肉丸子,就这样,一顿火锅吃得我心情大好,可何文柳却郁闷不已。
夜晚,我不停的要他,直到他全身无力,像个人偶娃娃似的依偎在我怀里,我搂着他,心满意足。
“皇上对微臣是不是有什么不满?”何文柳有些气喘,这明显的还没恢复过来。
“别多想,朕对谁不满也不会对文妃不满的。”不是我油腔滑调,我说的可是实话,只要何文柳听话,我对他一千一万个满意。
何文柳闻言后抬起头,声音有些尖锐了,“那……那你是想要了微臣的命么?!”
我先是一愣,然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好吧,我承认今晚孟.浪了,近几年,尤其是孩子大了之后,我几乎没再这么折腾他,他被我这么一笑,脸也红了,“您……您别笑了,好不好?微臣……您今天到底怎么了?”
何文柳的青丝垂在我的胸膛上,痒痒的,我伸手抚摸着他的面颊,忍不住伸过头去,吻上了那那已被我咬得红肿的双唇,另一只手向下摸去,何文柳哪儿还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他又不能反抗,只是我松开他的双唇时,他低声哀求道:“皇上,微臣没力气了,咱们……咱们今天就算了吧。”
“不要,”我一个翻身,将何文柳压在身下,“你没力气了,朕有就好……”
我身子一挺,何文柳已经招架不住,只得任由我为之,我看着面色潮红的何文柳,不自觉的开了口,“文妃,再给朕生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