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伸手拭去他眼角的将要涌下的泪水,“朕之前就说过,朕不杀子的,所以文妃放心好了。”
虽然不杀他,但我也不打算就这么饶了他。残害手足这个罪名可是不小,估计到明天整个会传遍整个朝堂,我就坐等着言官们弹劾李霁吧。
“微臣想去看看霁儿……”何文柳见我一直不让他下床,觉得是我以为他受了伤,让他养着,“微臣的肚子不疼了,也不用呆在床上。”
可是王青说过,务必要好好养着,最好三五天都不得下床。我扶着他躺好,安慰道:“朕既然说过不杀子,就说到做到,你先睡会吧。”
“那您呢?您……”
此时万福推门而入,站在门口恭敬的禀告道:“皇上,颖妃娘娘身边的内监小青子求见。”
“什么事啊?”我问道。
“回皇上,”万福抬起头稍微的瞅了一眼何文柳,迟疑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口:“颖妃娘娘因为失去小皇子,精神恍惚,而且身子也不好,一直以泪洗面的,刚才哭晕了过去,小青子请您过去看看。”
何文柳的身子僵了僵,他始终不相信是李霁做的,可邓程颖没了孩子也是事实,他低着头,朝着床里面坐了坐。
我看着何文柳这动作,不禁笑道:“怎么,文妃这是给朕挪位置,想让朕陪你睡吗?”
何文柳可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远离居然让我说出这种话来,他连忙看着解释道:“没……,微臣没有这个意思。”
我没管他说什么,倒是脱掉鞋就往何文柳的床上蹭,我掀过锦被一起盖在我的身上,“那朕就陪着你好了。”
“皇上?”万福惊讶了一下,他没料到我会这么做,这毕竟死了孩子的人是邓程颖,而何文柳的孩子确实罪魁祸首,我非但不去看邓程颖,反而要在青鸾殿陪何文柳睡觉。
我朝万福摆摆手,让他下去吧,“去给颖妃叫御医,朕去看他他也好不了,御医可比朕有用得多。”
“是。”万福得令而出。
何文柳想了一会,他知道自己没那个资格过问,可还是问道:“您真的不去看颖妃吗?”
“怎么?文妃是想把朕忘颖妃那里赶吗?”我说着,就把何文柳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青丝,“朕说过,在朕眼里,文妃要比颖妃重要得多。”
“……”
我不知道何文柳会作何感想,会觉得我薄情,寡凉,或者其他什么都好,我现在只想呆在青鸾殿,看着何文柳入睡,“睡吧,朕会在这里陪着你。”
没过一会,怀里的人就没什么动静,呼吸匀畅,估计王青给何文柳开的处方里就有安神的药吧。
在床上躺了一会,我也觉得有些困乏,便闭上眼眯了一会。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万福进屋发出的响声把我吵醒。已是到了晚膳的时间,万福是问我是否起身用膳。
此时偌大的床上就我一人躺着,本该何文柳躺着的位置一片冰凉,而何文柳早已不见了身影。
“文妃呢?文妃去哪里了?”我皱着眉头问道。何文柳这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吧。
“怕是……怕是在六皇子那边吧。”万福支支吾吾的回答。
的确,除了在李霁那边外我也想不出何文柳会去哪里。我起身穿好鞋,披着外衣推开房门就朝着李霁的寝室走去。
走进寝室内,何文柳果然在那里。他坐在李霁的床边,靠着床边的护栏,似乎睡着了,怕是看着李霁没事才安心睡下的吧。
我想就算我把何文柳叫醒,让他回到寝室床上睡,估计到了半夜晚上,他又会悄悄的爬起来,来这边守着李霁。
我把刚才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拿下,盖在何文柳的身上,又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李霁,暗下决定,我绝不会再让李霁这么闹腾下去,是该把他打发的远远的了。
第二日早朝,一批以贾家,刘家为首的言官出列开始批斗着李霁溺杀弟弟李琪一事,都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希望我必须要严惩李霁。
严惩?!我怎么严惩?杀头是不可能的,难不成我再找人打他一顿?!这都不现实。
不过肩负这么大罪责的李霁以后是不可能有好日子过了,我不会让他再在皇宫,在京城呆下去,不将他逐出族谱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让。我决定让他去封地,永不召回。
一般的除了太子外,皇子年满十六岁都是要搬离皇宫在外有府邸的,有些在京城当闲散王爷,有些就直接被划块地当藩王。在京城当闲散王爷一般的分为两种,一种是皇帝忌惮之人,必须在眼皮子地下被监视着,还有一种就是小八那样只想吃皇粮当米虫。
而在封地当藩王除了自由外,其他的就都说不准了。藩地说白了就类似于一个附属小国,除了年年上供外,还要上缴六成税收,并且时常要面临着被怀疑是造反,被削藩的危险。
我就直接让李霁去封地得了,当然去封地可不是让他去享福,之前不是跟郑国分割了大商,那我就打发李霁去大商好了。给他三座贫乏的城池,是死是活我就不管了,总而言之,永世不得入京,否则一律被认定为造反。
我的决定一下达,整个朝堂上鸦雀无声,言官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毕竟让一个七岁的小孩独自一人去封地,那等同于流放,就是让他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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