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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落梅归 > 第267章 明潮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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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谢。”梅清竹将她扶起,笑道:“朱黄两家相继倾覆,当年害过白家的人,均已以死谢罪。白大小姐芳魂有知,也该瞑目了。”

“是啊。”路寒霜眸中闪过一丝怅惘:“母亲这条命,总算没有枉死。”

梅清竹默叹一声。

“死者长已矣。你如今已是大梁郡主,也该有新生活了。”

路寒霜虽无娘家依靠,可毕竟贵为郡主,又是忠臣遗孤,这些天向梅清竹拐弯抹角打探她的人也不少。

不说嫁那等一流勋贵门第,寻个清贵人家是不成问题的。

路寒霜心知她言下之意,却不回应,指尖轻轻摩挲雪松纹茶盏,目光静如古井。

“黄家处斩,我去送过行。”她自顾自说起来:“黄修齐当时已经疯了,嘴里只反复念叨我娘的名字。”

“年少情深,念念不忘,也不过如此而已。”

“我观了刑,又去探望我那个便宜爹。他在狱中不住咒骂我娘,说只恨没早些弄死她和我。”

“一个是翩翩公子,一个是村野莽汉,一个是两心相悦,一个是凑合过活,黄修齐和路铁柱本没有半点相似。可我娘在他们手中,下场却毫无区别。”

“我该如何擦亮眼,才能寻到一位良人呢?”

梅清竹垂下眼眸。

“那,你如今是什么打算呢?”

路寒霜眉目微亮了亮,露出一丝淡淡的笑:“不瞒你说,我自小便想做个侠士,云游四方,匡扶正义。”

“如今大仇已报,与其在京城碌碌无为,倒不如趁年华正好,出走游历,做个行者游士呢。”

“塞北狂沙,江南烟雨,平湖秋月,古渡渔村,我总要亲自走过才不枉此生。行走路上,若能顺手帮助一二女子,也不辜负我这郡主身份了。”

“寄情山水,这敢情好。可惜我受身份所限,否则我也要来和你作伴了。”

“你是做贵人的命,和我自然不同。”路寒霜宛然一笑:“我其实早已有此念,既然朱家已经处斩,我也该收拾收拾出发了。”

“女子孤身行走,多有不便,我派个人随行保护你吧。”

路寒霜不觉心下一阵暖意,低声道:“无缘无故,怎么好劳烦你,我自己带几个下人也就是了。”

梅清竹不以为意:“你在外头买来的人,和八皇子府的人如何能比?”

“区区小事而已,你要承这个人情,便时不时写封信来,说说路上见闻,给我开开眼就是了。”

路寒霜欣然而笑:“好,一言为定。”

......

半个月后,八皇子府收到了慧忠郡主第一封信。

微黄的画纸,画着一幅泛舟山水图。

天上一行秋雁,水中一轮红日。

暮云合璧,落日熔金,一叶孤舟向远方驶去,渐欲没入天边。

画下题着一行小字,浪荡飘洒,道是“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梅清竹不觉看入了神,直到萧珩从外头进来,将画拿走。

“画得真不错,看来我家玉娘也被勾起归隐之心了?”

梅清竹回过神,起身解下他外裳,笑道:“有你在身边,我归什么隐,下辈子吧。”

“这样说,倒是我耽搁玉娘了。”

他换上常服,在她身旁坐下,眸光如澄霞温柔清浅:“等日后朝堂安稳,后继有人,我们也可以放下朝务,只我们二人,做对游山玩水的小夫妻。”

梅清竹目光一暖,将头搁在他肩上:“嗯,只要有你在身边,在哪里都好。”

人生总是有得有失。她得到了真心,得到了权位,必然要牺牲一部分闲适自由,她并不为此遗憾。

“今天朝中如何,又在吵吵闹闹吗?”她圈着他腰身,用手臂量了量:“总觉得你近来瘦了些,越发忙了。”

萧玳废庶人后,明帝大概也意识到立储之事不容再拖延,先是召来朝中老臣垂询储君人选,随后又在朝堂上令群臣各抒己见。

于是这半个月,文武众臣为究竟立谁为储吵得不可开交。

萧玳倒了,却还有萧璜。有姜家站在萧璜身后,三皇子一派显然还有一战之力。

就说这几日,坊间忽然多出许多诟病萧珩出身的言论,不是萧璜做的她打死也不信。

“今天没再吵了。”萧珩笑道:“昨儿夜里,玄武卫抓到三皇兄亲信操纵流言,父皇将他骂了一顿。”

“你干的?”

萧珩不否认,揉揉她脑袋。

皇上当众怒斥三皇子,如此一来,无论三皇子派、四皇子派还是中立派,都不得不承认这一铁的事实——皇上已经决心立八皇子为储。

梅清竹唇边盈了一抹笑,就这么将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今儿我四姐也来了。”

“哦?她来做什么?”

梅家四小姐梅清兰,嫁与户部关大老爷为继室,在关家颇有脸面,先前关家投向三皇子,她在其中出力不少。

梅清竹耸肩:“她今天来试探我呢,想必是关家想投向你了,她隐晦地提了句三皇兄的不是。”

“哦?你怎么说?”

“我没回应她,只说一切有父皇做主。”

萧珩颔首,吻吻她耳尖:“你做得很好。”

以他现在的声势,萧璜即便有姜家也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局面不出岔子,而不是四处拉拢朝臣,惹父皇的眼。

“我何时做得不好了?”她扬起下颌,一脸自得。

玉人儿鼻头粉粉嫩嫩,皱起鼻子的小模样儿简直叫他心都化了。

他将她抱娃娃似的抱在怀里,低头吻她,只觉得怎么爱也爱不过来:“好好好,我的玉娘最好了,我哪儿敢说玉娘不好?”

梅清竹翘起粉唇回吻他,却在他将欲探入唇齿时把头一偏,不给他亲。

他跟着她偏过来,试图再吻。她将小脑袋偏来偏去,就是不让他吻到。

“啧,越发顽皮了。”

他低声一笑,忽然将这调皮的家伙一把抱上床,按倒在腿间。

“唔,做什么...放开我呜...”

她瞪大眼还想挣扎,却哪里还挣得动,早已被他钳住手脚压得不能动弹。

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道袭来,齿缝转瞬便被他撬开。她闭上眼,已经只剩下任他在口中索取的力气。

他有力的舌尖在她口中扫荡,啮咬她糖果般香嫩的唇舌,逗弄她,吸吮她,将激荡的气息洒在她面颊上,烫得她身子热豆腐似的直发软。

一吻过后,她张开红唇,吐出声声急促的喘息。

“想我吗?”他再度覆上她唇瓣。

“唔...”她眼尾漾起迷离水晕,涨潮似的一阵阵泛红:“放开...唔,谁想你了...”

啪嗒一声,她衣扣开了。他声音低沉带笑:“再说一遍,想我吗?”

“嗯...”滚烫的掌心滑过肌肤,烫得她一阵低呼:“想,我想还不行么...你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

她轻呼一声,眼泛水光,禁不住攥紧他的手。

帐中响起声声难抑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