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书澈躺在势擎天的臂窝里,想着如何开口。
“嗯?”
“臣君,臣君看到那些奏折了……”
“嗯。嗯?”什么奏折?
书澈急忙坐起身,“皇上别生气,臣君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皇上违制让臣君出入御书房已是最大的恩典,但臣君真不是故意的,臣君是无意中看到的!”
“朕没生气,你看到什么奏折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所以我还得引你继续说。
“请皇上广纳君侍的折子。”一边说一边观察势擎天的脸色。
“嗯。”想从我脸上看出我的心意,看我是否急着招别的男子入宫,看我是不是不再在乎你了?傻澈儿,后宫三千我可消受不起,多了个晨儿我都不知道如何对你交待了,就怕看到你伤心掉泪的样子。
书澈见她毫不放在心上似的淡淡应着,心中欢喜,她果然还是只爱他一个!
“皇上,后宫只有我一人,确实冷清了些,不如再纳一个你喜欢的男子入宫,也好堵上朝臣们的嘴。”
势擎天心里好笑,还在试探?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我喜欢的男子不就在眼前么?除了凤君书澈,哪还有什么喜欢的男子?怎么?嫌宫里无趣了?那朕看哪天带澈儿出去走走吧!”
书澈更加欢喜,却执意道:“皇上,后宫若不添人,朝臣的折子便会无休无止。如果皇上信得过臣君,臣君愿意为皇上分担,尽凤君之责,办理此事。”
势擎天定定地看他一眼,伸了个懒腰懒散道:“行,招进来一个也好,省得那些老妇们成天不厌其烦地上折子,看着就头疼!随便招谁,你看着办吧,主给你作!”
“是!”看她那随便纳谁无所谓的态度,书澈心里舒服踏实多了。皇上,臣君不想争宠,臣君只想你爱我一个!
澈儿,对不起,我不会负你,只是我不能再负晨儿,何况他如今已成为我的人。
凤君驾临将军府,这是凤君除回了丞相府一次外,所去的第一位朝臣家,早已得到消息的战悠然携全家恭迎。
主厅里,下人全被遣出,书澈坐在上位,桌上的茶一口没动。“战将军,你是武将,定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东西,本宫的性子也直,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本宫今日来,是想问战将军一句话,你是否想让战公子进宫伴驾?”
真是一个弯子不绕,够直的,怕是跟在皇上身边久的人都这样吧,不过倒也痛快。“请凤君恕罪,臣确实有这个想法,但还未向皇上提及,若凤君肯接纳小儿,臣不胜感激!”说罢单膝跪地一个拱手,为了晨儿,她也是把老脸豁出去了。若凤君有意为难,即使皇上宠爱,晨儿在宫中也不会好过。
书澈愣了愣,武将都这么直么?一点弯儿都不带拐的!“好吧,战将军,咱话说到这儿,就全说白了吧,本宫可以向皇上进言让战公子入宫,还可以给他皇贵君的高位,但战将军,你用什么回报本宫?”
回、回报?你缺啥?“请凤君明示!”
“战公子进宫后,不得再有请皇上广纳君侍的折子出现在御书房!我相信等战公子进了宫,你也不希望有太多的男儿与战公子争宠、分享皇上吧?”朝堂中不亲文不亲武的中立派你控制不了,起码你那一派你能做到吧?哼,若不是怕皇上被更多的人分享,我又何苦来拉你的公子入宫与我抢皇上!
“臣,定会请相熟之人手下留情!”
“本宫要与战公子单独说几句话。”
“是,臣这就去叫!”
战悠然出了厅,着人去叫公子,待他前来,叮嘱了几句。战晨独自入厅,跪下,“臣子战晨叩见凤君!”
书澈端看了他一会儿,依然是不卑不亢,但怎么好像瘦了许多?“起来吧。”
“谢凤君!”战晨站起直立在厅中。
书澈又端看了他半晌,才道:“本宫知道你喜欢皇上!”
战晨跪下,却没有请罪,也没有否认。
书澈心里一寒,“皇上乃人中金凰,喜欢皇上的男子很多,你喜欢皇上也不足为怪,”你喜欢皇上,皇上不一定喜欢你,皇上也说了难道天下喜欢她的男子她都要去喜欢、去纳进宫来?“你会如愿进宫,具体的你母亲会和你说,本宫只是提醒你一句,入了宫后要掌握分寸。”
战晨低头不语,只是又默默地行了个礼。掌握分寸?不就是让我不要找皇上么,不就是不想我被皇上宠爱、仍由你一个人继续独享皇上么!
书澈见此也无法再说什么,“言尽于此,好自为之。”起身离去。
战晨转身又是一个礼,“恭送凤君!”
书澈脚步顿了一下,才又离去。战悠然忙跟上来送凤君出门上凤舆。
三天后,圣旨下,封战将军之子战晨为皇贵君,三个月后迎入宫中。京都因帝王之喜又更加热闹起来。战晨捧着圣旨泪涌而出,他终于等来了,虽然不是她的亲笔诏,但这却是一份真实的迎娶他的金凰皇诏,再也更改不了他将陪在她身边的事实!
势擎天却苦了脸,为啥?因为凤君自从纳皇贵君的圣旨下了之后,三个月里他像吃了药似的不停地疯狂索要,她身强体健又有内力丝毫不觉得累,但她却担心他那身板会不会垮了!她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只有更加怜惜着,心疼着,却无法说什么。澈儿,即使再多的人入宫,我对你的爱都不会减少一分!除了相陪的时间和身体,我给予你们每个人的爱都会是完整的,不会被分割!我知道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你还是会没有安全感,所以我不说,我会让你在以后的时间里亲身体会到!
“皇上,给臣君一个孩子吧!皇上,求求你了!皇上!”书澈一边像势擎天亲吻他般主动亲吻着势擎天的脸、鼻、唇,一边请求道。自从圣旨下后,他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也有些后悔。
“澈儿,休息一下吧,你太累了,明天会下不了床的!”势擎天把手环在他的后腰上一动不动,她不能再任由他这样索取无度下去,这段时间,一天都没有歇过。
“皇上,你答应臣君好吗?”我只想要个孩子,在战家公子入宫前怀上属于我的孩子!
“澈儿,不要怕朕不再爱你,你在朕的心中,谁也无法替代,知道吗?朕答应,皇家的第一个孩子,定是凤君你书澈的!可以吗?”
书澈把脸埋在她的颈间不动了,势擎天感到一股温热在颈间流淌,顿时心疼不已,“澈儿!澈儿!相信朕!朕永远爱你!以后等咱的皇女皇子长大了、继位了,朕就带着你像母皇一样四处游山玩水,遇到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时,我们就停下来定居留在那儿养老,只要澈儿不嫌朕到时满脸的褶子,亲起来连牙都没有,朕就会一直陪着澈儿,直到我们都寿命终结!”
书澈泪流得更凶猛了,不过这回是欢喜的。“皇上,我爱你!”
嗯?“你说什么?”幻听了么?
“皇上,我爱你!澈儿爱你!”书澈抬起泪脸,又在她唇上啄吻后探舌。
我靠!势擎天疯狂了,这是书澈第一次说“我爱你”三个字!一个翻身,把书澈压在身下,狂风暴雨般的吻袭去,舌尖一下就撬开书澈的白牙,深深探入在他口中四处侵略扫荡,两人一边激情热吻一边嗯嗯出声,床上的温度瞬间升高。
一个用力撕扯,两人的衣服全都飞出……
为了以示对农业的重视,迎娶皇贵君避开了五月初一的芒种节气。异世没有屈原,所以也没有端午节,纳娶皇贵君的日子被定在了五月初五。仪式虽然没有迎娶凰后那么隆重,也不能从皇宫正门抬入,更不能使用凤舆,但势擎天却也从别处做了补偿,包括仅剩三套的紫砂壶也送了一套到将军府,虽然明知道送给她纯属浪费好东西,但还是心疼地送了。确实,战悠然虽然没书丞相那么喜好这文官爱如命的玩意儿,但在心理上却得到了平衡,她也有和书丞相一模一样的绝世珍品了!再也不用听那老东西在无人时说她一介武妇别附庸风雅浪费名壶好茶!
战晨穿着梦寐以求的大红嫁衣,在陪嫁小厮小委的搀扶下,作堂前拜别。战殆亲自背起弟弟,“姐姐我亲自背你上喜轿,以后你定能得个大胖女儿!”
“谢姐姐!”
“哟,果然是嫁人就懂事了,不跟姐姐闹了!”搁以往,他定会羞恼地在她的肩膀上死掐一把。
把他放入轿子,握住他的手道:“弟弟,凤君虽非骄横之人,但……在宫中要保护好自己!以后,好自珍重!”虽非凤舆,但轿妇却是实实在在的殿前禁卫军,可见皇上对他也是极为重视的,也正因为她们立在旁,她不能与他再多说些什么,这个从小到大成日与她挥鞭打闹的家伙真要走了,她还真是有点不舍。
战晨上了轿,一拳打向战殆的肩膀,“珍重!”
打得不重,战殆一愣之后笑了。
吉时到,喜轿抬起,鼓乐声随着起轿响起,吹吹打打一路行往皇宫,到了宫门口,从侧门进入,径直抬向晨曦宫——皇上御赐新名的宫殿,侧君是没有拜堂仪式的。但势擎天为示重视再次违祖制,带着战晨入了神殿。
拉住战晨的手两手相握,“神灵在上,我势擎天今日迎娶皇贵君战晨,今生今世都将与他不离不弃,”举起相握的手,看着战晨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皇上!”战晨眼泪汪汪,从小到大从不掉泪的倔驴自从认识了这个女人后,眼泪就跟不要银子似的——好吧,流眼泪确实不要银子。这样违背祖制,不也是像对凤君那样给予了他厚爱!
书澈身在凤仪宫,心却揪成了团儿,为什么这里如此难受!今夜开始,她就不再只属于他一个人!今夜,她就会宿在晨曦宫。即使她不在乎娶的是谁,可那终究是战将军的儿子,她为他重整宫殿,另赐宫名,她还违制带他去了神殿,这个男子,刚一入宫,就开始夺宠了么!
眼看天黑了下来,书澈感到自己的心随着天色越来越痛,可他不能做什么,不能吹箫抒解心中的忧痛,也无泪可泣,只是痛着,就那么干痛着,不生不死残忍地、明明白白地痛着!揪着胸前的衣衫踉跄着向床边走去,他想睡,睡着了就什么就不知道了,就没感觉了!他只是一个念头的想着“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斜斜地跌倒在床上,无力去拉锦被,这里,满是她的气息,她每日都在这里与他同床共寝,但此刻,她亲着的、吻着的、抱着的却是另一个男子,“皇上……”他的泪终于流了出来,滑向被面,也释放着自己封守的脆弱与无助。
就在他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时,一个声音传来。“凤君!凤君!”
他艰难地睁开眼,是碧心。
“凤君,皇上差人送来了饭菜,说是皇上亲自下厨为您做的小炒!”
书澈闻言,一下清醒而惊坐起来,“什么?皇上、皇上亲自做的?她,她不是……”在晨曦宫吗?
“凤君,皇上去了御厨房,说是为凤君做食物,还说这是她唯一会做的菜,”碧心看着书澈道:“凤君,皇上让传话给您,她把她的唯一都给了您,您吃了这道菜,就是明了她的心意!”
“皇上!”书澈喜极而泣,她为了他改祖制白天迎娶他,她为了他不让盖盖头,她为了他让他大婚时揣吃食,她为他摆了三生三世花烛阵,她的第一次都是留给了他!她纳娶皇贵君也没有忘了他,她定是知他今日再无进食的欲望才如此费心,她居然丢下皇贵君在晨曦宫、自己一个人去御厨房烧菜么?
“凤君,”碧心苦着脸道:“皇上说了,若这道菜还不能让凤君有胃口吃饭,就将我们这些宫人全部处斩!凤君,您快吃吧,求您了!”
“凤君,求您了!”数道声音同时传来,书澈一看,居然跪了一地宫人。皇上,有你那些话,我哪还会不吃你亲手做的菜肴,何需再用这些宫人来逼我。
“放下吧!”
“是!”碧心脸露欣喜,将饭菜摆放好。
“都起来吧!”
“是!谢凤君!”起来了是起来了,可是全都不走。书澈无奈,只好任他们看着,就算这菜不是皇上亲手做的,仅仅是她差人送来的,他也会吃的吧。
势擎天满身油烟味儿地从御厨房里出来,心道同时爱两个人还真是难摆平啊,齐人之福还真是不好享!自己这是不是也算驭夫之术小成了?
回到晨曦宫,“晨儿!”
“皇上!”战晨迎了过来,“做好了?”
“嗯,差人送过去了!晨儿,对不起,今日乃是与你的大婚之日,朕还得顾着凤君!”
“这才证明皇上有情有义,皇上这样做,晨儿心中也安定许多!”希望你将来再有新人时,也能这样对我,不要忘了我!
“晨儿,朕已在神殿发过誓,此生不负凤君,也不会负你!”
“嗯!皇上!”战晨扑过来紧紧地抱住她。
“好重的油烟味儿,容朕脱了!”
战晨却紧抱着她不放。
势擎天投降了,“好吧,那就上床上脱吧!”说着,一把打横抱起他几个大步跨到床边,一起倒向床上,“晨儿!”一吻落下,在那伸伸躲躲的香舌间辗转吮吸,把身下人儿口中的蜜汁尽吞入腹。已被皇上经了人事的男子嗯嘤出声,把身上的女人抱得愈紧。
“放松放松宝贝儿,朕跑不了!”抱得一丝缝隙都没有,反而不好亲热,脱衣服都脱不了。
战晨闻言无声而笑,皇上你不会再跑,臣君更不会跑。
天晴日暖的五月,势擎天脱了战晨的衣服后才发现他的胸前居然还挂着那枚玉佩。“晨儿,你一直戴着这个的?”
“嗯,此乃皇上当初的定情之物,晨儿自然贴身佩戴!”虽然那时不是真心定情的。
势擎天内心有点尴尬,“看来当初把它送给你,也是天意!”
“嗯,晨儿注定是皇上的!”
势擎天亲了亲他的鼻尖,道:“此乃一对凰凤佩,凹凸形状,两者扣合在一起,便是一个整体。”说着,自胸前掏出另一半玉佩,递给他。书澈试着将两者相扣,果然合丝严缝。
“朕的凹形佩纳入你的凸形佩后,称之为凰凤合体。晨儿,现在可知是什么意思了?”势擎天看着他笑道。
战晨刷一下红了脸,“皇上!”凰身纳入凤体,还能听不明白。
势擎天大笑,再次吻向那小嘴儿,该进入正题了!
床第间的一夜挥汗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