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被我改编了的故事而已!”她可不想说男子只要有能力就是当皇上都行的话,邻国隔三差五的有小规模的男子造反,都被镇压了,她可不能助长这种思想风气。旧石器时代中、晚期远古社会由原始人群阶段进入母系氏族社会时,女性在社会中享有很高的地位,掌握氏族的领导权,子女都是跟母亲的“姓”。看“姓”这个字从出现就是由“女”和“生”组成,可知是母系氏族的姓。
《说文?女部》所列的古姓,如婚、嬴、妫、妘、姺、燃、妞、娸、媀、妄、娥、娃、姒、婤、始、嫪、姜、姬、等,皆从女,世系和财产按女性继承,子孙归属母亲,人们“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氏族的祖先是女性,由女性世代相传,即由母祖传给母亲,母亲传给女儿,再由女儿传给孙女,依次类推,长久绵延。云南永宁纳西族至今仍保留了浓厚的母系制传统习俗,当地以女为贵,认为有女不算断根,但只生儿子则是断根,必须过继女继承人。
但女性倍受尊崇的辉煌自由时代在男子意识觉醒时受到了挑战,男子开始进行一系列的顽强抵抗和斗争,母权制最终被推翻,随后就是阶级压迫与对妇女的奴役,女人再也无法彻底翻身,直到十九世纪新中国才有了改变。
而她,好不容易来到这样的女权女尊世界,她不会欺压奴役男子,但也绝不容它再被破坏覆灭!若说当初对战晨,那是因为有百分百的掌控能力,不行就毁了他;可如今是澈儿,她无论如何不能冒那个险,既不可能让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反了自己和整个女尊天下,更不想为此伤他,所以将一切哪怕微小的可能性都让其胎死腹中,不,让其连成为胎胚的可能性都消灭!一切,都要防患于未然!
“澈儿,累了么?去休息一下吧!”转移注意力。见书澈并没有出声表示反对,便扶着他的肩膀走向美人靠。
“这是?”书澈惊讶了,刚才低着头随她走出,倒没注意这船尾竟是也有一个飞檐翘角的四柱小亭,而在同一边的两柱之间竟然会有如此特别的设计......船上向来都只是单纯的栏杆或单独的坐椅,从没有见过这样集栏杆与坐椅于一体的木构件,那靠背优雅曼妙的曲线宛如弯曲的鹅颈!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轻轻坐了上去,看到烛光映照下的雅致纹样,又忍不住伸出葱白三指抚了上去。
“这叫美人靠。”客串一下导游。
“美人靠?”
“嗯,就如现在的情景意境!”她看着他烛光下显得娇媚的脸,看他又难为情起来,又道:“又名飞来椅、吴王靠。”
“吴王、靠?”
澈儿,你能中间不停顿不?害我对你想入非非......
“又是一个故事?”
“吴王是个女皇,对她的凤君非常宠爱疼惜,因为怕他在逛御花园时累着,所以令人造了这样的椅子供他休息,后来,她将楼阁亭台或船上凡是凤君所到之处都安置了这种椅子,凤君第一次坐下时显出的刹那风情令吴王感觉平日温婉的凤君如同从柔柔的流水中走出,于是将此物命名美人靠。”请原谅我把故事主人公改了性别吧,反正我不说你也不知道。
“果然是极其宠爱。”让我坐这样的椅子,又告诉我这样的故事,你是何意......
“情由心生,爱极,便会不由自主地去宠,想给他最好的一切。想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澈儿,”顿住,“以后你自会明了我的心。”给你再多的承诺,办不到也是白瞎,不如让你亲身感受到。男子的感情细腻,从细节上多下功夫也许比甜言蜜语更深得人心。
书澈微垂着头不语,对她一系列的糖衣炮弹有点招架不住,他的心,似乎要沦陷了......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可即便......你的身边将来又何止我一人......
忽觉如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不定......一抬头,才发现那人竟坐在对面抚——不是琴,是筝。可那是多少根弦?摒思,耳边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之下,愉悦之情由生。再往下听,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
势擎天大幅度的上下滑音后接着连续猛滚慢拂,并在其上方又奏出一个递升递降的单调,两者进行巧妙的结合,令听者真似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再宛然坐危舟过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
书澈闭目,只觉轻舟已过,势就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最后流水之声复起......当他从令人回味的乐声中醒过来,势擎天正微笑着看他。而此时,四周一片安静,丝毫嘈杂的声音都没有了,原以为是他太投入了,后却知周围竟真的没有半丝声音,静得如空无一人。举目望去,只见其它船只上的人都站在甲板上,脸朝这边凝望,个别船只竟在悄悄靠近,但似乎又在犹豫。
“船上的朋友琴艺高超,在下钟宴,不知是否有幸与您结交?”一个女声传来。
半晌,当钟宴以为对方是个清高得目不视人者时,才传来回应,“焰煌,火焰的焰,辉煌的煌。”还未待钟宴开口请求上船,那边又开了口:“实在抱歉,在下船上有贵客,不宜请你上船,若她日有缘,我们定会再相见!”咬文嚼字神五的最讨厌!这是我的船,如果你能看明白而晓得认船,肯定会再见!
打发那人时,势擎天便已坐在美人靠上又将书澈揽在腋窝旁了,她似乎爱极了这个姿势,书澈挣扎了一下没挣动,便放弃了,心里是对自己的唾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原则了......
“澈儿,听一遍可能记住?”高山流水的曲子。
书澈微微点头:“嗯。”
势擎天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物递到他面前,书澈一看,竟是通体碧绿清透的玉箫。“送给你!”
“这,我不能要。”太贵重了,一看就是上上品之物,何况还要请玉师精心雕琢。
“澈儿!”势擎天从前世到今生都未曾这般柔肠,果然是来对了世界动了凡心,“这是我请人连夜赶工做出来的,你怎忍心拒绝我的心意?
确实不忍了,可是......
“澈儿,”温柔的嗓音又响起,“我这几日有要事去办,不能再去接你与你相见,你安心待在丞相府,把这曲子练好,哪儿也不要去,以后我们合奏可好?”
书澈猛然抬头盯着她的容颜,急声道:“你,”你要去哪儿?可才说一个字,便吞了剩下的话。她是去办大事的吧,如此费心安排讲故事奏曲的,就是为了有理由让我待在府中么?势国,要变天了吧......
看着他由急切转为担忧又转为了解失落——等等!失落?那复杂多变的表情中居然有失落?这是因为他,在乎我了吗?
“澈儿,不要担心我,相信我!我会派几名暗卫到丞相府暗地里保护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踏出丞相府,可知?”她高兴他的在乎,可又担心他的在乎会伤害到他。
书澈微点头。
回程路上,势擎天看一眼安静地偎在她胸前的人儿,心里一阵阵爱怜,又加杂着喜悦,自己的努力终于见成效了吧,自己住进了他心里了吧?谁又能想到嗜血狠辣杀人如麻的血煞如今竟也万般柔肠、竟也有了弱点。“澈儿!”叹息一声,忍不住轻轻吻一下他的脸。那人儿微闭的眼睫颤了颤,势擎天无声一笑。
抱着他闪入房间,将他放在床上,见他仍闭着眼不肯睁,也不点破,俯下身亲吻一下他的唇道:“澈儿,等着我,办好所有的事,我就迎娶你,做我的正君,一辈子的正君!”
睫毛颤动得更厉害了!
“澈儿,好好休息,记住我的话,我爱你!”再次吻吻他的唇,便起身掠去。
一行泪顺着眼角流入枕中,书澈睁开眼,想喊那个人的名字,却觉得自己鼻子酸得发不出声。她的誓言,她的承诺,原来自己如此在意,原来自己并不能当作看不见装作感受不到,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爱了。在幽竹林十年的清冷孤寂的生活,并没有泯灭自己身为男子对爱情的渴望,它只是曾被自己刻意压制罢了。如今,又怎能负她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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