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卖？”
伏理不可置信的问道。以他这么多年的进化经验来看，权限这东西无意于进化者的第二条命。所以他最开始才打算强取，完全没想到张青蓝会如此选择，竟然打算出售权限。
陆长生在一边看着，脸色宁静。这是胖子和伏理的交易，他没必要插手，况且按照胖子的性格也没有理由会吃亏。
胖子伤势稍微好了一些，挣扎了两下想要坐起来，伏理伸手给他扶稳。
这场面看着倒是异常的和谐，谁能想到不久前三人还生死相搏，最后更是命都差点给打没了。
似乎坐起来让胖子找回了一些气势，紧盯着伏理：“交易之前先问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按时间来算，绝对不是这次事件临时起意。”
“大概是你前两次出现在这个原生世界的时候。”伏理也不掩饰，直接开口解惑道：“之前你在青阳城做过一次任务，我以为你是新晋的四阶进化者，还没怎么注意你。一直到我第二次发现了你的痕迹，依旧是在青阳城。”
伏理扯了个马扎，就坐在胖子身边，不急不缓的解释道：“在一个原生世界来回，这种级别的权限，我想你应该知道它的诱惑力。于是我让龙虎山的一个嫡系弟子守在青阳城，就是为了等你，我想那本《巫凡》残卷你应该拿到了吧？”
胖子嘴角一扯，没想到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居然就被人给盯上了。
“那本《巫凡》残卷，也是你安排的？”
胖子忍不住扶额，感觉自己被人算计个明明白白。
伏理摇摇头：“不如说是寻找《巫凡》才让我注意到了你，《巫凡》当然是好东西，不过却太难凑齐了。比起虚无缥缈的古卷来说，现成的权限或许更适合我。”
对伏理的观点，胖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就问道：“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你想要权限可以，就看你拿什么来换了。”
“你们这条命，可都是我救回来的。”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来胖子就炸毛：“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胖爷现在早就完成任务回归了，还会弄成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伏理顿了顿，然后才开口：“这件事算在我身上，不过我也付出了代价。消耗了一张传说品质的符箓不说，最根本的传承都受到了损伤，想要修补又不知道要投入多少。身上带的符箓也毁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剩下一根半路捡来九环锡杖，还有条断尾小蛇，你要的话都给你。”
“你说你他娘的，见面不知道和胖爷聊两句，你用那片符海来换，胖爷我一准就做这笔买卖了。现在好了，鸟飞了蛋也打了。”
胖子龇牙咧嘴，转头看了看陆长生又问道：“我这还有个方案，你要不要听听？”
“说说看。”
胖子嘿嘿一笑：“我这兄弟对龙虎山上的符箓有兴趣，你教教他？来点猛货，我就把权限交给你，怎么样？”
伏理看了看两人，从怀里掏出来一张淡金色的契约，递给胖子说道：“成交！”
…………
军帐中。
胖子和伏理占了军帐的一半，两人面前摆着一张淡金色的契约，就权限转移这件事在不停的讨价还价。
军帐的另一半，陆长生脸色平静，杨坚坐在他的旁边，以锦衣卫的身份。两人对面的袁崇焕故作镇定，身侧带着袁佳。
这是袁崇焕第一次和陆长生接触，根据薛高寒所说，眼前的陆长生仅仅是锦衣卫这么简单，还很有可能和龙虎山的神秘天师有关。
“陆百户远道而来，一路上幸苦了。”
“账本你拿到了？”
陆长生撇撇嘴，才经历过一场莫名的生死大战，对所谓的锦衣卫任务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想快点把袁崇焕打发走。
袁崇焕身体一震，赶紧解释道：“账本的事情我可以解释，陆百户……”
“不用解释了，账本你找个地方烧了吧，我就当没发生过。”陆长生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袁佳，一眼就看出了袁崇焕带她来的心思。
袁崇焕没想到陆长生竟然会这么好说话，连忙点点头：“多谢陆百户高抬贵手，我带了一些边城特产……。”
“没意思，交给你了！”
陆长生转身离开，将善后的事情交给了杨坚。
看着陆长生离开的背影，袁佳咬着牙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吭声。
…………
军帐外已经临近黄昏，陆长生抬眼就见识到了“大漠孤烟直”的景象，在这座边城里，孤烟真的是笔直往上的。
许就之后，伏理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陆长生挺直脊背，半天才说掉：“你们两个谈妥了？”
伏理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将一本红色的书册递了过来。
“这些符箓都是我所记录下来的，不会算入品质之内，但价值不可估量。这是和他谈好的条件，你收好。”
陆长生嘴角一笑：“有没有记录【正一云箓】？”
“你画得出来？”
“……”
半响后，伏理换了个话题：“这个原生直接最有价值的就是符箓一道，这本册子至少记录了龙虎山一成的符箓，足够你用了。”
“才一成啊？”
伏理哈哈大笑：“贪心不足。”
“我有个问题。”
伏理点点头：“你问。”
“为什么我的任务是完成状态，水幕之中的袁崇焕应该是假的，按理来说我的任务不可能会完成才对？”
伏理收敛笑意：“这件事，说起来可就有意思了。至于具体的情况，你还是去问你的队友比较好。”
“……”
两人都不再说话，夜色来得又急又快，伏理身形没入一片黑暗中，不知道去了哪里。
陆长生寻找他的背影，重复了一句：“后会无期！”
胖子混身裹着绷带，从军帐中走了出来。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活像一只野鸭，着实有些好笑。
看见陆长生后，胖子龇着牙道。“笑什么笑，回去了。”
“代行者，您即将回归！”
两人的身体逐渐虚幻，和黑暗的夜色交融在一起。恍惚间，陆长生似乎看到，在远处袁崇焕所在的大帐前，伏理正冲着他的方向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