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海豚融合后的白涂浑身气势一变，不再有方才迷茫脆弱的模样。
虽然眼眶依旧泛红，但动作果断眼神坚定。
她身上的深海buff依旧有效，在水里游动自如，灵巧地避开研究所里冲出来的各种物品，牵着寒殊的手往外游。
越游速度越慢。
白涂回过头问，“寒殊，你还好吗？”
寒殊嘴唇惨败，红眸黯淡无光，手上的伤还在不断流血，仿佛奄奄一息，“我，使不上力气了。”
“你走吧，别管我了。”
白涂怒瞪他，“那怎么行！”
说着，她的手轻轻覆盖上寒殊的伤口，试图用异能治愈他，可没有任何反应，血依旧汹涌地流。
寒殊在看见她的动作时面露期待，随后眸光又黯淡下来，“你走吧，别管我了。”
“我带你走！”
白涂说一不二，手穿过的胳膊低下，拖着他努力地向上游。
寒殊低垂着眼眸，掩盖那一点诡计得逞的光，嘴角勾起，淡淡道：“我有点，困了。”
“别睡，别睡，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为了不让寒殊睡着，白涂一边拖着他往上游，一遍絮絮叨叨。
“精神病院的外面是黑雾，海底实验室外也是一片漆黑。我当时就在想，黑雾的外面是什么，海底的上面什么。你知道吗？”
寒殊动动嘴唇，虚弱地回问：“是什么？”
“是游戏的边界。”白涂斩钉截铁地回答。
寒殊无声地笑了。
他仰头看着白涂努力的模样，眼睛缓缓地闭上。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警报声不断，系统逐渐崩溃，游戏分崩解离。
只要白涂游到海平面上，她就能离开了。
而他……
游戏分明也就崩溃，可白涂向上游的时候遇到的阻碍一点也不少。
似是这个游戏最后的挣扎，要将白涂留在这里。
白涂已经看见了水面之上的光，她的双臂酸痛，可离“通关”只差一点。
离水平面只有一臂距离，白涂伸出了手，纤细的指尖将要碰到水面，突然一股力量将她往下拖。
她低下头，却看不见寒殊的眼睛，因为她已经被其抱在怀里，伸出去触碰水面的手被扣住。
修长的五指穿插进她的指缝，用力地扣住她的手，把她的手缓缓牵下来。
寒殊像往常一样，下巴轻轻压在她的肩膀上，极尽温柔。
手上却不遗余力地将白涂往下拖，近在咫尺的海面又变得遥不可及。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问：“涂涂，留下来陪我好吗？”
白涂感受着腰间那只手在使力，在颤抖。
她无声地叹息，手指缓缓地扣住寒殊的手。
十指相扣。
与此同时，寒殊也得到了她的回应。
“好。”
一声淡淡的回应，却让寒殊感觉胸膛里的那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白涂抱着寒殊的腰，和他一起下沉到海的更深处。
游戏彻底崩坏，鱼尾巴消失，深海buff也消失。
他们要被汹涌的海水溺弊。
突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宿主，我回来啦！！】
是626。
【啊啊啊啊，宿主你怎么这样了？！】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这样了。
白涂混沌的大脑默默地想。
【宿主SAMA下面又有时空裂缝了。】
小葵也在啊。
等等，时空裂缝？
在紧紧相拥的二人的身下，出现了一条裂缝，缓慢张大，吞噬着海水，很快将二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