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确定想让邻居知道吗?好,既然你这么想的话,那让他们听听也好。”云初也不和高母争吵,更不会回应高母,动不动就把她的养育之恩挂在嘴边,云初说句难听的,高云当时其实是想跟着高父离开的,是高母宁死不同意,非要将高云留在身边,所以高云才留下的,并不是高云自愿的。
她的确养育了高云没错,也的确为高云付出了很多,但有的话,说的多了,就没意思了。
就好比你给了陌生人一颗糖,陌生人很感激你的好,但你怕陌生人会忘记你给过他糖的事,总是时不时的去拍打提醒他,一次两次,陌生人还是会感谢你,可是当你把人家打到鼻青脸肿,人家还会记得你那颗糖的好吗?没直接吐到你脸上就不错了。
云初将范艳拉到一边,然后打开了门,就绕过沙发后面,抱起了在沙发另一侧的小宝,交给了范艳。
“时间不早了,去哄孩子睡觉。”云初给范艳使眼色,示意她先回房间,省得在这里,也是成为高母的攻击对象,还会让孩子受影响。
范艳看了一眼高母,趁她还没有发作时,赶紧带着小宝溜进了房间。
高母见小宝被抱走了,门还被打开了,指着云初大声质问道:“高云,你这是做什么?”
“妈,你不是觉得你受了委屈想找人伸冤么,我这是听你的话,给你这个机会啊,不过咱们大人吵,不要把孩子牵扯进来,小宝还小,还是早点睡觉比较好,既然你没空哄小宝睡觉,那就让范艳去做,她是孩子的妈,这都是她应该做的,就不劳累你了。”云初神色淡淡,慢条斯理的说着话,即不跟高母讲道理,也不苦口婆心的求她,反而是一副很顺从的样子。
可是高母想要的并不是她这样的‘顺从’,而是她无条件咱自己的话,她现在这么做,摆明了是在跟自己叫板嘛。
“高云,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到这个家来,给你添麻烦了,你要是不想我住在这里,大可以告诉我,我搬回去就是了,你可真是我养的好儿子啊,你这样做,就不怕你单位领导知道吗?”
高母每次威胁高云,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外,就是跑到高云工作的地方去闹,让高云丢尽脸面,高云是个男人,也是个要面子的,母亲总是这样,他抗争不过,就只能低头了。
就如同他当初和谢妍妍在一起,高母也是跑到公司去大吵大闹了一番,高云才被迫和谢妍妍分手。
高云要脸面,云初却是个不要脸的,所以任凭高母怎么闹,云初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任由她去闹,云初倒是要看看,高母这把年纪的人,能闹成什么样子,能闹几天几夜,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高母就算战斗力再爆表,也总有累的一天。
像高母这类人,云初向来是没什么耐心对待的,若是别人家的老太太,教训一下也就是了,但这次的高母,偏偏是原主的母亲,有着母子关系,云初这个任务者,肯定不能将高母打一顿,毕竟儿子打妈,是要天打雷劈的。
就算雷不劈云初,那违背了常理,原主也不会对这个任务满意,影响她任务的完成度。
“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住在这里了?这是我的家,你是我妈,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算你去找我的领导,我也是这句话。”云初脸上带着淡笑,一副很温顺的模样。
但她的笑容,却在高母看来格外的刺眼,她感觉自己有点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在高母的眼中,高云就是她手中的风筝线,不管高云长到多大,飞到多远,她只要握着那条线,想松就松,想紧就紧,任高云怎么飞,也在她的掌握之内。
可是今天,她忽然觉得,这条线似乎有断掉的迹象,有些不受她的控制了。
“这就是你想让我住在你家的态度吗?高云,以前你可是最听话的,如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要是嫌我碍事的话,我现在马上就可以去死。”高母情急之下,又开始以死相逼了。
这次云初倒不会打开窗户,真的让高母去跳,再说了,他们家是安了防护栏的,高母想跳也没办法,除非上天台。
“妈,人死不能复生,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外人听见,还以为是我逼死你的。”云初不咸不淡的回道。
“就是你和你媳妇逼死我的,你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对你的吗?你怎么和你那个爸一样的没良心,真不愧是你爸的种,你爸在外面找女人,抛弃了我们母子,要不是我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你早就是没爸没妈的孩子了,哪会有现在这么好的生活,让你娶妻生子,我怕你们两夫妻辛苦,搬过来给你照顾孩子,可你们不但不领情,你那个媳妇还处处跟我作对,如今连你都这么对我,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高母恶狠狠的控诉着云初的条条‘罪状’,仿佛云初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不孝之子。
都说女人吵架喜欢翻旧帐,可哪个女人都没有高母的记性这般好,翻旧帐能翻到好几十年前,并且还翻了好几十年,隔三岔五就会拿出来说一遍,简直比祥林嫂还祥林嫂。
云初淡然的看了一眼门外,发现并没有一个邻居过来投诉,也对,平时高母就吵惯了,邻居都知道高母是这个的个性,他们要是过来劝的话,说不定还会被高母怼回去,在盛怒下的高母,是有点好坏不分的,邻居后来也学聪明了,只会躲在家里默默的吐槽高家的老女人又在闹别扭了,而不会上门来让高母小声一点,毕竟劝了也没用,最后也只会把邻居卷进去而已。
既然没人观战,云初索性把门给关了起来,然后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闲散的坐了下来,也不反驳高母的话,一副‘你高兴就好’的态度。